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白衣勝雪不沾塵灰的人兒就要躺倒在那一片污漬之上,卻在下一秒被帶離了開來。
我很無奈很無辜地看著手彎裡的美若天仙的男子,他的眼睛好黑好亮,像兩顆璀璨的星星,不過,理智上,我還是很快地扶正了他的身子站在乾淨的地面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低沉的聲音讓電之影嚇了一跳,飛快地瞄了我一眼後,直接低下頭。
「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我揚揚手,這一天糟為何在今日接連出現?怪誰呢?「下次小心,馬上收拾好。」
「謝主子。」
電之影忽然覺得今日自己簡直像是在走鋼絲,那心兒老是宣在半空上,經過了這次教訓,自己應該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
以後記得千萬要管好自己的眼睛,千萬別再看任何與王爺沾上一點點兒邊的美男子,連瞄一下都是罪過,簡直是和自己的心臟過不去。
「傲兒,我們去外面走走,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我說完這話,守在門邊的人,趕緊把門給打開後靜靜地站立在一旁。
我牽著傲的手朝院子裡走去,這一陣濃霧,來得快去得慢,還是一點兒都看不見,不過,這院子裡慢慢的走走,應該是沒事的。
傲兒不言不語地隨著我的腳步慢慢地渡著,看似隨意,卻又像是佔有似的緊緊地貼在我的身邊。
我根本就不用回頭,很明顯的,身後的壓力來自一雙充滿了渴望的眼,他到底在渴望什麼?我不想去深究,再想,我的頭又會疼起來。
濃霧瀰漫,卻在木門大開而透出的光亮中被撕開了一層似的,變得有些稀薄了。
身後的兩名影衛盡責地舉著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火把,努力地為我們照亮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在向傲兒示好呢?
圍著這小小的院子走了幾圈兒,地上全是泥土,猜起來倒是舒服,經過了濃霧的浸蝕後變得軟軟的,比皇宮裡的大理碎石地面好了不知道多少,那都硬得不像話。
「鳳兒,我想歇息了。」傲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睡眼朦朧地朝著我說話。
「好,我們去歇息吧,你也走了一天了,不累才怪呢。」
我愛憐地拍拍他的臉蛋,有點兒心疼他的疲累,傲兒也回宮有一段日子了,很久沒在外面走這麼長的路了吧。
牽著手兒,朝屋子裡走去,卻發現,白衣人兒把我們帶到的裡屋裡,只有一張床,雪白的被褥底,上面是墨竹花樣的背面,雪白的蚊帳低垂在原木的床榻上,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散發在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也悄悄地進駐在了我的心底。
「王,你們要不要沐浴?」白衣人兒面帶著像是永恆的微笑,無邪,如夢如幻,讓我的心底輕輕地震撼,他看起來是多麼的美好,卻為何一人獨自居住在這偏僻的山壁下?難道他就不怕別人覬覦他的美色嗎?
我看看傲,他一臉的睏意,差點兒就把身子全依偎在我身上了。
搖搖頭:「不用了,傲看起來很睏了,明日起來再沐浴吧,你去打點洗腳水來就可以了。」
白衣人兒微笑著:「好。」轉身飄飄然地走了出去。
我牽著傲兒來到床榻邊坐好,等著白衣人兒端著一隻木盆進來,輕輕地放到我的腳邊。
他似在想著什麼,傲兒卻像是一下子清醒過來了,也或許是強撐著眼皮的,輕輕地站起來走到木盆邊上蹲了下去,幫我除去鞋子襪子,再把我一雙疲累的腳兒輕緩地放到溫熱的水盆裡,很仔細地幫我清洗起來。
我其實很詫異,因為,傲兒隨我回了旭日國再隨著我來到蒼陵,我並沒有留宿在他的房裡,因為畢竟還未正式娶他過門兒,又顧忌著他的身子怕還未復原,所以……
他根本不可能服侍我,為何如今卻是做得如此的嫻熟?好似做了千次萬次似的。
眼裡看著他溫柔的動作,心裡卻在想著,對了,會不會是傲兒平日裡到龍兒的住處見到龍兒的做法了?因為以前我們在山谷裡的時候,都是嘻嘻哈哈地你蹬我的腳,我蹬你的腳一起洗的呢。
我雖然是習慣了有美男子服侍,可是今日卻怎麼想都沒想通,為何傲會這些?
直到我的雙腳已經擦乾了放在了白衣人兒遞給傲兒的木屐上後,才回過神來。
他們倆個,為什麼這麼合作無間?
一個又一個的問號,在我的腦子裡整得我是腦子打結,算了,還是不要再想,估計我想到明日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鳳兒,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傲坐回到床沿上,將就我用過的水把一雙腳放在裡面晃悠著,不解地問,因為我的眼睛盯著這水面在出神。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的回答,只有傻笑,裝傻最好。
傲兒也被我給搞糊塗了,只膩著望了我一眼,輕輕地攪動著木盆裡的水。
當傲兒洗好腳後,白衣人兒已經悄悄的走了出去。傲自己把水端出去倒了後回來,輕輕地坐回到床沿上,一雙手兒,現在卻好似沒地方放了。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困了?」
傲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樣,飛快地脫掉了外衫褲後爬上了床,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面朝裡的側著躺下了。
很納悶,我百思不得其解──他這是什麼動作?
不過,我也有點兒困了,一大早就出了宮,不困就奇怪了,所以。
自顧自地解了外衫後躺了下來,順勢把手臂伸到了傲的頭下給他當枕頭。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一隻腿很自然地掛到了他的腿上,漸漸地墜入了夢鄉……
不知為何,半夜裡我忽然被一種奇怪的感覺驚醒了,細細地聽著,只有傲兒的呼吸,輕輕地,幾若未聞。四周沒有任何的殺氣,可是……
我為何如此心不安?
為了解開心底的謎團,我極輕緩地把手臂從傲兒的頭下抽了出來,他大概是累壞了,也沒反應,只自顧自地睡得很香甜。
輕輕地起身,披衣起床,放緩了步子朝外室走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