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冰凍的屍體,就在我的眼前活動了起來,而且還危及到另一個人的生命。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上前將那隻手夾在腋下,雙臂用力向它手肘的反關節用力。我只感覺已經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就連我的骨頭的都格格作響。這要是換做活人,就算手肘不被我掘折,也會疼的無法動彈的。可眼前的是一具沒有知覺的屍體,我好像也在做著無用功。那名隨行的小警員此刻也反應過來,迅速過來幫助陳剛掰那只冰冷的手,想要讓陳剛脫險。就在這時,屍體的另外一隻手閃電般的卡住了我的脖子。屍體冰冷的手指就像鉗子,被卡住之後,我立刻感覺到頭暈眼花,頸動脈在他手指頭的壓迫下劇烈的跳動,我的頭好像都因為血流不暢而憋大了兩圈。我無力的做著反抗,雙手抓住屍體冰冷堅硬的手腕,腳不停地亂蹬。掙扎了一番,我的眼睛漸漸模糊了,渾身無力。就在我馬上要失去抵抗能力時,旁邊傳來砰地一聲,緊接著又是砰地一聲。我眼見屍體的手臂從手肘處應聲斷裂,凍得像石頭一樣的屍肉和骨頭一起碎裂,碎片濺落我一身。那只斷裂的屍手仍然卡在我的脖子上,不過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力量。我失去了支撐點,身體向後一個趔趄,險些跌坐在地上。我的意識有點模糊,可還是第一時間掰下了那只屍手。轉頭看向陳剛,發現他也已經脫離了危險,蹲在一邊喘著粗氣,他的手裡還握著一支手槍。險象環生,我們還沒來得及慶祝脫險。就聽咚的一聲,已經失去了雙臂的凍屍從擔架上面跳了下來,僵硬的向我們走來。
啪、啪、啪、啪,又是幾聲清脆的槍響,凍肉的碎片濺落一地。只見屍體的身上洞穿了幾個拇指粗細的搶眼。這次開槍的是那名小警員,他距離凍屍最近。可沒想到的是,這致命的連續攻擊居然沒有阻擋住凍屍的腳步。只見那凍屍猛地向前一撲,用自己殘存的半截手臂牢牢地抱住了小警員,隨即就張開血盆大口向小警員的脖子上面咬去。我和陳剛還都蹲在地上喘氣,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具凍屍咬向小警員的脖子。按照凍屍剛才卡住我脖子的力道,這一口要是咬下去,必定會切斷小警員的頸動脈。到時候就算是華佗在世,恐怕也沒有回天之力了。沒想到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小警員的反應居然如此迅速。只見他把槍上舉,正對著凍屍的下頜,扣動了扳機。啪的一聲槍響,凍屍的整個下巴被打碎了。堅硬的碎片迸濺在小警員的臉上,留下了絲絲血痕。此時我迅速起身,一腳揣在凍屍的胯部。我這一腳運足了全身的力氣,隨著咚的一聲,屍體向側面倒了下去,殘餘的半截手臂還把小警員也帶了個跟頭。凍屍直挺挺的倒在堅硬的瓷磚地面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小警察好像並沒有受傷,倒下之後迅速爬了起來。眼見身邊的凍屍也掙扎著要爬起來,小警員抬手又是兩槍。這次他射擊的準頭很好,兩槍均命中凍屍的頭部。隨著彈殼清脆的落地聲,凍屍的後腦被炸開了花。剛要爬起來的凍屍又一次趴倒在地。陳剛此刻也恢復了戰鬥力,端著槍站在我們中間。此時三個人兩支槍,瞄準著趴在地上的凍屍,以防它再有什麼動作。
片刻之後,周圍恢復了寧靜。只有小警員的槍口還冒著淡淡的硝煙。我們三個人一起鬆了口氣。剛才高度的緊張,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此時才發現右腿感覺脹痛,我蹲下身子,掀起褲腿,發現我的整個右小腿都有些紅腫了。剛才那一腳我用足了全身力氣,可是揣在那硬邦邦的凍屍身上就好像踹在了水泥牆上,現在才發現我的腿已經紅腫麻木了。「大家都沒事吧?」身邊的陳剛發出了詢問。「沒……」我的話還沒說完,只見趴在地上的凍屍再一次劇烈的顫抖起來。
眼見此情景,我們三個人迅速的後退。兩隻剛剛放下的槍口再一次瞄準了凍屍。天哪,這東西頭都轟爛了,怎麼還不死?在凍屍抖動的片刻,陳剛扭頭小聲問我:「怎麼辦?」我此時腦子裡也是一片混亂。我知道的那點東西都是對付鬼的,可是眼前的是屍,這可如何是好。我腦子裡對付屍的辦法只有在《鬼吹燈》裡面看過的黑驢蹄子。可是那東西就算管用,我現在也沒地方去找呀。凍屍已經掙扎的要站起來了,陳剛抬手又是兩槍,可是這次的效果已經很不明顯了。凍屍的動作只是稍稍的受到了阻礙,然後便掙扎著爬了起來。這時,身邊的小警員扭頭對我們說:「我沒子彈了。」這情況對於目前的我們無疑又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兩支槍尚且對付不了那東西,現在就剩下一隻,而且肯定子彈也已經不多了。下面我們將要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