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於開墾村外,所見的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乾涸開裂的土地上歪倒著枯死的莊稼,而村內泥牆瓦屋上的煙囪吐不出一絲的炊煙,整個村莊竟無半點聲響,可當真是個死村!
「靈主,你當真要進去?」看著眼前的一切,炎不禁擠了擠眉,身為四神獸的他們是百毒不侵,可是他還真是有些擔心身為凡人的惠兒。
「當然!」既然至此,豈有退縮之理,而且見此荒涼的場景,更讓我下定了決心——開墾村的事情,我管定了!踏進開墾村,我便尋找著剛才老者所說的留在這裡的那名大夫。
「你,你們從哪來?」正尋找著,突然一個背著裝滿草藥的竹筐的青年男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臉驚訝地問道。
「從村口……」我指了指離我們不足十米處遠的村口,雖說有些破舊,但是牌匾上明白地寫著『開墾村』三個字,應該算是村口吧。
聽到我的回答,青年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姑娘沒明白我的意思,因為自從這裡染有怪病以來,已經很久沒有路人經過此地了,所以你們的出現讓我感到十分意外。」
「彼此彼此!」我微笑地回道。
青年男子先是一怔,馬上又反應過來說道:「鄙人略懂醫術,雖能力淺薄,但也想為這裡的百姓做些什麼。」
「嗯,我明白!」我讚賞地看著他,年紀相仿的他便能為百姓著想,實在難得,相比之下我身後的四人……,哎,算了,他們也是為了我。回頭瞥了一眼面色不佳的影,哎,這邊該怎麼解決?
「帶我們去看看那些患者吧。」我轉頭對青年男子說道。
「姑娘你真的確定要如此?」男子再次確認地問。
我微微一笑,「當然!」
男子又是一怔,將我們好一番打量。無論怎樣打量,眼前的五人就如籠罩在迷霧中的曼珠沙華,艷美而又神秘。他們究竟是何人?
「在下單名一個『宇』字,不知要如何稱呼姑娘和四位仁兄?」
「他們是我的朋友,叫麒、影、玄和炎。」我轉身為宇介紹道,至於自己,我抬眼望向萬丈晴空,莞爾而笑,「芊芊,蕭芊芊!」
在宇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一家民宅,民宅破陋不堪,角落積滿了灰塵,空氣中則瀰漫著陣陣酸臭味,環視一看,原來是從土坑邊一堆堆嘔吐物中散發出來的。而土坑上此時躺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乾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這間屋子便是他的家。
「李伯,今天感覺怎麼樣?」宇放下竹筐,毫不嫌棄地來到土坑邊,為老人把起脈搏。
被稱為李伯的老人見到宇露出了慈祥的笑臉,「宇大夫是你呀,哎,我還是老樣子,不住地咳,身上沒一點力氣,還吐三次。」
宇輕點頭,「沒事的,一會兒我會收拾乾淨的。」
「我們來收拾吧。」我從外面找來了一把拖布。
「這幾位是?」李伯見著面生,便問道。
「忘記跟您介紹了,這幾位也是來為大家治病的。」
「哎,真是謝謝你們了,冒著染病的危險來照顧我們這些廢人……」李伯的眼眶中充滿了淚水,陽光下閃著淚光。
「李伯,再怪的病也總會有辦法治好的。」有麒在這裡,我就不信治不好這個怪病!我用拖布拖去地上的嘔吐物,四人紛紛上前欲搶下我手中的拖布,我舉手一攔,繼續拖著,這種小事在現代我又不是沒做過。「李伯,等病治好了,您又可以下地幹活了,可就不是您說的廢人了!」
「呵呵,會麼?」
「會,當然會!」我自信滿滿地笑著,「麒,給李伯看看。」
麒點了點頭,坐到土坑邊,「李伯,可願讓我為您把脈?」
對面溫文爾雅的麒,李伯似覺得自己眼花,以為看到了神子,又不知為何,心中竟生出某種希望,於是忙將手伸到麒的面前。如果麒在現代當醫生,他看病的人肯定多到爆掉……
雙手剛覆到李伯腕處的麒立刻擰起了眉頭,如此肅狀的他還是頭一次見,這不禁讓我捏了一把汗,「怎麼樣?」
麒的雙眉擰得更深,疑惑地看著我道:「這,不是病!」
「不是病?不是病那會是什麼?」宇搶先一步問道。
「怨咒!」
「怨咒??」麒的回答讓宇和我皆是一頭霧水。
「怨咒自然就是擁有法力的人類所設下的咒語。」炎解釋道,不過他的解釋等於沒解釋。
玄摸著下巴,故作深思狀,「李伯,你曾經得罪過什麼人麼?」
「不,不曾。」李伯打顫地回道。
「靈……,呃,要不要去其他民宅看看?」剛要喊我靈主的影,讓我一眼瞪了回去,硬生生地嚥下欲要出口的『主』字,不過要喊『芊芊』二字也著實困難了些,便只好省去了主語。
轉念一想也對,沖影點了點頭,並讓宇在前面帶路。
呼!影暗自輕吐了一口氣,看來靈主並沒有討厭自己,剛才的點頭回應就是最好的證明!這讓影頓時鬆了一口氣,表情欠缺的臉上浮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張嬸是那間屋子的主人,去年丈夫不幸過世,而其兒女又在外地。」宇指著前面一座泥瓦房為我們介紹著,輕敲了三次門得到應聲後便推門而入。
「張嬸,這幾位是來為您治病的。」進到屋中,宇便為依靠在床頭上的張嬸介紹道。
同樣又是一番感謝,一番感動之後,我讓麒為她把了把脈,得到的卻是與李伯相同的結論——怨咒。
「怎麼會這樣呢?現在大陸上除了唐太歷之外,再沒人懂法術了啊?」玄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芊芊,你怎麼了?不舒服?」麒見閉著雙眼的我,以為是渾濁的空氣引得我身子不舒服。
「我們,」我睜開雙目望向四人,「好像忘記了一件事。」話落,我轉身衝出了張嬸家,直奔村頭的東北方向。
村頭的東北方蓋有一間土屋,破舊的房門半遮半掩,推門而入,入目的便是並排擺放的四口瓷缸,而陣陣酸腐味正從被掩蓋的缸口傳出。
「你們,你們來這裡幹嘛?」宇小跑跟了過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真看不出年紀輕輕的他就這點體力?
「宇,缸裡放的是什麼東西?」我問道。
「哦,這間屋子是醃菜房,瓷缸裡醃製一些小菜,這是村子裡共有物,誰都可以食用。」
「那你來開墾村有多長時間了?」
「唔,大概有二個月了。」
我轉身看著身體健康的宇,頭一歪問了一個損問題:「那你為何沒有染上怪病?」
「這,這個……」
「宇,你不吃醃菜吧。」
「咦,你怎麼知道我不吃的?」對於我的肯定型問話,宇表示得相當驚訝,甚至在猜想我是不是算卦的!
我嫣然一笑,轉過身一把揭開了一口缸上的掩蓋物,頓時酸腐味大作,宇立刻摀住口鼻,表情相當痛苦可卻不退出,想看看我究竟要做什麼。
酸腐味讓我的胃口大抽,可我卻帶著微笑忍著不適向瓷缸走去,看著醃菜上的那塊丑石,笑意變得更深。
我終於找到你了,聖靈珠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