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最近愛上了一個
喜歡喝幾杯的人
你不習慣他的冷
卻離不開他憂鬱眼神
我想你只是重新愛上了
被一個人疼的溫存
你總是說要戒情人
卻有個貪杯的靈魂
喝一口能夠讓你醉幾分
誰讓你沈溺就讓你傷神
哭一場是否真的可以擦亮眼睛
輸給了寂寞的人對待自己最殘忍……
我坐在馬路邊上吸著煙,一對年輕的情侶從我面前走過。男孩子用略帶沙啞的聲音為女孩深情演唱著《戒情人》。兩個人相偎相依的甜蜜背影映在我充滿淚水的眼睛裡。我低下頭輕輕的把將要滑落的淚水彈落在地。丟掉已經燃盡的煙蒂,我站起身向車間走去。
今天處理完法醫鑒定中心的事情之後,我就給劉勝打了電話。電話中我跟主任說我的傷已經沒事了,今晚就可以去上班。不出我所料,我的話一出,主任都已經激動地帶出了哭腔。我從主任的口中瞭解到,車間現在已經嚴重的人心渙散,大家都已經不願意來車間了,白班上班的人都已經不到十個了,夜班就更加沒人值了。
走進車間大門,才剛剛五點。空蕩蕩的操作室裡面不見一個人影,一串大門鑰匙放在桌子上,這是我跟主任說好的。考勤櫃裡壓著厚厚的病假條,看來車間現在真的已經沒剩幾個上班的了。我放下背包,最後確認了一次捉鬼的工具。然後我悠閒的坐下,把腳高高的翹在操作台上,閉上眼睛,安靜的等待著日落的到來。
「喵嗚……」我順著聲音扭過頭,一隻本該失敗色的黑貓出現在我眼前。眨著一藍一黃的兩隻大眼睛望著我。「大白,你怎麼髒成這樣子了?」我憐愛的向大白伸出了手。當我的手碰到它身體的時候,我感覺到大白了厚厚毛髮下的消瘦的身體。大白並沒有躲避,討好的舔了舔我的手指。我抱著大白來到了工具室,在櫃子裡為它翻找貓糧。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大白高興的渾身發抖,我剛把貓糧倒在地上,它就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嚥起來。看來這些日子裡大白一定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我蹲在一邊輕柔的撫摸著它的背,昔日班組其樂融融的景象浮現在我的腦海。突然大白好像受到了驚嚇,放棄了嘴邊的貓糧,飛一般的跑掉了。此時我看向窗外,天色漸暗,太陽在天上的最後一絲餘暉也漸漸的淡去了。我快步回到操作室,準備開始一場毫無勝算的戰鬥。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我還是理解的。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已經逐漸學會了冷靜。首先我最起碼要知道它在哪?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裝好必備的一些物品,我悄然驅動聞鬼鈴,打開了裝置的照明,挺起胸膛向外面走去。
今天天公作美,外面月朗星晰。我站在操作室的門口,向著曾經熟悉的裝置望去。一切都平靜的像是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這份出奇的寧靜與相鄰裝置機器的轟鳴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難道它還躲在某個角落不曾出來?可是剛才大白離奇的反應說明它已經開始活動了。為什麼我的鬼眼看不到任何東西,而且聞鬼鈴也是一無所獲呢?我提高了警惕,讓身體隨時處於備戰狀態,小心翼翼的進入了裝置區。
裝置區裡一切都安靜的出奇,也許裝置停止運行本就該如此安靜,可是我仍然有種不祥的感覺,這裡似乎缺少了什麼本該有的東西。尋覓了一大圈,我仍然一無所獲。於是我把偵查的重點放在了三塔上,希望能夠從這次事件的中心得到一絲線索。我小心翼翼的圍著塔基走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這一切太不尋常了,總該發現什麼的?當我又轉到三塔的背面時,「啪」有東西砸在了我的頭頂,我頓時渾身一顫,迅速的向塔裙下面躲閃。站定身位,我摸了摸頭,並無異樣,也沒有感覺有什麼不舒服。我定睛向剛才自己站立的位置看去,一個香煙盒大小的東西掉在地上。確定周圍沒有異常,我探身過去,定睛觀看。原來是一隻蝙蝠,看樣子已經死了。想它一定是撞到了塔上,才會剛好墜落在我的頭上的。我站起身來繼續巡視,剛走了兩步,我腦中一閃念,頓時感覺脊背發涼。蝙蝠怎麼可能撞到塔上呢?蝙蝠是靠超聲波飛行的,在蝙蝠洞裡上百萬隻蝙蝠一起飛行,它們都可以良好的定位,不會有任何的一對相撞的。三塔那麼大,再笨蝙蝠也不會撞到上面呀。想到這裡我迅速的回到那只蝙蝠身邊,只見剛才還和香煙盒一般大小的蝙蝠,在這短短的半分鐘裡竟然收縮了,大約只有剛才的三分之一了。蝙蝠死後會收縮麼?我伸過手去,想要撿起那只蝙蝠仔細看個究竟,可就在我的手剛剛碰到它的時候,那只蝙蝠的屍體就好像一小團燒淨的紙灰,破碎成了一堆粉末,隨著微風瀰散在空中。我頓時感覺頭皮發麻,我知道剛才一直感覺缺少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了!是蟲,昆蟲,應改為找照明設備飛行的昆蟲。還有只蜘蛛,那些以昆蟲為食的蜘蛛。甚至我走了這麼久,就連一個蜘蛛網都沒有看見。這太不尋常了!我抬頭向蝙蝠掉落的空中看去,只見天上烏雲密佈,剛才還明朗的夜空此刻見不到一顆星星。感覺事情有異,我決定立刻撤離這個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