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聽了顯鋒的話,又看看顯鋒有些羞澀的表情,失笑道:「顯鋒,真想不出來,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紫君不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是怕她拒絕你,你會難堪嗎?」
顯鋒將車停在路邊一個酒吧前,轉頭看著悠揚說:「悠揚,這個酒吧環境不錯,你陪我進去喝杯酒好嗎?」
悠揚望著顯鋒渴望的眼神,深知顯鋒現在最需要的是,找一個人來傾訴心中的苦悶。
「走吧。」悠揚點點頭,隨著顯鋒走進這間酒吧。
兩個人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相對而坐。侍者走上前來,顯鋒在點酒的過程中,悠揚驚訝地發現,顯鋒的左手和衣袖已經被鮮血染紅。
悠揚嚇得驚叫一聲,「顯鋒,你的手,受傷了!還留了這麼多的血。」
悠揚的驚叫,使鄰桌的兩對男女不滿地向這邊看過來。
顯鋒則不以為意地笑道:「不過是點皮外傷,看你嚇得這樣,真是女人。」說完,顯鋒接著若無其事點完餘下的東西,這才對侍者低聲說:「麻煩你,再送來一瓶烈酒,度數越高越好,順便再拿一條消過毒的毛巾,和一個托盤。」
侍者應聲而去,悠揚有些擔心地抓住顯鋒的手,說道:「顯鋒,去醫院看看吧,你的手傷會不會很嚴重。」
顯鋒輕輕拍了拍悠揚的手,笑道:「悠揚,不用擔心,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一會自己就處理好了。」
說著,侍者按著顯鋒的吩咐送上酒水、毛巾和托盤。顯鋒將那瓶高度烈酒打開,又看了一眼悠揚,戲謔道:「要不要閉上眼睛啊,下面的鏡頭不適合小女子觀看。」
悠揚心中一酸,賭氣說道:「我是小女子,那如果紫君在這裡,你也會這樣說她嗎?」
顯鋒微微一怔,沉思了一會,這才幽幽說道:「如果紫君在這裡,她不會嚇得尖叫,她會——很鎮定地做我下面的動作。」
說完,顯鋒將那瓶高度酒一股腦地倒在受傷的手上,悠揚震驚了,甚至都能清晰地聽到,酒倒在傷口上發出嘶嘶的聲音。
抬頭看著顯鋒,顯鋒額頭的青筋暴起,顯然是在忍受一種鑽心的劇痛。可顯鋒的神情卻是那樣從容淡然,彷彿像是看到一滴水灑在手上那樣自然。
顯鋒又把手端到眼前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笑道:「還好,上面沒有碎玻璃,」這才用毛巾把手纏上,又遞到悠揚眼前,說道:「麻煩你,把毛巾繫個結,這樣就不耽誤我喝酒了。」
悠揚雙手顫抖地把毛巾繫了個結,這才長出一口氣,心疼地說道:「我就不相信,紫君的心腸會這麼硬,能把濃度那麼大的酒倒在你的傷口上。」
顯鋒端著傷手,靜靜地看著,就像在欣賞一幅作品,緩緩說道:「悠揚,你沒有我瞭解紫君。你別看她外表纖細文弱,可是她的個性卻極其剛烈。比如說我的手,即使她再心疼我,只要是為了我的傷口不被感染,我就是再疼她也不會手軟的。」
悠揚回想剛才那慘烈的一幕,渾身發冷,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紫君真的會下得去手嗎?」
顯鋒肯定地點點頭,笑道:「這算什麼,如果我被毒蛇咬了,她會為了保住我的命,砍掉我一隻手。」
悠揚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急忙阻止道:「顯鋒,求你,別說了,我的頭皮都炸了。」
顯鋒淡淡一笑,「所以,我說我有些敬畏紫君,你現在能理解一些了吧。」
悠揚好奇問道:「你怕她不同意,拿刀砍你?」
顯鋒呵呵笑著,一仰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要是那樣我就不擔心了,我怕的是觸動了紫君的底線,她從此連朋友都不同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