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陽欣早早地走出校門,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挑了一個座位坐下。也只有他們才有這樣的特權,可以自由進出學校。
陽欣低頭看了看時間,還差十分鐘,只差十分鐘了,心如小兔般撲撲地跳著。
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陽欣輕輕地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小面鏡子。望著鏡子裡的人面桃花,陽欣笑語嫣然。鏡中的她,清麗可人,優雅高貴。一頭微微卷捲起的棕黃色的秀髮,白裡透紅的肌膚,一套淺墨綠色的蕾絲邊的吊帶裙,還有那漫不經心的微笑,整個人像是活在畫中,讓人浮想連翩。
原來,美可以活在現實,可以栩栩如生展現在你的面前,讓你不禁感歎萬千……
為了今天的這個美麗的時刻,陽欣可沒少發一番心思,所以一直心情澎湃地期待著它的到來。
一個欣長的身影信步跨了進來,他來了!陽欣忍不住內心的欣喜,歡樂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蕩漾開來。雖然每天見面,可今天見到他卻比以前的任何一天都俊美、飄逸,讓人迷戀……
「你來啦?」
陽欣心盡量使自己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因為這次與以前有所不同。
「嗯。」
許諾淡淡地回答,很是認真地望著對面的十分漂亮的陽欣。
「我,我今天……」
陽欣吞吞吐吐。右手緊握著左手,左手緊握著右手,那幾個字還是沒有說出來。
「有什麼事兒?」
許諾輕輕一啜了一口咖啡,淡淡地望著坐在他對面的十分緊張的陽欣。他面前的陽欣,一點也不像平日辦事幹練、利索的陽欣。
陽欣,加油!陽欣在心裡默念。
「我不能再隱瞞了,我非常喜歡你,甚至到了愛的地步,我要與你交往。」
陽欣一鼓作氣地一口氣說完完了剛才沒說完的話,然後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後心裡舒服了許多。
許諾沒有回答,還是剛才那副淡淡的表情。緩緩地舉起杯子,慢慢地遞到唇邊,淺淺地啜了一口。
陽欣屏氣凝神,靜靜地等候著他的答案。
許諾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起身,離開。
「為什麼?」
陽欣不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那天晚上突然斷電,你知道嗎?」
許諾停下,以頎長挺撥的身影背對著陽欣,淡淡地說完幾個字,然後逕自走了出去。
望著許諾毅然離去的頎長的背影,陽欣跌坐在座位上,無語。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再給她一次機會?
服務小姐拿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一個筆記本,踩著高跟鞋「咯、咯、咯」地走了過來,
「小姐,請問你要點什麼菜?」
陽欣淺笑,起身,走了出去。
天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陽欣淺笑地從餐廳裡走了出來,連你們也來嘲笑我嗎?
是的,那是她叫人幹的。因為她討厭林希若。因為林希若老是讓許諾的行為與以前不同。是她,是她阻礙了他們進一步的發展。
因為她恨,她恨林希若。林希若一直都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只是,沒想到,他知道了,他發現了。
沒想到,到頭來一向聰明幹練的陽欣居然輸給了笨頭笨腦的林希若,而且,輸得很慘……
她林希若沒用一兵一卒,便博得了他的同情,而她自己……
這一招,讓她輸得一敗塗地,粉身碎骨……
陽欣淚如雨下。
到頭來,什麼也沒有得到,什麼,也沒有得到……
為什麼?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陽欣仰頭望著灰濛濛的天,冰涼的雨水輕輕地拍打在她蒼白蒼白的臉頰上,然後慢慢地滑掉,落在裙上。
「為什麼?」
陽欣站在雨中失聲痛哭。
分不清她的臉上是淚,還是雨。
雨輕輕地滴落在卷卷的棕黃色的秀髮上,秀髮因見了雨水而一小塊一小塊地粘到了一起;雨輕輕地滴落在淺墨綠的蕾絲邊的吊帶裙上,裙子完全濕透了,緊緊地站在身上,完全沒有剛才的迷人、好看。
到處是一片冰涼,比掉進冰窯還冰涼刺骨……
突然,電話響起。
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振得人發麻,目光呆滯的陽欣還是一動也不動,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雨中。只有雨讓她清醒,讓她麻木。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到有點誓不罷休的感覺。不知是誰這麼心急地找她。
陽欣按了一下綠色鍵,一個很焦急關切有點沙啞的聲音出輕輕地傳在耳邊,
「你在哪裡?外面下雨了。」
陽欣沒有回答,只是愣愣地望著前方車如流水,馬如龍的街道。
「喂,你有在聽嗎?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喂!」
陽欣掛掉電話。
一雙迷茫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繁華喧鬧的街道,到處都是一片燈紅酒綠的景象,是那麼的虛偽,那麼的可望而不可及……
天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陽欣淺笑地從餐廳裡走了出來,連你們也來嘲笑我嗎?
是的,那是她叫人幹的。因為她討厭林希若。因為林希若老是讓許諾的行為與以前不同。是她,是她阻礙了他們進一步的發展。
因為她恨,她恨林希若。林希若一直都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只是,沒想到,他知道了,他發現了。
沒想到,到頭來一向聰明幹練的陽欣居然輸給了笨頭笨腦的林希若,而且,輸得很慘……
她林希若沒用一兵一卒,便博得了他的同情,而她自己……
這一招,讓她輸得一敗塗地,粉身碎骨……
陽欣淚如雨下。
到頭來,什麼也沒有得到,什麼,也沒有得到……
為什麼?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陽欣仰頭望著灰濛濛的天,冰涼的雨水輕輕地拍打在她蒼白蒼白的臉頰上,然後慢慢地滑掉,落在裙上。
「為什麼?」
陽欣站在雨中失聲痛哭。
分不清她的臉上是淚,還是雨。
雨輕輕地滴落在卷卷的棕黃色的秀髮上,秀髮因見了雨水而一小塊一小塊地粘到了一起;雨輕輕地滴落在淺墨綠的蕾絲邊的吊帶裙上,裙子完全濕透了,緊緊地站在身上,完全沒有剛才的迷人、好看。
到處是一片冰涼,比掉進冰窯還冰涼刺骨……
突然,電話響起。
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振得人發麻,目光呆滯的陽欣還是一動也不動,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雨中。只有雨讓她清醒,讓她麻木。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到有點誓不罷休的感覺。不知是誰這麼心急地找她。
陽欣按了一下綠色鍵,一個很焦急關切有點沙啞的聲音出輕輕地傳在耳邊,
「你在哪裡?外面下雨了。」
陽欣沒有回答,只是愣愣地望著前方車如流水,馬如龍的街道。
「喂,你有在聽嗎?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喂!」
陽欣掛掉電話。
一雙迷茫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繁華喧鬧的街道,到處都是一片燈紅酒綠的景象,是那麼的虛偽,那麼的可望而不可及……
凌晨快步跑到面色蒼白、全身都淋濕了的陽欣面前,緊緊地握著她冰涼的手。
「這麼大的雨你怎麼還在外面啊,怎麼啦?」凌晨在雨中沖奄奄一息的陽欣咆哮。
悲傷的陽欣迷茫無助地眼神轉向面前這位髮絲掛著晶瑩的雨水的衝自己吼叫的凌晨,面色蒼白,絕望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別哭!」
凌晨輕輕地溫柔地拭去陽欣失去血色的臉上沾著的晶瑩的雨水,滿是心疼與憐惜。
陽欣憂傷無助地望著他,久久地,久久地凝神著……
「我們回去吧,這樣會生病的。」
身材高大的凌晨輕輕地抱起有氣無力面色蒼白的陽欣。
凌晨雙眼通紅,眼裡流露著一絲憂傷與失落,靜靜地坐在特級病房的白色被單的訂沿上,焦急地望著沉睡了一夜面色蒼白的陽欣。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輕輕地散落在枕邊,徒留一片金燦燦的明媚,映著這位熟睡的可人兒。
醫生說她淋了雨,發起了高燒,還引起了肺炎,如果晚送一會兒,後果將會很嚴重。
陽欣,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一雙寬厚而溫暖的手背輕輕地放在陽欣光滑的額頭上,還好,燒已經退了。一顆晝夜難安的心總算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凌晨輕輕地撫摸著她光滑的額頭與柔順的髮絲,像撫摸著自己心愛的寶貝般,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她瘦了。
她瘦了。
凌晨的眼裡滿是疼惜,她真的瘦了。
我不會再把你讓給別人了,永遠不會。
望著陽欣蒼白的嘴唇,凌晨在心底暗暗發誓。
一對長長的黑黑的睫毛緩緩地睜了開,一雙清澈如水的黑眸愣愣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單……
「陽欣,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凌晨雙眼一亮,綻放著像星星似的光芒,如狼般地撲到床沿,緊緊地握住陽欣冰涼的手。
「你怎麼了,這是哪裡呀?」
陽欣愣愣地望著十分激動的凌晨。
天啊,這是真的嗎?這是陽欣第一次對他這麼溫柔,凌晨忍住內心的欣喜,或許是因為生病的吧。
「現在不是我怎麼了,而是你怎麼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凌晨十分關切地問。
陽欣木然地搖了搖頭,但又忍不往好奇,「我生病了嗎?」
「嗯。」
凌晨渾厚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因為一夜未眠吧。
「你照顧了我一夜?」
陽欣望著凌晨紅紅的眼睛以及睫毛下黑黑的眼圈關切地問道。
「你想吃點什麼,醫生你說要好好休息。」凌晨避開她的目光,十分溫柔地問。
「吃什麼都一樣,隨便吧!」
陽欣把頭扭向玻璃窗那邊,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那就吃粥吧,早晨吃點清淡的東西對身體好些。」
陽欣緊閉著雙眼,久久地沒有回答。
聽到凌晨輕輕地扣上了門,陽欣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淚流滿面。
為什麼?
為什麼許諾不曾像凌晨般對待自己。
一想到他,哪怕是提及「許諾」兩個字,心中還是有那麼患得患失的感覺。剛聽到這兩個字,心中一陣欣喜,欣喜過後是是一片冰涼。心,就那樣隱隱地痛著。如用刀割傷了手指,雖然沒有沒有看到血溢出,可疼還是真真切切地痛著,是那樣的真真切切。
晶瑩透亮的淚珠如這個房間裡的東西一樣,是那樣的蒼白,那樣的無力……
想起那天過目難忘的事,陽欣止不住淚流滿面。想她陽欣,漂亮、聰明、優雅、高貴集於一身,是所有男生心中的「白雪公主」,而自己偏偏喜歡上一個冷若冰霜的「王子」。自己放棄了女生該有的身份與矜持,如熟透的草莓般羞澀地去找他同自己交往,可他卻無動於衷,決然地走掉。將自己對他的那份比生命還珍貴的愛,如同扔垃圾般地丟棄時,陽欣就覺覺得如同掉進了炸鍋般地難受。
淚水如滔滔長江水,連綿不絕……
這世界沒什麼比心痛,更疼了,因為它是如何也忍受不了的,哪怕你的意志再堅定,也還是不行。
許諾,我會學著不再愛你。
陽欣將長長的指甲嵌進掌心,在心裡默念。
「粥來了嘍!」
陽欣見身材高大的凌晨彎著腰,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小小的塑料紙碗,輕輕地推門而入。
凌晨小心翼翼地將陽欣抱起了一點,輕輕地將抱枕放在她背後,然後緊緊地扶著她半躺著。
「肚子餓了吧?來,還早著熱氣呢?」
凌晨握著勺子輕輕地乘了一勺清亮這的米粥,上面還輕輕地飄著一絲白煙。凌晨忍不住用嘴吧吧地朝粥吹了幾下,
「來,小心燙哦!」
陽欣突然發現凌晨說話很像哄小孩子,「我自己來。」
說著,陽欣就伸手去拿勺子。
「還是我來吧,你身體還沒好!」
凌晨將勺子輕輕地送硬驅陽欣的嘴邊,「來,張嘴!」
陽欣收手,乖乖地張開嘴,慢慢地嚼著凌晨親自為自己跑出去買的早餐。
凌晨一手握著塑料紙碗,一手拿著紙巾輕輕地為陽欣拭去嘴邊沾的米湯水。
「慢點吃!」
凌晨關切的暖入人心的話語與他特有的氣息近在耳旁,似乎在輕輕地敲擊著什麼。
晶瑩透高的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眼眶底下湧出,這粥,太甜了。
凌晨,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靜默流淚的陽欣直直地盯著對自己百般呵護且以十分高大的凌晨,自從他走後,這是第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人。
「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凌晨將粥輕輕地擱在小班台上,然後輕輕地拭去陽欣光滑的臉頰上晶瑩的淚珠。
陽欣微微地搖了搖頭,見他十分焦急又十分關切疼惜的眼神,心中十分溫暖。一頭扎進他寬闊的胸膛,原來,他的懷裡也可以那麼的溫暖,舒心。
陽欣輕輕地閉上眼睛,晶瑩的淚花也決然地順著臉頰滑了下來,落在他的衣上。
幸福,原來可以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