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的闢謠聲明第二天果然出現在了校佈告欄裡,當然是以匿名的形式!
他不敢對李乘風食言,因為她不知道李乘風究竟是否還掌握著她其他的把柄,她在校外的私生活絢爛到足可以讓學校公開除名十次以上,那個只有二十一歲的小男人心機深沉的讓人膽寒,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對手,也沒有他背後雄厚的經濟實力,她可不想冒著丟掉菁大畢業證的危險與他為敵,除了照著他的話去做以外,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李乘風也沒有對她食言,很快把影像資料托人交到了她手上。
而潘韻青的停職處分在歷時十八天的時間以後,終於被取消了。
滿天烏雲一朝驅散,最高興的莫過於文萁菲與何厘了,她們才不管貼出闢謠信的人是誰,就差沒有買來鞭炮鳴個二十四響以茲慶賀了,讓潘韻青哭笑不得。
李乘風三天以後回美國去了,臨行前本想跟潘韻青見上一面,但是被潘韻青找了個借口拒絕了。她忘不掉的是李乘風與里昂那天在峰光的對話,「新女朋友」那個詞深深灼傷了她的自尊心,提醒著他李乘風花花公子的本性。她並不奢望他的男朋友身體上是一塵不染的,但一想到她只是她所有女朋友裡的幾百分之一,也許曾經跟幾百個女人上過床,她的那份厭惡感就會從四肢百骸裡直竄上來,讓她忍不住作嘔的衝動!她知道她的潛意識裡是堅決不能接受這樣的他,所以她必須想辦法盡快割斷與他的聯繫,以免自己再次堅硬起來的心又一次被他的柔情給摧毀掉!
辯論會結束以後,她跟韓昭開始忙碌圍棋賽的活動,而許久沒有聯繫的郭自揚卻突然出現在了她面前!
他是直接跑到學校裡來找潘韻青的,第一眼見到他,潘韻青被嚇了一大跳。
郭自揚明顯消瘦了,雙眼凹陷,神情憔悴,頭髮雖然整齊,但是卻好像長期沒有整理過的樣子,一襲黑風衣把他本來就瘦削的身材映襯的更加瘦削了。
「學長,你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潘韻青關切地替他斟上一杯茶水:「生病了?還是公司是出了什麼事?」
「兩者都有!」郭自揚神情複雜地打量著面前的潘韻青。
她依舊美麗幹練,眼睛明亮有神,流露著真心的關切,她的坦蕩竟然讓他有些自慚形穢。
移開視線,他輕歎了口氣:「八號開學那天,我曾經來學校找過你,可是沒有找到,你提前回家了。」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潘韻青好奇地道:「你應該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對嗎?」
「我那天——遇到了以前的同學,跟他聊了一會兒,」郭自揚尷尬的笑了笑:「聽他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想你可能不方便見朋友,就沒有給你打電話!」
「你是說謠言的事嗎?」潘韻青笑著揮手:「都已經解決了,不小心被居心不良的小人陷害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已經過去了,你那天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談不上是什麼重要的事,」她的灑脫越發令他慚愧,旋轉著手的水杯,熱氣裊裊的升騰著,熏進了他的眼睛裡:「有一件事,必須請你原諒我。」
「原諒你?」潘韻青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你好像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啊?」
「不是的!」郭自揚抬起頭看著他,眼神熱烈又羞愧:「我不應該不信任你的為人,你把我當作是你的朋友,我卻懷疑朋友的人品,甚至沒有勇氣找你求證答案,實在是感覺慚愧!」
「原來是因為這個?」潘韻青笑道:「你不瞭解其中的內幕,被謠言蒙蔽也有情可原,談不上請我原諒,現在事實真相不是大白了嗎?你不用放在心上了。」
「你不懂的!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郭自揚歎息著:「你是這麼一個熱情坦率光明磊落的人,我卻寧願相信流言也不相信你,我真是個思想狹隘又齷齪的小人。」
「學長,沒有這麼嚴重吧?」潘韻青隱隱疑惑了起來,他跑來找她,又坐在那裡拚命自責,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有的!」郭自揚道:「請你一定要原諒我,不然我心裡始終覺得愧疚。」
「既然這樣,我就原諒你好了。」潘韻青想笑,今天的郭自揚不同以往,沒有了作為一個成年人的成熟與自信,卻多了幾分屬於少年人的緊張扭捏,這讓她微微感到難以接受。
「謝謝你!」郭自揚的臉上出現了如釋重負的笑容,放下茶杯道:「你還有工作要忙嗎?我想請你吃飯。」
潘韻青抬頭看了一眼時鐘:「都已經六點多了,我居然沒有注意到。那好吧,今天我請你,不過我的經濟能力請不起你到高檔次的地方,不知道你吃的慣吃不慣川菜?」
「不要跟我搶付帳的問題,別忘了請客的話可是由我先說出來的!」郭自揚站起來,一返之前的沉鬱開起了玩笑,他能恢復自然狀態讓潘韻青松了一口氣。
「總是讓你請客怎麼好意思,何況我還要帶上小瞇跟厘子,今天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
「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考慮一下?」郭自揚遲疑了一下,看到潘韻青詢問的目光,笑道:「今天可以由你請客,可是我想跟你單獨談一談,能不能不邀請其他人加入進來?」
有什麼神秘的事情必須要單獨談一談?
這個念頭在潘韻青腦子裡一閃而過,但她沒有在意,點點頭,給文萁菲掛了電話後,兩個人一起走出學生會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