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的一番艱苦努力,包括據理力爭、甚至以辭職相威脅,報社領導終於同意按我的方案報道曉音的專題。
我和雲邈同時出擊,系列報道曉音的故事,在全市引起極大的轟動。原來的各種謠言不攻自破,很多熱心的讀者和聽眾,都非常同情曉音的遭遇,紛紛寫信鼓勵曉音重新站起來。更有多家知名藝術團體,願意等曉音出獄後接收、聘用曉音。
我和雲邈把讀者和聽眾鼓勵的信函,帶給曉音閱讀。曉音看著這些素不相識的熱心人,這麼關心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
拉住兩位記者的手,曉音感激地說:「曉音走到今天,從沒奢望外界對我會有多高評價,只是看到你們兩位為我頂著多方壓力奔走,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我笑著說:「曉音,不要放棄希望,你的未來還很長。你一定要努力,為自己今後的前途和幸福而奮鬥。」
雲邈接過話茬,「是啊,別忘了,外面還有一個癡心的天祥在等著你呢。你出去後一定要好好對待人家啊!」
一番話說得曉音紅著臉低下了頭。
從監獄出來,兩個惺惺相惜的女人興奮不已,相攜到一家酒吧喝酒慶祝。
午夜時分,悠揚和雲邈步履踉蹌、相互攙扶著從酒吧裡走了出來。依依惜別之際,兩人約好今後再有類似的好題材,一定不要忘了通知對方,再來一次聯袂出擊。
自從那晚分手之後,我和雲邈因為各自工作繁忙、事務纏身,只是偶爾抽時間在電話裡聊幾句,再也沒有時間和機會相聚在一起。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
有一天,毛薦突然神秘兮兮地對我說:「悠揚姐,你知道嗎,雲陽電台的當家花旦李雲邈失蹤了。就像當年劉曉音一樣,你說她是不是也傍上什麼大款,偷跑出國了?」
我猛吃一驚,嗔怒道:「你胡說什麼?人家是紅透半邊天的主持人,你以為會像你一樣稀罕那幾個小錢。」
毛薦訕訕一笑,俯下身急切地說:「悠揚姐,我不騙你,真的是一手資料。」
我看了看毛薦認真的表情,心中一緊,支走毛薦。抓起電話,按下一連串號碼。
等了半晌,聽筒裡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我又急忙給電台裡熟人打電話,詢問雲邈蹤跡。對方告之雲邈已經辭職,不知去向了。
這麼一個當紅的主持人突然失蹤,各種流言紛至沓來。有的說雲邈傍大款去了;有的說在台裡受排擠不幹了;更有甚者:雲邈插足別人家庭,被人追殺,隱身藏匿了。」
我雖經多方打聽尋找,可是雲邈一直杳無音信。直到一年半以後,曉音出獄,與天祥一同來看望悠揚。
二人問起雲邈現在何處,我直言相告。曉音聽完眉頭緊蹙,半晌雙手合十輕聲禱告:願雲邈平平安安。
趁曉音不注意,我悄悄問天祥:你和曉音何時才能終成眷屬。天祥朗聲一笑:「曉音剛剛恢復自由,心裡還沒有完全平復。我想等她心態平和之時,再向她求婚。反正多都等了,也不急於一時。」
我送走曉音、天祥,心中感慨不已。曉音、天祥這一對佳偶天成。可雲邈已經一年半沒有消息了,不知身在何方的她,現在可安好嗎?——
「紫君,一晃兩年了,雲邈音信皆無,我在兩天前,突然接到雲邈的電話,她已經病入膏肓,唯一的願望就是要見一個你認識的人,我這才不顧一切地去見你。」
「紫君,我與雲邈只是幾面之交,尚且為她不辭辛苦,盡心盡力,你是她最信賴的人,難道你就忍心拒絕她嗎?」
紫君一口氣喝掉杯中的酒,長歎一聲,「悠揚,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說完,就伏在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