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叫出一個人的名字,二皇妹的臉就沉下一次,到最後,已經是陰沉得如那黑夜的鬼魅般,恐怖又讓人心驚!
二皇妹朝那一進門就跪得五體投地的人一個個的掃去。
為什麼?為什麼她能夠找到所有的知情人?我不是已經許諾了他們,若是今後得天下就必定會與他們最好的榮華富貴嗎?
「罪妾(奴婢)參見陛下,萬歲……」
三呼萬歲已經是喊得結結巴巴的了,沒辦法,到這份上了,明知道從犯也絕對不能輕饒,但是卻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娘家著想,別落個把娘親的官位去掉了最好。
只苦得那王心寧的老娘,禮部王左僕射大人在那裡早已經是雙眉糾結,心下恐慌,今日是福是禍一眼便知,悔啊!
只悔當初為何要把一個好好的兒子送到二公主府去,明知道這一去只是當個側妃卻也是開開心心,只說是為了日後二公主若是能繼位就會有那尊寵的皇妃滋味,可誰知,一切都是人算不如天算,事事難料啊!~
「刑部尚書,這事兒的前因後果由你來宣讀吧!」我頹廢地回了那硬邦邦的椅子上,這玩意兒看著舒服其實實在是小屁股受罪,改明兒,我怎麼也得回去叫青兒給我做一個軟墊子來。
「各位同僚,王爺回京這二十多日裡,一直與下官等人一起調查此事,事情的結果讓各位都感到驚訝,但是,所有的一切,確實是在那冷宮中的原淑妃所指導的陰謀。……」
刑部尚書自己也說不出是個什麼心情,但是現在卻不得不秉公辦理。背後的兩個主子,自己是哪一個都惹不起。
大家一邊聽一邊點頭:「原來是這樣,真看不出來……」
二公主淒然地笑了:「哈哈哈……母皇啊母皇,您該怪兒臣還是該怪你自己?若不是當年你薄情寡性拋棄了我親爹爹,若不是您的眼裡只有大皇姐,若不是你一直當兒臣的懦弱無能,又豈能有今日的一切?」
聲聲的控訴,字字帶著淚,心中埋藏多年的憤恨在這一刻完全發酵了,連哭帶笑地喊著,把母親看得只是微微瞇上了凌厲的雙眼,還未等再睜開眼時,一道閃亮的刀鋒像是夾帶了所有的力量朝母親面上刺來。
母親眼都沒眨下。可是,有人比這刀峰更快,一道銀光閃過,那刺客身形一轉,手上刀柄與刀刃已經分離,「鐺……」這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後,只見那刺客已是睜著不相信的目光,眼看著自己的脖子歪到了一旁。
「二殿下,屬下無……」能字沒說出來就掛了。
或許這站在大殿一旁的侍衛根本就沒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把自己的脖子割掉了一半的,他也永遠想不通,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血光漫天,卻在一道披風隨著飛起急旋的有一瞬間,全部彈了開來,人影靜靜地立在了母親的身旁,他是我的弟弟。一身紫色衣衫看起來沒有一點皇子王爺的尊嚴,卻有著一種不可忽視的魅力──江湖中白道盟主,豈是混假的?
「哇……」群臣又一陣嘩然,大家都提起來的嗓子眼兒還等不到落下去,這一幕刺殺已經落幕了。
看著二妹那絕望的雙眼,我坐在那裡笑著,無可奈何的笑,「二妹,你以為你的人拿來送死有用嗎?刺殺一國之君是什麼罪?他為你還會賠上所有家人的性命,值得嗎?」
二公主那絕望的雙眼裡佈滿了血絲,只用冷到骨子裡的冰冷眼神死死地盯著我。
或許,自己是小瞧了她和她身邊的人,問題是,誰也沒看見這個大哥軒王爺是怎麼在眨眼之間飛過來的,看來她對自己早已經有了防備。
「把這屍體拖下去餵狗,別髒了我的地兒。」我是故意的,別說我和死人過不去,而是我今日若是不激怒你,我還不知道怎麼下一步能不能順利呢。
侍衛們快速地上前把這屍體往下面拖,卻有一個侍衛有了點異樣,果然,一枚匕首閃著明晃晃的光,朝那氣得轉過臉去的我的母親刺去,看來還有人不死心,好,我今日就看你來多少人送死。
手腕一翻,手上的一顆金珠子直接破空而去,一道人影也在剎那間被弟弟再次丟到了一旁的柱子上,腦漿迸裂,死得真夠難看的。
我笑了,微微一笑,大臣們都個個瞪大了雙眼喊著:「保護殿下……」一窩蜂的朝上面衝。
「朕無事,眾卿家不必驚慌。」母親根本到現在眉頭都沒皺一下,夠拽!~
三皇妹回過頭來,驚慌地大叫:「大姐,二皇姐不見了。」
我笑著搖搖頭,示意她別緊張,因為這事兒我早知道了,哎,最過意不去的,是把我那岳丈給嚇得躲到丈母娘懷裡去了。
群臣見母親鎮定的神色,也都恢復了神情,驚恐萬丈地退到了殿下面,大家排班站好。我與母親相視一笑,還是苦笑。這齣戲真的好無聊,哎!~
「撲通……」一個人影飛了進來,大家定睛一看,二皇女居然是逃跑了又自個兒送上門來。
簡直是呆子,有人見過跑回來自個兒送死的嗎?
「冷鳳蝶,你把我父妃藏到哪裡去了?快快交出來。」這下再也沒了尊稱。
宰相大人扁了下嘴唇輕蔑的笑了笑:「你認為就你也能威脅逍遙王爺?哼!簡直是不自量力。
自己的女婿自己怎麼看都順眼,這一怒之下可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可是她卻忘記了一點兒,自己的人生安全。二皇妹欺身靠上宰相大人我丈母娘。
我心裡微微一動,鳳眉輕皺,不願意在冒任何的險,心裡只想著,若是宰相大人有任何的差池,對母親對渺渺對誰我都不好交代。
心隨意轉之間,我已經以根本沒人能看懂的速度平平推出一掌,這也是我第一次用全力,還好她背後沒人,不然的話大概全部得遭殃。
有點兒誇張……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真的難以置信,問題是,我是真沒想著要置她於死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