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實。我只要一閉上眼睛,耳中就會響起小潔的呼救聲。來到廳裡,我看見小潔的父親坐在沙發上。從他黑黑的眼圈裡我看得出他昨晚也沒睡好。跟小潔的父親打過招呼,我問他要吃點什麼早點。小潔父親叫我坐下,然後用鄭重的口氣隨我說:「劉鉦,我想了一整晚。我不知道你現在正在進行的危險任務是什麼,可是你的任務卻已經威脅到了小潔。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和他母親都不能失去她。」說到這裡小潔的父親頓了一下,我聽出他的聲音已經有點哽咽了「我們不能沒有她!你現在…要肩負起一個男人的使命,不能讓你心愛的人受到一點傷害!知道麼。」眼淚此時輕輕的從這個中年漢子的臉上滑落。我並沒有說話,而是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有好多事情我是插不上手的。可是無論你需要什麼幫助,你只管開口。只要…只要能找回小潔,就算讓我傾家蕩產我也在所不惜!」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我應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其實我的心裡也猶如刀絞,不過我卻沒有眼淚,心裡更多的是仇恨,對綁走小潔的人的仇恨。這份仇恨使我的信念堅定,我一定要親自就出小潔,讓傷害她的人得到懲罰!
小潔父親對我說完這番話就離開了,說是要去拜託他社會上的朋友幫忙尋找小潔的下落。臨走前他留下了小潔的車鑰匙,說我現在沒有交通工具不方便。我欣然接受。剛送走了小潔父親,我的手機就響了。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小潔有消息了。連號碼也沒看我就接起了電話。「劉鉦你個混蛋,我哪得罪你了,你那麼造我的車?我告訴你,把我的車修好了咱們沒事,要不然就別想要回你的摩托!還有,到時候連朋友也沒得做了!」沒等我回答,那同學就掛了電話。我這才想起來車子的問題還沒解決呢。剛想要給陳剛打電話,拜託他幫忙找家便宜的修理廠修車。電話又響了,這次我先看了號碼。嘿,還真是想誰來誰,電話正式陳剛打的。我趕緊接通了電話,還沒等我問好,陳剛就先開了口:「小劉呀,你能不能來下隊裡,幫忙看看那具屍體,它實在是有點怪異。」一聽這話,我心裡嘀咕,難道刑警隊也鬧鬼了?沒說別的,我直接答應了陳剛。
大白天的去刑警隊看屍體,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我也沒有準備那些槐根土之類的東西。出了門,我按動了小潔車子的報警扭,「嘀……」一輛紅色的polo在我家門前不遠的地方叫了起來。我這是第一次踏上小潔的車子,一股熟悉的味道侵入我的鼻腔,我用力的聞了兩下,這時小潔的體香。一陣酸楚迎上心頭,我趴在方向盤上,讓這份思念充盈我的身體。
來到刑警隊,陳剛二話沒說就讓一名小警員開車,帶著我們向他們法醫鑒定中心駛去。沒想到整個區的法醫鑒定全都在一個地方,離刑警隊還真是不近。利用路上的時間,陳剛向我簡單交代了事情的經過,我的這個同事是被噎死的。說準確點就是被異物堵塞呼吸道窒息而死。就在確定此人已經死亡,法醫給他做解剖的時候,怪事發生了。屍體的胸腔都已經被打開了,血液也放乾淨了,可是這個人的心臟居然在法醫的手掌心上跳動起來。當時在場的兩名法醫都見到了,拿著心臟的法醫當時就被嚇昏過去了。結果又換來兩名法醫,草草的將屍體縫合,塞到了冰庫內。沒有人敢再動那屍體了。陳剛也是今早回到隊裡才知道的。
聽到這事,我也感覺到稀奇,如果說解剖到一半,屍體的眼睛睜開了,或者是某些部位的肌肉突然收縮了一下,這都可以理解。人死後神經會萎縮,可能導致身體某處的肌肉突然收縮,這很正常。可是這心臟不是由神經控制的,血液都放乾淨了,心臟還會跳動,這事還真是稀奇。這時我們的車子已經來到法醫鑒定中心。
法醫鑒定中心是一幢三層的大樓,而停屍房就位於鑒定中心的後面,是一排高大的平房。綠色的金屬大門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一名法醫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在檢查了陳剛的證件之後,為我們打開了大門。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停屍房裡雖然沒有窗戶,可是燈光明亮,換氣系統也很好,聞不到什麼怪味道。剛一進門是一個狹長的走道,地面和牆壁都貼滿了瓷磚,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前面不遠還有一道鐵門。我只感覺那名工作人員越走越慢,甚至還有些發抖的跡象。我心裡想,天天見死屍,還會怕成這樣,看來這事情的確不簡單。可是他再怎麼害怕也還是要帶我們去,這畢竟是他的職責所在。來到第二扇大鐵門前面,那名工作人員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轉動門把,鐵門緩緩的在我們面前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