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貢還在車上不停的吸著煙,他本來是不吸煙的,但自從幹上了刑警這個工作後,他的煙癮一天比一天打,他總覺得在自己最困惑的時候,尼古丁總是能帶給自己靈感。這時,有五個小孩子圍著他們的車玩起了捉迷藏,一個看起來最小的男孩偷偷的藏在了左貢坐的車門邊,本以為自己藏的很隱蔽了,但左貢一眼就發現這個孩子的衣服一邊已經暴露給其他孩子了,只要他們稍加留心就能發現他,左貢笑了笑沒有說話,但耿少鋒卻好心的提醒了那孩子一句:「小朋友,你的衣服露出來了,會被人發現的。」小孩趕緊把衣服收了進來,笑咪咪的看著耿少鋒。
「對了。」左貢突然大聲說了一句,耿少鋒的這句話終於讓他想通了監視器上最後一個畫面到底哪裡不對了,那個細節實在是太小了,小的讓人根本就已經完全的忽略了它。
「快,開車回去,讓其他人來接替我們,通知技術科的人把上次那卷帶子準備好。」車子飛馳而去,留下一個傻呼呼的還在以車子做掩體的孩子。
所有人都不知道隊長這麼著急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卷監視器監控下來的東西隊長已經看了不下十遍了,他為什麼又要這麼著急的看,所有人都有疑問,但所有人都沒有開口,這已是多年的習慣。
電視上的畫面直接定格到了最後一刻,還是那個看過無數次的畫面,但左貢卻仔細的看著屏幕,嘴角漸漸咧開了,因為他終於發現了這個畫面的破綻,雖然技術科經過鑒定這卷帶子沒有經過剪切,但左貢還是找到了案發現場又有外人進來的證據。
「小李,把畫面給我放大,盡量保持清晰度,鎖定門框邊上。」所有人都知道隊長發現了什麼,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不斷放大的畫面,終於,所有人都發現了那個被他們忽略了無數次的細節,那就是在門框邊上正好露出了一個皮鞋的頭,但他們都知道在案發後他們對現場鑒定胡得出的結論是沒有其他人到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這雙皮鞋的痕跡在案發後就消失了,這也正說明了做賊心虛的道理,這雙皮鞋的主人有嫌疑。
「隊長,你也太神了吧,這麼細小的細節也能被你發現。」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們都是在放大了幾倍後才發現的這個微笑細節,但左貢之前的所有行為都說明了他在放大之前就已經有所發現了,要知道,這個監視器的攝像角度可是只能把門框邊上的東西錄下一個角,而正是這個角,卻讓左貢有了重大發現。
「這個發現說明在龍飛雨之後肯定有人進入了案發現場,這個人是誰,他在那個緊張時刻來到案發現場到底是為了什麼?這些都是我們現階段必須弄清楚的問題,我知道大家都在擔心破案時間的問題,我希望大家不要再想這些沒意義的東西,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好了,剩下的一些瑣事,還是讓那些善於玩政治的人去管吧。好了,一會分配下去任務大家就行動。」
「監視點撤了?他們又發現什麼了?」何冰倩發現監視自己的車已經走了,其實從左貢開始監視何冰倩的第一天,何冰倩自己就已經知道了,因為這是左貢親自告訴她的,而且他們監視的如此明目張膽,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更何況是久經沙場,曾經叱吒風雲的女毒梟呢。但他們的突然撤退讓何冰倩有些莫名其妙,但現在她已經無法參與任何案件的行動了,所以她乾脆就不去想了,她也知道就憑刑警隊那些人,要真想抓住自己老公,那還真比登天還難,她只希望龍飛雨不要胡鬧在幹掉幾個警察。
顧孟飛這幾天真的著急壞了,他現在對任何事情都一點都不知情,他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要在三天後把東西放到指定的地點,而自己該什麼離開,怎麼離開他卻全然不知。他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已經暴露了的,根本不可能在繼續留下潛伏,但組織為什麼還不給自己離開的方式和時間呢,他現在覺得自己危險了,多年的間諜工作讓他的嗅覺對危險也變得異常的靈敏,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有可能是要被放棄的棋子,現在面對的一切讓他又不禁想到了自己當初迫不得已加入這個間諜組織的情形。
當初的顧孟飛,也是個滿懷志向的青年,大學畢業後,一心想出國深造的顧孟飛終於在一個商人的幫助下達成心願,但當他出國後才發現原來國外並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麼好,在國外資本主義社會,一切都是金錢說了算,對於他一個窮學生來說,他的地位甚至連有錢人家的狗都不如,他拚命地打工賺錢,但他發現,在這種社會中,他的人格和尊嚴幾乎都被人給剝削的乾乾淨淨,當他心灰意冷的時候,那個曾經幫助過他的商人出現了,他答應顧孟飛要給他一筆錢讓他完成學業,當時已經如喪家狗般的顧孟飛完全忘記了不能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事了,當他完成學業回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掉入了一個深深的、可怕地陷阱,這個商人利用他海歸的身份,派他打入其他公司內部竊取商業情報,當這種生活過了三年後,商人已經不用他在去竊取什麼商業情報了,而當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時,他發現更怕的陷阱又出現了,這個商人是國外反華勢力派入中國的間諜,而他自己也已經完全淪為了他們的爪牙。
想起這些,顧孟飛覺得自己滿心的酸楚,他是一個中國人,一個擁有愛國心的中國人,但現在的他卻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幹著危害祖國的事情,他的良心無數次的受到自己的譴責。
「既然是死,我為什麼不能當一回堂堂正正的中國人。」這個聲音在顧孟飛的心裡悄悄的說,而且一遍一遍的說著,聲音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