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紅塵):荼蘼情殤 第1卷 第三十四回 至親陰雲
    「為什麼又帶我去見她?」林寶兒望著田暮,不解的問。按常理,碰到這種兩個女人起衝突的倒霉事,男人是避之不急的。

    「挑釁。」田暮擺弄著車上的香水瓶。

    「她好像知道我們的事了。」不然田太太不會跟她起衝突,那個女人分明恨得咬牙切齒,否則不會那樣惡意中傷她。

    「那只是她的猜測。」田暮不以為然。

    「猜測?只憑猜測她就可以那樣羞辱我嗎?」林寶兒覺的太不可思議。

    「她有抓到我們光著屁股在一起嗎?」田暮輕輕的問。

    「非得捉姦在床嗎?」

    「當然。不然什麼都說明不了。」他一邊回答一邊擦著車窗。

    「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她實在理解不了他。

    「奇怪嗎?還行吧。」

    「我看你老婆可不是那麼在乎證據,她就差上來抽我耳光了。」要是田太太真動了手,她認為她一定不會還手。

    「憑她,算了吧,我都打不過你,人高馬大的。」田暮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就不能正經點。」她抱怨到。

    「寶貝兒,別擔心,不會有事的。」看來他根本沒有跟她商量事情的意思。

    「只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你自己處理吧。懶的理你!好自為知。」她覺得田暮根本把她當外人,很不開心。

    「別生氣,知道你為我擔心。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OK,剩下的事交給我。」田暮看到林寶兒撅起的小嘴,疼惜的攬她入懷。

    「她會怎樣對你?」她還是放心不下。

    「你看到了,她不是很聽話嗎?讓她閃人,她就走了。」田暮的話舉重若輕。

    「為什麼?」她心中真正的疑問就在這裡。

    「上次在公司她跟我鬧,我就已經跟她說的很明白了。非要胡鬧就拿出證據來,不然閉嘴。另外她最好想清楚胡鬧的結局。無非是離婚和將就兩種。想將就那麼保持現狀,要離婚我求之不得。」田幕頭一次跟她提起那個雨夜在他公司門口發生的事。

    「你那天動手打人了?」林寶兒小心的問。

    「你怎麼知道?」他一臉狐疑,隨即作出判斷「又是健聽他老婆說的!女人的嘴是最大禍害。」

    「看不出你還不定期使用家庭暴力!」林寶兒從來很反對男人動粗。

    「我可不承諾不打女人。而且暴力傾向還比較嚴重。說實在的,我老婆很怕我發火。」田暮很坦率的承認自己的弱點。

    「看來我得離你遠點,看哪天把你惹毛了,遭到暴打。」她對他的行為實在沒法接受。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嗎?他實在不是做丈夫的料。

    「我好像還沒對你動過手。有機會也該常敲打敲打。」他嬉笑著嚇唬她。

    「你動我根指頭看看?我可不是你們漢族的」小腳「女子。」林寶兒才不吃他那一套。

    「你是草原狼,我是小綿羊。我怕你還不行嗎?」他自己心裡也納悶,他怎麼就怕她呢?真是一物降一物!

    「下午買了些什麼?」田暮抱著懷中的人兒,溫柔的吻著她的前額,輕易的叉開話題。

    「我最近比較拮据,暫時不考慮購物。」她不太好意思說起,怕田暮誤認為自己在跟他要錢。

    「你會沒錢花?我田暮的女人會沒錢花?你可丟死我的人了。」他狠狠的刮了她的鼻子,接著說:「一下午就沒翻翻包?」

    「沒。」她邊回答邊打開背包,竟然真有一落人民幣,「怎麼總偷偷給我包裡塞錢?」

    「這個問題很奇怪?你是我的女人。難道用別人的錢?」

    「難怪要被別人罵,是靠陪男人上床賺錢的婊 子。本來如此。」想到這裡她的情緒又低落起來。她又不是他太太憑什麼用他的錢,不就是因為那點事嘛。

    「千萬別那麼想。我可沒淪落到花錢買春宵。要是那樣我不如去嫖妓,還用在這裡每天等著你給我找麻煩。妓女多好啊,錢色兩訖。」他總是這樣,挺煽情的話到了他嘴裡准變了味道。

    「就是。做雞多好,錢色兩訖,哪用每天跟著你提心吊膽!」要麼怎麼說他們倆天造地設呢,她講話跟他一樣聽著彆扭。

    「難得你有這麼高的志向,不如讓我先培訓一下。」他的手已經伸進她的內衣裡,挑逗著她的慾望。嘴硬的她身體已經投降了。丟人,她就不能長點志氣拒絕一次嗎?看來這次是不可能了,她的心跳已經在歡呼雀躍了。

    「不是又在車上吧?」很無奈。

    「順風順水,停不下來了。」他向來不喜歡壓抑下半截。他田暮只剩這麼點人生理想了,及時享樂吧。

    原以為事情真會如他說的那麼輕易過去。而事實上,田暮的家裡卻爆發了大規模的戰爭。激烈的爭吵,摔東西砸板凳,最後就是他一走了之。林寶兒又一次正視自己的罪孽,她怎麼會成了這樣的角色?是執著貪念吧?她是貪圖在他身邊的溫暖安全,卻攪亂了一家人的平靜生活。天大的罪過!

    田暮有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獨自住在「他們的房子」裡。她雖然常在身邊陪他,卻不敢提起那個禁忌的話題。他只要看到響起的手機上是田太太的號碼,就把手機拎在眼前晃動著,直到她不再打來。他始終不肯接電話,家裡一定急瘋了。

    那日,電話接通後,聽到田暮嘰裡呱啦的講起鳥語。生長在北方的林寶兒一句也聽不明白。

    「誰啊?」她覺得電話對方應該是他家鄉的親人,看他掛掉了電話才開口問。

    「我媽。她打電話問我在什麼地方。」田暮放下電話,一時還沒調整好語種,普通話粵語參合在一起回答。「我得走了,我媽到這邊了。搞不好是來興師問罪的。」

    聽了他的話,她感覺到身邊的危機,頓時脊背發涼。要是他母親責怪起來,他能怎麼辦?他會離開她嗎?她心中有一千個疑問,一萬分恐懼。也許她的劫數就要到了。

    一連一周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林寶兒茶飯不思,什麼心情都沒有。現在她在乎的不過是個答案。即使是死,最好也痛快一點。等死比死更讓人恐懼。

    他的電話終於打了進來:「過我這兒,快點,我等你。」

    她放下筷子,馬不停蹄趕去「他們的窩」,很想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母親怎麼說?」林寶兒急了,直接了當的問。

    「罵人了。」他很沒坐像地靠在沙發上,一臉無所謂。

    「你呢?」林寶兒覺得跟他講話象擠牙膏,難道他不知道她很心焦?

    「挨罵會死嗎?死不了就不會有什麼變化。」他這話算是給她的承諾嗎?他是說除非死,不然對她就決不放棄嗎?林寶兒不敢過分奢望。

    「想我沒?」他一把將她壓在懷中,狠狠宣洩他的思念。

    「從來沒這麼想。」她注視著他,眼中擎著淚萬分動情。

    「想就好。」他省略了所有繁冗的步驟,迫不及待的要了她。

    「寶貝兒,放心,我心裡有你。」情潮初褪,他撫著她的長髮,細吻千遍。她是他在乎的女子,讓他放手並非一件輕易的事。他害怕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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