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淡淡的許諾直直地挺著筆直頎長的身軀,靜靜地佇立在窗台邊,深邃凌厲的眸子細細地凝望著漫無邊際冰涼清冷的夜,以及那零零點點的星星。月光如水,輕輕地瀉在一葉子和花上,連葉子與花被都染成一片水色,朦朦朧朧的。月光自有她的本領,悄悄地透過依稀掩映的樹葉,斜斜地灑進來,一點點地,瀉出了面色凝重的許諾,一窗幽幽的心事。
「小雞要出卵的時候,它會用它那不是很堅硬的嘴支撐著柔弱的身子來琢破蛋殼,只有這樣,它才可以出來!」
那天,他挺著筆直而又堅強的身軀,揚起臉,雙手撐著桅桿,將深邃複雜的目光輕輕地撒向了天空。佇立了好久,好久……
在經過一番掙扎後,許諾優雅地轉身,邁著流星步向前走去。
B棟綜合樓三樓的過道裡,許諾閃著凌厲的目光優雅地向前走去,如一陣輕風。
過道裡的女生立刻瘋狂起來:
「哇塞,是許諾學長哎!」那女生雙手捧起漲紅不已的臉,尖叫「我不是做夢吧?」
她的那一聲尖叫,惹來了全校女生激動且又欣喜的目光,「哇,好帥哦!」
「真的好帥哦!」女生一號尖叫。
「無法比喻!」女生二號迷戀地說。
「簡直是完美!」女生三號著看得如癡如醉。
「天啊!救救我……」女生四號見了,轉身跑去教室。
……
尖叫聲一聲比一聲高,層出不窮,如夢如幻。這番壯觀的場景,對於他,早已快司空見慣。
不寬的過道裡被這些花癡般的聲音塞滿,直直地站成兩處直線,齊涮涮的,中間空出窄窄地只容兩個人並肓而過的過道,許諾優雅地從中間走過,凌厲的眸子漠然地穿過,不著邊際。卻早已濺起了兩岸朵朵春心蕩漾的浪花。
一(9)班教室門口。
「你,去把林希若叫出來!」許諾用凌厲的眸子對著面前的一個女生,淡淡地說著,面無表情。
「哇,我不是做夢吧!許諾學長在與我說話哎!聽到了嗎?許諾學長與我說話了,他終於與我說話了!」那女生笑著笑著,流出了激動的淚花,晶瑩的,透亮的,無暇的,純潔的,也是甜甜的……
許諾冷冷地別過臉,優雅地邁進教室,大聲吼道:「林希若,出來!」
頓時,一雙雙明亮清澈的眸子目不轉晴地望向站在講台上俊美的許諾,木訥訥的,不知所以然。
李子晴緩緩地起身,說「許諾學長,剛才陳恩學長有事把林希若叫出去了。」
「哦!」許諾淡淡地回答,略有一點失望。
面無表情的許諾大步向前,深邃凌厲的眸子幽幽的散發著寒冷的光,如利劍般,讓人不寒而悚。
學生會辦公室。
「怎麼了,臉色這麼臭!」見許諾陰沉著鐵臉邁著剛毅的步履大步進來,馮培放下手中的書,不禁調笑道。
許諾沉悶不語,只是一把跌坐在自己舒適柔軟的辦公坐椅上。一隻白皙的手肘擱在椅柄上,略有所思地支著微側的腦袋。
明媚而又溫暖的陽光輕輕地灑在窗台上,落滿一地陽光,金燦燦的。一頭黑黑柔軟順滑的頭髮,細細碎碎的,輕輕地斜在高高的鼻樑處;深邃凌厲的眸子帶著一份懶散,漫不經心地浮在那裡。微敞著衣襟,裸露著好看的的鎖骨。
陽光將一切定格……
其實在去參加晚宴之前,他已經猜到了八分。認識陳伯母也不是一兩年了,既然她都這說了,必定會這樣做到。她怎麼可能忍讓人自己的寶貝兒子獨自消容玉損呢?其實,陳伯母的話是留有很大的空隙的,洞察力極強的陳恩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心裡還是帶著一絲絲僥倖的心理,想親眼去證實一下。
來參加晚宴的大部分都是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個比一個妖艷,誰都怕誰搶了誰的風頭,不肯認輸。都快頂上相親大會了,對於這些,許諾早已見怪不怪,這些是有錢人習慣並且喜歡玩的招數,眼不見為淨。
怕搶了好大友的風頭,所以便找了一塊清涼地,喜歡一個人悠然自得地品著咖啡,沐浴著柔柔的晚風,享受著這朦朧怡人的風景。偏偏,林希若不知所以然地撞上他,用一句足以讓人笑掉大牙的話作開場白:請問,衛生間在哪兒?許諾淺笑,幸福地回憶著。從自己緩緩地轉身望向她的那一刻,他便已心知肚明。突然,許諾收起了若有若無的微笑,靜靜地凝視著朦朧潮濕的夜。
這又是一個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問他衛生間在哪兒?雖然這並不是很禮貌,可是是她出那種緊急的狀況,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拒絕的理由。然後,不及思索地帶她去衛生間,莫名其妙地等在衛生間外,還不顧一切地衝進衛生間,為的只是那一份怦然的緊張與害怕。會心甘情願地幫她,救她,為她打點好一切,看著她被另一個人輕輕地牽著,然後會抑止不住地憂傷、心痛,不忍再看下去。或許這就是喜歡吧,讓人心疼的喜歡。他本想告訴她,卻沒能告訴她——他喜歡她。
許諾挺著筆直頎長的身軀,靜靜地佇立在窗台邊,幽幽的眸子細細地凝視著零零點點的星空。柔柔的晚風透過窗子輕輕地吹進來,爽爽的,幽幽的,微微地拂了許諾柔軟順滑的發。
「主人,那傢伙又來電話了!」
鈴聲響起,許諾轉過身,優雅地撿起被扔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的手機,輕輕地貼在耳邊,「喂!」
「還好嗎?」電話另一端響起馮培略帶磁性的溫柔關切的話語。
「什麼?」許諾緊鎖著濃黑烏密的眉宇,不禁疑惑道。
「加油!」真不知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馮培也不明說,只是緩緩地吐出這兩個不像他風格的字。
「嗯。會的!」許諾緊鎖的眉宇緩緩地鬆開。
掛斷電話後,許諾突然想起了什麼,笑得神秘而又詭異,讓人啄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