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咳咳咳……一定不可以記恨神仙姐姐……」娃娃緊緊揪住奶奶的衣袖,再次哀求道。
「好好好……娃娃說什麼都好,只要娃娃乖乖地活著,奶奶什麼都聽娃娃的。」高淳祖瑪忍不住嗚咽出聲。
「……奶奶……」娃娃釋然地露出一笑,還想說什麼,奈何眼睛硬是睜不開,他似是歎息地叫喚著奶奶,然後半開半閉的完全失去往日神采的眼瞳緩緩轉向羽心,依依不捨地閉上,手,自她手中滑下……
「娃娃——」羽心撕心裂肺地喊著,不要,不要這樣……她顫抖著唇,不放棄地重新抓起他的手,失神地喃喃地說道:「娃娃……娃娃,你快醒醒,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很多很多地方玩的嗎?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娃娃——不要調皮了,奶奶老了,經不起嚇的,嗚嗚嗚……娃娃——」高淳祖瑪更加進地抱住他,撕心裂肺地對著夜空高喊:「娃娃——」
奈何,娃娃卻什麼反應也沒有。
「哈哈哈……我的十步穿心魔印,哈哈哈……沒有了魔王,焰王,你的位置也該讓出來了。」
「葉祥?」齊焰看看白黑嚴,然後疑問地像是在叫葉祥又像是在問白黑嚴問道。
「倒不如說他是魔君還更貼切些。」白黑嚴警戒地望著葉祥,一切都對了,魔君的重生選擇了葉祥的軀殼,怪不得他在娃娃身上感覺不到那種暴戾之氣。只是他算漏了娃娃,他居然也能跟火焰之靈抗衡,可惜……天意弄人啊!不過看來魔君似乎早就知道娃娃的實力,高淳祖瑪真是引狼入室,她一生作惡多端,現在祖債孫還,白髮人送黑頭人,唉!如此因果循環該如何理清?
「魔君,我們不是說好了合作的嗎?你為什麼出爾反爾殺我愛孫?」高淳祖瑪慢慢放下娃娃,眼神充滿憎恨仇視地看著魔君,她要為娃娃報仇!
「哈哈哈……高淳祖瑪,你以為你是誰?我只不過是利用你打擊焰王罷了,不過你的孫子好像不太中用啊,居然愛上對手的女人,哈哈哈……」葉祥睥睨著皺皮的老太婆,諷刺地訕笑著。
「你……」高淳祖瑪深吸一口氣,隨即像是一道閃電閃過腦海,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激動地道——
「葉依莎跟葉婉蓮都是你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要讓焰王的目標對準我?然後你好坐收漁翁之利!」
「哈哈哈……婉蓮那兩個丫頭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葉祥仰天狂笑,隨即陰暗的狠眼鄙夷地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娃娃。
「你……好啊你,原來你一直在暗中利用我,連自己的女兒也利用,你還真不是人!」高淳祖瑪啐一口,鄙視著這個人面獸心的魔人。
「高淳祖瑪,你也不比我清高,要不是你的貪婪跟狠辣,你的孫子也不會死得這麼不值得,老實告訴你吧,我從一開始打算殺的人就是他,殺白羽心只不過是個幌子,因為……哈哈哈……你那白癡孫子絕對會好好保護他的神仙姐姐,哈哈哈……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孫子很早就擁有魔王的力量,只是不想讓你知道而已,哈哈哈……你的孫子非常不恥他奶奶的橫行霸道啊!」葉祥看著高淳祖瑪越來越扭曲的面孔,得意極了,女兒們呀,老爸也算是為你們報了一箭之仇了,你們為我的霸業而犧牲,老爸到時候會好好祭奠你們的。
「你……」高淳祖瑪一時無法消化魔君的信息,她氣急攻心,猛地咳嗽著,手下們趕緊過來安撫她。
羽心跪在地上,望著娃娃死氣沉沉的臉,呆滯了好久,溫允熙跟琪琪都擔心地陪在她身邊,根本就不理會一邊的你爭我鬥,末了,羽心伸出手輕輕擦乾淨他嘴邊已經快乾涸的血跡,神色溫柔平靜。
「娃娃,你好好睡吧,睡著了就不會再有人來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了,我永遠都會記得你的。」
然後她慢慢地站起身,琪琪跟溫允熙緊緊跟著她,就怕她會出什麼意外,齊焰更是緊張地盯住她的一舉一動,四位堂主守在白黑嚴身後,監視著又一個死而復生的仇人。
羽心走到高淳祖瑪背後,柔柔地輕喚:「祖奶奶,您還要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嗎?娃娃就是不想您再爭鬥才會千般掩瞞你他的實力,難道您還不明白娃娃的一片苦心嗎?」
高淳祖瑪像是被刺了一下,她猛然轉身,恨恨地瞪著羽心,羽心一臉淡然地接受她的仇視,不動聲色,一老一少就這樣對視著。許久,高純祖瑪的眼神開始由恨轉哀,她顫抖著鬆弛的臉皮,鼻子喉嚨一陣刺痛,最終她眼淚奔流出來,她快速地低下頭巍顫著腳步走向娃娃,她可憐的孫兒呀。
蹲下身,高淳祖瑪不捨地撫著孫子蒼白無血色的可愛臉龐,好一會兒,她深深地吸口氣,娃娃,奶奶這就帶你回家,以後我們會過得很平靜很快樂的。
「來人,把少爺帶回家。」高淳祖瑪站起來,讓手下帶上娃娃,一干人拖著沉重的步子慢慢消失於夜色中……
「為了除掉我,葉祥,你的犧牲還真是徹底啊!」齊焰看到羽心無恙之後,繼續把注意力轉回葉祥,不,應該說是魔君的身上。
「嘿!魔君,趁我這個老奴不在居然跑來欺負我家主人,先問問我先。」一陣閃爍,福伯驟現,他走到齊焰身邊,同樣緊緊地看著魔君,蓄勢以待。
「想不到你們還真是忠心耿耿,居然守了四十二代還追隨你們的主人,福家後代,你們還真是奴性不改。」魔君鄙視著他。
「福家曾立誓永遠追隨火焰之靈,自然要好好守護主人的家園,魔君,知道你為什麼千百年都這麼失敗嗎?那就是你永遠都把自己搞得眾叛親離!」福伯捋捋鬍須,諷刺道。
「哼哼,反正不管你廢話多少,接下來都要輪到焰王犧牲了,哈哈哈……只要殺了他,藍靈石就是我的了,哈哈哈……你們一起上吧!」葉祥狂妄地說完,便率先攻向齊焰,完全不把一干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