「寶貝兒,週末有個聚會,你有空嗎?」田暮懶懶地橫陳在床上,享受著林寶兒穴位精準的頭面部按摩。
「誰的聚會?都邀請了什麼人呢?」她口中輕問,手指在他耳後的「角孫」和「翳風」穴間舒緩滑動。
「老榮給他女人過生日。邀請的都是非常要好朋友。」田暮的情緒很放鬆,閉著雙眼昏昏欲睡。
「哦。真遺憾,我大概去不了,你好好玩吧!」她的回答讓田暮很失望,彷彿在不斷提醒著這個女子非他專署。
「怎麼?」他想知道原因。
「我得去部隊,週末或許還回不來,說好了去看武鐸。」她的解釋的確是合情合理,武鐸才是她合法的丈夫。田暮雖然沒再講話,林寶兒卻明白他心裡不爽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否則她永遠不知道自己情場的對手是誰?她終於有了引蛇出洞的機會。
週四週五,林寶兒盡職盡責陪了武鐸兩宿便買車票回了娘家,她不過是來對丈夫盡義務的,誰讓他們有個「紅本本」呢?任憑武鐸一再挽留他這「重返青春」的老婆,她也絲毫沒有動搖。她此時必須趕回去,週末還有一場大戲要唱呢!
她該怎麼加入那個PARTY呢?老榮?好辦,她的情人不就是那個戴著一克拉VVS鑽戒的青姐嗎?怎麼聯繫她呢?林寶兒的大腦在飛快的運轉著。
週六午後,林寶兒來到青姐入會的那間健身中心健身。沒過多久,青姐就毫無懸念的出現了。
青姐偶然遇到林寶兒十分開心,嘴裡不停稱讚著:「小林啊,你可越來越漂亮了,結了婚反而更苗條了,一直鍛煉吧?」
「怎麼知道我結婚的?難得青姐還能惦記起我,我以為你們都把我忘了呢!」她開始嘴甜的套近乎。
「見田暮了嗎?」青姐的話彷彿認定她與田暮斷不了舊情。一樣是女人,一樣是情種,大概想法都差不太多吧!
「人家恐怕早就另有新歡了,我怎麼好再去打擾。萬一給人家惹麻煩可怎麼辦?」林寶兒狡猾的回答了青姐的問題。
「那怕什麼?不做情人,還不能做朋友嘛!見見他唄?他現在要是看到你,沒準會流口水哦?」青姐嬉笑著上下打量著林寶兒婀娜圓潤的曲線。
「我可不好意思再約他,萬一被拒絕,那多沒面子啊?」她表現的一臉驚恐。
「明天我生日,我家老榮絕對會邀請田暮,不然你也過來唄?」青姐一心想充當「和事佬」。這個田暮也真是的,總不能因為人家結婚就嫉恨人家吧。他不娶人家,還不准人家嫁別人嗎?有幾個女人會像自己那樣傻,死守了老榮半輩子!沒名沒分不說,都快「四張」了,連個孩子都沒養下。
「方便嗎?」林寶兒假意推辭。
「沒問題!」水到渠成!
田暮一大早就坐在家裡發呆。他總不能一個人去赴約吧?女人有時作為男人的一種必備的裝飾品,只是身份的象徵。他就衰到身邊連個像樣的「花瓶」都藏不住。林寶兒怎麼就一點「職業道德」都不講,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讓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啊!他已經選好了衣服,手錶,卻始終沒想好選哪個女人充數。
天啊,愁人,女人到是真不少,上得了檯面的卻真不多。相貌要是太失水準了會遭朋友們笑話的,尤其是那個摟著小葉的混蛋,他必定也在老榮的邀請範圍之內。反覆思量,就那個霍小睿吧,雖然笨了點,好歹大方漂亮。反正胸大無腦,正適合當「花瓶」。於是破天荒的給那個女人打了電話。
霍小睿第一次跟隨田暮參加社交活動。她能獲如此疏榮,接觸他的朋友圈子,是否意味著他們兩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呢?他心裡要是不認可她,又怎麼會帶她見人呢?這件淺灰色的桑蠶絲小禮服是田暮親自帶過來送她的,他眼光可真不錯啊!她覺得自己穿上它,很像是美麗的芭比公主。可她還是有點緊張,表情很僵硬。她是頭一次參加有錢人的聚會,千萬不能丟人啊!
一襲朱紅色洋裝的青姐無疑是聚會的焦點,來訪的女人們紛紛圍在她身邊與之攀談。
「這個妹妹是?」青姐忽然發現女人堆裡的陌生面孔,隨便掃了一眼,就知道她是個新手。
「田暮的新寵。」多嘴的是一身潔白,亭亭玉立的葉靜。
青姐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看來田暮重新培養個花瓶,絕不是個輕鬆的差事。她分明看穿這個年輕女子心中的膽怯,她足夠漂亮,只是新鮮出爐,少了點千錘百煉的沉穩大氣。
林寶兒低調出場瞬間吸引了諸多陌生男子的眼光。她一向不喜歡假惺惺的寒暄和擁抱,繞過人群的邊緣進入酒店的會客廳。所謂「低調」不過是另類的張揚。女人們不是都愛伴作鮮花嗎?她偏要做綠葉。她才不穿什麼羅紗群,而是刻意打造了一身十分男性化的裝扮:上身白衫馬甲,下身直筒西褲,但求簡單合體。衣扣上閃亮華美的水鑽彰顯成熟女子的嫵媚,胸前以一條水鑽拼接的小領帶畫龍點睛。妝容一改往日的清淡,選擇了深邃而神秘的「小煙熏」。頭髮高高挽起,前額抹的平平的。手中抓著一個DG風格的包包。行動的低調絲毫不影響她在美女如雲的PARTY上譁眾取寵。
一群道貌岸然的男人們相繼對這個別樣性感的女子產生了情趣,私下裡交頭接耳,打聽著「名花」的來處。要不是看到花枝招展的女人們都跟著青姐迎了上去,田暮還安然沉浸在老榮講述的「致富」故事裡。
「田暮,看看誰來了?」開朗的青姐熱情招呼著。
天,他現在究竟該怎麼辦?他總得想辦法將兩個女人藏起來一個,可看起來哪個都不太好對付。一個精的象隻狐狸,一個笨的象頭豬。為時已晚,聽天由命吧!
「姐,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可又想不起來。」先問話的是沒心沒肺的霍小睿,她還沒白癡到聽不出來青姐的意思。田暮要是和這個女人沒有故事,青姐怎麼不叫別人,偏招呼田暮?
「是見過,你再好好想想?」林寶兒友善的拉起霍小睿的手。
「哎呀,你是那天街上遇見的哪個姐姐!」由於林寶兒這一拉手,小睿猛然想了起來。
「確切的說是」胖姐姐「。」林寶兒微笑著放開了她。要是那天自己是現在這般模樣,這個小丫頭還能不把她放在眼裡嗎?田暮到還比較專一,從那天偶然相遇至今已經小半年了,竟然還沒換人,她在田暮心中到底是什麼斤兩呢?不能操之過急。
「田暮,這個姐姐不就是咱們那天遇到的朋友嗎?」霍小睿試探的問,心裡卻不由恐懼,只希望面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她的對手。對待這樣的戰役她絲毫沒有把握。
「就是啊。」田暮怕兩面不討好,狡猾的笑了笑,林寶兒卻先開口替他解了圍。感謝老天,這個女人還算給面子,田暮鬆了口氣。
宴會上,林寶兒始終與田暮保持著距離,坐在很遠的桌子上。這下可便宜了那幫早就垂涎三尺的登徒子。既然是「空谷幽蘭」,誰都有機會將其請入自家溫室。於是,遞名片的,留電話的接踵而至。更有甚者,乾脆直接了當的約林寶兒明天吃晚飯。應酬這種好色之徒,她可是游刃有餘。反正都是逢場作戲,過過嘴癮調調情,這麼大場合誰還會亂來不成?
當他田暮是瞎子啊,那是他的女人!田暮心裡很窩火,情緒焦慮到了極點,臉拉的老長,小聲對好友老容嘮叨著:「這幫老色鬼真是飢不擇食,我用剩下的他們都不介意。」他強撐面子。
「你是賊心不死吧,吃醋了?別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把你現在這個妹妹看好:至於那個,人家聯繫誰,你也管不著。」老榮不瞭解內情,誇誇其談的講著道理。
「原來你們倆是舊情人啊?難怪總眉來眼去的!」霍小睿一直在仔細偷聽這兩個男人的談話,生氣的撅起小嘴抱怨著。
「我不是早就提醒過你,他以前有一個嗎?就是她了。」葉靜忽然扶著霍小睿的肩膀,在身後笑著說道。原來在這兒偷聽的還不只一個。
「關你屁事!滾遠點。」田暮猛然轉過頭,朝小葉惡狠狠的咒罵到。她算哪棵蔥,在這裡指手畫腳。葉靜愣在那兒幾秒中,強忍著陣陣酸楚,轉身離去。此時她眼中有淚卻不能讓人看到,尤其是她目前的男人。田暮對她實在不公平。那個林寶兒偷男人,他到現在還在吃她的醋:而她也只錯了一次,他竟然開口就罵。
「田暮,你不是罵我吧?」霍小睿不由的神經過敏,對待一個透露真相的朋友,他不至於這樣粗暴吧?他是心裡有鬼!
「你愛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好了!」田暮口氣超爛,完全沒心情哄她。真是夠笨的,她看不出他正心煩嗎?還來添亂。
「你心裡還喜歡那個女人,是不是?」小睿臉上的表情近乎絕望,眼中擎滿淚水,聲音顫抖著。他乾耗了她近一年的時光,她付出了身體和感情,還得不斷的壓抑和隱忍。追她的男人多的是,可她當初為什麼偏偏選擇這個男人!他一貫的冷淡有了解釋,他心裡有別人。
眼淚並沒有換來田暮的同情,反倒激起他徹底決裂的念頭。她太不懂事了,竟然在大庭廣眾面前讓他下不來台。她實在太天真了,心裡除了感情什麼都沒有!不是他故意傷她,是她自找的。
「你指望我怎麼說?我喜歡她,你滿意了?」田暮憤憤起身,離開了霍小睿的身邊,直奔男人堆裡聊的眉飛色舞的林寶兒,朝她輕輕擺了擺手,便逕自退了場。幾分鐘後,林寶兒也相繼出了酒店。
「不好意思,我沒有女伴,情非得以。」他坐在車上低聲嘟囔著,猶如做了壞事的孩子,期待她的寬恕。
「不必解釋。」她嘴角輕揚,一臉無所謂。
「不生氣?」真見鬼,該生氣的不生氣,不該生氣的卻哭哭啼啼。
「呵呵。」她但笑不語。
「你不是到部隊陪老公去了嗎?怎麼又趕回來了?」他開始埋怨。要是她肯陪他,怎麼會出這樣的糗事!
「為了,探探你兜裡的牌!」她最近肯定是看多了。
田暮頓時明白了一切……
「你處心積慮是為了什麼?」他可不想身邊又多了個小葉。
「重新認識你!」她也認真起來。
「結果呢?」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她又輕易的吊起他的胃口。
「講!」完全是命令的口氣。
「田暮,想作 愛嗎?」她攀住他的脖子,吮著他的耳垂兒,忽然冒出這句話。
理智瞬時讓道給竄動的慾望,他真是越來越摸不清這個女人了?可今晚她這麼特別,他要是再生悶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不如做完再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