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後的夏天。
清晨的朝陽遍灑在樹梢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霖霖晃動著,空氣清新美好,令人精神振奮。
潘韻青將長長的頭髮盤成髮髻,胸前圍著綠色的圍裙,嘴裡哼著走調的歌曲,正賣力的揮舞著鐵鏟,撥動著平鍋裡的煎蛋。
咖啡壺裡的咖啡在沸騰,烤麵包機發出清脆的叮咚聲,她手腳麻利的倒出煎蛋,關掉咖啡壺的開關,取出焦黃的麵包,大聲對著樓上叫著:「豬——老公——起床吃早點了!」
隨著她的語聲,李乘風睡眼惺忪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伸了個大懶腰,嘟囔著走向浴室:「早!老婆!今天早點吃什麼?」
「麵包煎蛋!老一套!」潘韻青奔到門口取報紙,又飛快跑了進來,嘴裡大聲叫著:「老公——老公——你上報紙了,報上說你是迄今為止歸國僑商裡最年輕、最有前途也最帥氣的黃金單身CEO,那你老婆我算什麼?」
大字型的立姿,凶悍的表情,瞪著那個慢條斯理刷牙漱口的男人。
「理它做什麼?」李乘風嘩啦嘩啦吐出口裡的水,擰開水管開始洗臉。
「你要給我解釋清楚!」潘韻青用力抖著報紙:「你跟記者是怎麼說的,難道你隱瞞了已婚的事實,把你老婆我的地位剝奪掉了嗎?還是那個記者長的跟楊貴妃一個樣子,你看上她了?」她丟掉報紙,蒙著臉跑回客廳,蜷縮到沙發上,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哀哀痛哭著:「我就知道,不舉行儀式昭告天下,我的身份就沒辦法扶正,我是有冤無處訴啊!」
「你又從小瞇那裡學來的什麼把戲!」李乘風走到她身後一把抱起她,迎上她一雙竊笑的眼睛,眼睛馬上瞇成了不善的一條縫:「那丫頭是不是又從網上摘錄下來什麼古怪的御夫之術傳授給你了?」
「哪有的事!」潘韻青大聲辯駁,一臉無辜的眨著眼。
李乘風抱著她走上樓:「很好,她的目的達到了,你老公我現在慾火開始燃燒了,你就先滿足我這方面的慾望吧。」
「君子動口不動手!」潘韻青掙扎著,卻抱的他更緊了。
「說晚了,這裡沒有君子,只有野獸!」李乘風用力踢上房門。
臥室裡馬上春光無限,非禮勿近!
咖啡自然變涼了,喝在嘴裡無滋無味,李乘風抿了一口,放回桌子上,潘韻青端起咖啡杯倒進水池,重新給他斟上一杯。
「這個記者寫的也太誇張了吧!」李乘風嘴裡嚼著麵包,手指著報紙上自己的頭像點來點去:「說我身家上百億,為了報效祖國,甘願放棄美國的全部產業回到國內,嗤——我又不是傻子!」
「還說她不是楊貴妃,最少也是個趙飛燕吧,不然為什麼這麼捧你!」潘韻青翻著白眼。
「還趙飛燕呢!我看他就是一高力士!」李乘風哈哈大笑。
「這記者是個男的啊!」潘韻青探頭看著報紙:「怎麼取這麼奇怪的名字——高敏!」
「男的就不能叫敏嗎?少見多怪!」李乘風彈了潘韻青一記腦門。
「又彈我,早晚變成釋迦摩尼你就高興了!」潘韻青揉著自己的腦門。
「那多棒!」李乘風笑個不停!
「切——」潘韻青白了她一眼。
手機不經預兆的響了起來,李乘風擦擦手拿起手機,一看那號碼就笑了,按下按鍵道:「大忙人,總算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潘韻青不懷好意的對著他的手機探頭探腦,李乘風做了一個揍人的姿勢,按下免提鍵,一個渾厚又有磁性的男聲傳了出來:「……今天晚上的飛機,恐怕你的婚禮我沒辦法到場了,提前給你道喜!磊磊一直跟我抱怨說,你的婚禮不能在美國舉行,他想第一個親吻新娘子的願望算是沒了!」
「這小子!他現在過的怎麼樣?」李乘風笑著問。
「生活過的豐富極了,這個暑假準備跟同學開車到休斯頓參加熱氣球比賽,還說要觀看那裡的莎士比亞戲劇節。」
「他適應的很好嘛,你這個做表哥的就不用替他擔心了吧?」李乘風笑道。
「看樣子他的確過的很好,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那男人發出低沉的笑聲。
「你呢?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是時候該考慮了!」李乘風似乎跟他很熟悉,隨意的道。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那男人輕笑著:「現在這樣的日子我很滿足,其他的事情我暫時不想考慮。」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李乘風歎了口氣。
「算了,不說我了,代我跟新娘子說聲恭喜,我還有個會要開,不跟你聊了!」
「去忙吧,一路順風。」李乘風說道,關掉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