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紅塵):荼蘼情殤 第1卷 第二十六回 棋高一招
    健在公司的人事上作了很大的調整。而林寶兒的工作變動最大。帳目轉交給了其他的女同事,內務也不必她再操心。她現在需要跟著其他的男同事跑工地,調查材料市場。她心裡有點委屈,她很少騎自行車,技術爛的出奇。現在卻要和男同事一起騎著車滿城亂轉。風吹日曬不說,一旦出點差錯,老闆就會當著大家的面,數落個沒完。她覺得健是針對她。卻想不出更恰當的理由,難道是因為那晚?

    林寶兒晃晃悠悠的騎著同事的自行車趕到一個小工地,給工人送一些缺少的工具。太陽快落山了,健讓她把車子留給工地的同事,載她去小店。他們最近一直沒什麼話說,林寶兒有點怪他氣量狹小。半路健忽然開口說到:「要是田暮問起公司的事情,不要和他講,這是商業機密。」

    她心裡突然一沉。老天,田暮是把情場當成了商場,還是把商場當成了情場。想起他們在一起的許多夜晚,他和她彷彿隨便聊起她的工作。她還以為他是關心她,原來他竟然把她當成了一顆棋子。林寶兒心中的憤怒大於傷心。「停車。」林寶兒想自己靜靜待一會兒。她以為她與田暮不是情人還可以是朋友。看來在他心中當真除了錢,什麼都沒有。健的車走遠了,林寶兒對他抱有深深的歉意。錯怪他氣量小,以為他嫉恨她那晚沒有讓他得償所願。原來健是在怪她成了田暮的耳目。好無恥,她在也不想見到該死的田暮。她抱著雙肩遊蕩在微寒的晚風中,她究竟還能再相信誰?

    林寶兒請了假,幾天都沒上班。健打來電話,說他的一個朋友開了家美容院,想請她過去指導一下,畢竟在這個方面她屬於專家。她見到了老闆,一個30歲上下的漂亮女人。她很希望林寶兒可以過來幫忙?林寶兒要認真考慮一下。

    這是健的一種委婉的解雇手段吧。他是顧及彼此的面子,她沒辦法不答應,即使她並不想在那個看起來很不專業的美容院工作。暫且委屈一下吧。

    田暮竟然還有臉給她打電話?她看著手機不斷閃動的燈光,熱血直衝腦門。

    「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騷擾我!」林寶兒才不想跟她多廢話。

    「吃錯藥了?」田暮不溫不火的笑笑:「失業不要緊,你不還有自己的生意嗎?不至於那麼痛苦!」

    「誰告訴你的,健?」林寶兒發現來者不善。

    「我在朋友的茶樓,過來再聊。」他勾起她的興趣,留了個地址,就掛了電話。

    他等在門口,看見她滿臉階級鬥爭,逗她:「別這樣,不漂亮了,生氣老得快。」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裡怎麼樣?」田暮指著茶室古色古香的陳設,他看起來很開心。

    「挺好。」她可沒心情欣賞風景,隨便應付著,即使這裡看起來確實不錯。

    「喜歡就好,這是我好朋友的地方,你可以隨意。」不久,老闆出來和他們打了招呼,並邀請他們參加開業慶典。

    「你頭幾天找健,就是幫這出圖?」林寶兒把玩小小的品茗杯,環顧著四周。

    「是啊。健在設計上實在很有風格。只是公司實力還嫩,包工包料的大工程,他應該接不起。」他摸著身旁雕刻精美的穿花牆說,「全木製的,黃楊木。」

    「你絕對有這個實力。」她忽然想起自己只是他的一顆棋子。

    「我一直想同健合作公司。主要是欣賞他的才華。」田暮意氣風發的闡述他的想法。「既然他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他。」

    「你從我身上探聽到了什麼?」林寶兒不妨明說。她用開水沖淋著紫沙壺,讓其預熱。

    「最多就是瞭解一下健目前針對的市場。」田暮沒有隱瞞,把茶海遞給她。

    「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她邊問邊把洗茶的水倒入茶盤。

    「我和另一位健的同行針對高端市場註冊了一家公司。他是負責人,我只是投資合夥人。」田暮邊說邊把紫沙壺的水蓄滿。「市場很大,各憑本事。唯一有一點對不起健的是讓他幫忙出圖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我們成了同行。」

    「怎一個卑鄙了得。」林寶兒罵的文鄒鄒的。

    「不敢當,我讓他出圖絕對是照價付款。」他給她到了杯上好的凍頂,「必定同行是冤家,我們依舊要競爭市場,像這樣的工程本身就是招牌。沒有好的設計很難打響頭一炮。」

    林寶兒嗅著細長的聞香杯,低語:「我白癡的成了你的眼線。我覺得對不起健。」她抬眼望他,彷彿希望得到救贖的人。

    「大可不必,我們聊的那些根本算不上什麼商業機密。不過他知道我們成了同行,還把你留在公司,就比較不合適了。畢竟咱們的關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田暮用指尖挑起她額前滑落的碎發。

    「那天你是故意的?」林寶兒把千頭萬緒的線索整理了一下,得出結論。

    「呵呵,我猜健早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否則我老婆絕不會因為我和某女子吻別的緋文來煩我。」田暮往後一靠,如釋重荷。「我一直有投資這行的義項,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我至少有兩個以上的理由實施計劃。」

    「哦?」林寶兒也往後靠了靠,心裡輕鬆了許多。

    「手中正好有閒置的資金。又找到合適的合夥人。順風順水。另外,碰到的工程也比較合適起步。」他美的合不攏嘴,「還有一個理由,把你放在健身邊我可不放心。和我成了同行,他不解雇你才怪。」

    「你!」林寶兒欲哭無淚,欲罵無聲,田暮的精明遠遠超出她所料。她被他賣了,還得叩謝隆恩。他的確棋高一招。商戰告捷,情場得意。她承認實在不是他的對手。

    「我只是不喜歡有人窺測屬於我的東西,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一手攬著她的背,接著說到:「健的老婆實在很討厭,只要聽健說起關於我的事情,準會一字不差的反饋給我老婆。」

    「她又為難你了?」解除誤會之後,她開始關心起田暮的處境。

    「放心,沒問題,懶的理她。」他把林寶兒圈在懷中,畢竟她才是他在乎的女人。對於太太的吵鬧多年來他早已麻木了。

    「但願我不會成為你的麻煩。」她看著他的樣子如此淒艷,她終無法逃避情感的折磨,不是不想要,是根本要不到結果,她情願守者夙命,決不存一點非分之想。

    林寶兒覺得自己不太適應在女人多的地方生存。美容院的生活讓她感到很鬱悶。是不是女人在一起,就必須要分個高低上下。為此勾心鬥角。因為技術過分的好,她的顧客排起了長隊,甚至需要提前預約,幾乎搶了其他幾個美容師的飯碗。也難怪,她經歷了標準培訓,又在嚴格的工作環境下磨練了那麼久,幾個新入行手手相傳的小學徒怎麼比得。可她卻不知道,手藝好也犯法,女老闆找她談話,希望她照顧一下其他同事,在工作時還是稍微馬虎一點,不必太認真。林寶兒從沒聽說過這種要求,兢兢業業也是錯誤,她對這個環境很反感。

    田暮超喜歡幫她買衣服,說她穿什麼都好看。她也很認可他的眼光,能開時裝店的人,潮流觸覺定是非常敏感。時尚的裝扮讓本就花容月貌的她在一群女子中,鶴立雞群般扎眼。包括她們的老闆,在她面前也找不到任何優越感。她知道自己每月給林寶兒的幾百元薪水,買不到她身上衣服的一條袖子。於是滋生出太多風言風語。

    林寶兒聽到最離奇的流言是她被健解雇的理由。盛傳,她風流成性,身邊有太多男子。健是因她的社會關係太複雜,才不敢留她。太邪了!聽花兒轉述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什麼社會關係複雜,還挺文明的,不如直接用「**」來的準確。

    繼續待在這裡,她一定會瘋掉。女人多的地方,流言可以殺人。更可笑的是,這些在背後大肆批判別人「**」的女人們,私下裡卻都在盤算如何才能釣到金龜,做小都干。美艷的老闆娘更以傳授駕馭男人的本事見長。林寶兒感慨萬分,社會環境的確變化了,爭做「二奶」竟然成了一種時尚。嘴裡大談著羞恥的女人們,心中卻無限憧憬著物質上的滿足,把香車豪宅,揮金如土的奢靡生活在幻想中無限放大。這種扭曲的心態只能說明一點,現實生活太殘酷,物質誘惑太強烈,女人都窮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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