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逸一直拉著她的手走到校門口,小柔甩開了他的手,停下來,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
「你的理想是什麼?」李澤逸突然問她。
「啊?」她以為他會說對不起之類的話,沒想到居然是問她的理想,「這個問題太深奧,我可以不回答嗎?」
「隨便你。」他又拉住了她的手,「帶你去一個地方。」
李澤逸把她帶出學校,來到他們曾經來過的海邊。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小柔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小柔……」他輕輕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小柔吃驚地看著他,他剛才叫她「小柔」,他真的這樣叫她?!
「對不起。」他看著大海說,「我沒想到一切會是這樣,真的沒有想到……」
「算了,這一切又不是你的錯。」她走上前,和他站在一條線上,海風吹著她披散的長髮,海浪也拍擊著沙灘。
「其實我很小心眼,當秀琳跟我說你和江豐生在拍拖的時候,我整個人一下子蒙了,當時我恨自己看錯了人,沒想到你是那麼不專一的女生……」
「打住!」小柔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講話,「不專一?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專一了?」
「那個……」他啞口無言。
小柔不生他的氣,她也沒必要生氣,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都是秀琳搞的鬼,如果他有錯,那她自己也有錯,她也輕信了秀琳的話,以為他的心裡某個角落真的有秀琳,最好笑的大概是她居然相信秀琳把初吻獻給了他。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只是在想你以後看到秀琳會以什麼樣的心態?」
「這個……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他遲疑片刻,「你會原諒她嗎?」
小柔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這麼大氣,這就樣原諒她,因為她的謊言,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可是如果不原諒秀琳,她又能怎麼辦?老師從小進行教導,做人要寬宏大量,她不想被世人看成是個報復心重的人,再說,她也不是那種人。
李澤逸看著她遲疑不決,也沒有繼續問她,因為這種事並不是說原諒就能原諒的,「你……可以告訴我答案嗎?」李澤逸小聲地問。
「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像個宰相,肚子能撐下一艘船。」她歎了口氣,「對不起。」
「我不是問那個答案!」他趕緊說,怕她誤會,「我只是想問當初你在醫院給我出的題目,是不是灰姑娘?」
小柔仔細回想,她記得在醫院的時候給他一個腦筋急轉彎猜的,可是由於一些事,一直耽擱了下來,她還記得當時她發誓一定要讓他求她告訴他答案,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不是,我當時不是跟你講過是腦筋急轉彎麼,你不能以正常人的思路去想這個問題,你要把你的腦蛋轉個彎,這樣才能想到答案!」
「可是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腦子裡有上千萬個答案,但都覺得不對……」他看著她,樣子很滑稽,好像怕被小柔恥笑,「我在烹飪和學習上有些天賦,可是在這個方面等於腦殘。」
「那你這個樣子是不是代表著在求我告訴你答案?」她咧嘴笑著和他對視,見他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小柔捂著嘴偷笑,「其實答案真的很簡單,答案就在題目內。」
「題目內?」他仔細琢磨著題目,「如果有一輛車,王子是車伕,公主是乘客,請客這量車是誰的?如果有一輛……」他搖搖頭,「想不出來!」如果能想出來,早就想起來了,題目已經被他背得滾瓜爛熟。
「如果有一輛車……」她加大分貝,「如果有一輛車……」
「我知道了!」他驚喜地拍了拍手,「是如果的對嗎?」
「看來你的智商還可以,有興趣做我徒弟嗎?」她調侃道,「我沒想到你會一直記得這個題目,謝謝你,我很開心。」
李澤逸的笑容僵住了,他盯著小柔,看著她在海風中凌亂的樣子,他伸出手將她的頭髮整理了一下,他的舉動讓小柔大吃一驚,她的心臟跳動頻率加快,她感覺自己的耳根燙燙的,像在火中烤一樣。
「人往往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李澤逸感慨道,「你說的話還有效嗎?」
「什麼話?」
「在醫院裡對我說的,你說你要……」他沒有講下去,他有些緊張。
小柔記得她在他面前說過「我們交往吧!」,他是在說這句話麼?小柔忍不住勾起嘴角的笑容,「你……我……我當時說這句話時,你不是對我很冷淡?現在怎麼會……」
李澤逸撓撓頭,「當時我以為你是內疚同情我,我的自尊心受不了……」
「那現在呢,現在不這麼認為了?」她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心裡很高興。
「其實我很感謝秀琳,雖然她讓我們之間有了誤會,但也是因為她,我才發現你是真的喜歡我!」他肯定地說。
「少臭美,我有說我喜歡過你麼?」她轉過身,背對著他。
李澤逸上前從後面抱住了她,「小柔,我不想失去你,我要好好珍惜你。」小柔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感覺到李澤逸的溫度,感覺到他對她的喜愛,她喜歡聽到他喊她「小柔」。小柔沒有躲開他的懷抱,她確實應該謝謝秀琳,如果不是她,她和李澤逸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幕。
「和我談戀愛你必須遵守一條規定。」小柔的嘴已經合不上了。
「要把你的初吻保留著,雖然是談戀愛,但不能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你怎麼知道?」她離開了她的懷抱,面對面驚訝地看著他,但她又有些擔心,因為她的初吻已經在歐陽寒那裡了。
「我想追你的男生都會知道這條規定吧。」他像位軍人,朝小柔敬禮,「我的公主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遵守這條規定!」
「我的王子殿下,公主很滿意你的答案,所以我要給你獎勵——請我吃點心。」
李澤逸用中指彈了彈她的額頭,「貪吃鬼!」小柔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變了後,他在她面前也不會那麼拘束,她喜歡現在的他,這才是真實的他。
李澤逸悄悄地牽起了她的手,兩人在海灘上浪漫地行走。
「我去看過魏剛。」李澤逸認為應該讓小柔知道這件事。
「他說什麼?」她迫不及待地問他,「他還在生氣嗎?他過得好不好?」看著她緊張的樣子,李澤逸不覺失笑,小柔給了他一拳,「你笑什麼,快告訴人家!」
「他又不是去坐牢,怎麼會過得不好?他問我你過得好不好……」
「真的嗎?」沒等他講完,小柔就插嘴,「我沒想到他還會關心我。」
「大人講話,小孩子別插嘴!」李澤逸輕輕打了一下她的頭,「你放心,他的軍隊生涯過得很好,從他語氣裡可以聽出,他不生你的氣,反而對你很關心。」
「萬歲!」小柔對著大海大叫,「我好開心啊!」然後又猛是回頭,「你今天怎麼會知道出來的,秀琳找我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你。」
「你要感謝樸泰成,是他進廚房通知我的。」他的眼神很溫柔,綻放著光芒。
「你的廚房不是不允許其他人進去的?」小柔好奇地看著他,「你千萬不要責罵泰成,他是好人。」
「這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她更不懂了。
「是你先進我廚房,破了規矩的!」雖然語氣硬硬的,但她聽不出一絲一毫的責備,小柔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趁他不注意跑進水裡,掬起水向他身上灑,「知道潑水節吧!」
「你……」李澤逸看了看潮濕的胸口,「你等著!」他也掬起水來,向她潑去,他下手不重。
小柔又開始進攻,掬起好多水,把他弄得全身濕透,頭髮也濕了。李澤逸沒有用力灑向她,但他的速度很快,他們嬉戲著,平靜的大海多了些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