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韻青賭氣蒙上被子,沒好氣的道:「如果有油炸香蕉這道菜的話,我很想吃一口!「
「油炸香蕉?!」李乘風喃喃重複著:「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吃那麼油膩的東西嗎?」
潘韻青在被子底下忍笑的身體抖成一團,李乘風馬上反應了過來,掀開被子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你罵我是白心黃皮的假洋人嗎?」
「疼!疼——」潘韻青哎哎叫起來:「我又沒有影射任何人的意思,是你太多心!敢敲我暴栗,你等著好了,等我病好了有你好瞧的!」
「我身上被你荼毒的地方還少嗎?」李乘風笑看著她,眼神裡漾滿柔情。
他真希望這一刻的她能永遠保持住這份靈慧與純真,可是他知道那只是他的奢望,源自於她性格裡的那份堅強與倔強,她不是甘心被呵護的那一類女孩子。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能感覺的出來他付出的真心,而為了他的付出交換出她的真心!明知道她從心底討厭著他,可是他卻不允許自己輕言放棄,他越來越肯定了一點,他在為她著魔!
「喂——」潘韻青叫著他,語氣裡隱含一絲小心翼翼:「你的手——有沒有爛掉?」
李乘風伸出手送到她眼前:「是不是很漂亮,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別緻的腕表對不對?」
他手腕上受傷的牙印已經結痂脫落,斷斷續續的痕跡還依稀可見,潘韻青看著那裡,「噗嗤」一聲笑了:「很漂亮,潘氏製造,版權所有!」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李乘風斜睨著她:「蓋章生效,證明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少自說自話!」潘韻青道:「你怎麼還是不明白,我跟你說過了我對你不感興趣,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的話呢?」
「那不重要!」李乘風站起來為她拔掉手背上的針頭,轉身走向門口:「重要的是我對你感興趣!」
推開門,他走了出去。
「做你的大頭夢吧!」潘韻青丟出手邊的枕頭,可惜沒打到他。
「你對我感興趣我就得做你女朋友嗎?你以前哄女孩子都用的是這麼拙劣的借口?那你就找錯人了!」
李乘風拎起車鑰匙走出門,把她囂張的叫聲關進了門裡面。
潘韻青揉著青腫的手背翻身下床,虛浮著腳步險些跌倒在地上,讓她意識到自己十幾個小時粒米未進的事實。
抓起床頭櫃上的水壺,她就著壺嘴朝肚子裡猛灌著水,然後丟掉水壺,喘著粗氣走出臥室,走到房間大門口。
搖撼著門柄,依然是紋絲不動的堅固,她頹然注視著門邊的數字按鍵,伸出手指敲擊著,從零零一開始,一組一組試下去,沒一會兒她就失去了耐性,依牆滑坐到地上。
零至九的組合有上千萬種排列方式,沒等她試出來他就該回來了,這種逃跑方法是顯然行不通的。
歎了口氣,她把頭埋進臂彎裡,耐心等待著他回來,想趁他開門的瞬間溜出去,雖然機會可能不大,但是他就是不希望聽憑他的擺佈,她要他知道她絕對不是懦弱溫順的人,想讓她乖乖馴服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大門輕跳了一下,李乘風抱著一大堆紙袋跟食物走了進來,潘韻青迅速伸出手去,試圖阻隔大門的閉合,卻不料沉重的大門毫不留情的碾上了她的手指,換回來一聲淒慘的尖叫聲。
李乘風丟下滿手的東西,急忙去搶救她的手指頭,看著三根指肚上慘白的凹痕,他哭笑不得的拉起潘韻青:「你是不是燒成白癡了?想用血肉之軀試探鋼鐵大門的硬度嗎?」
「你才是白癡呢——哎呦——好疼!」潘韻推開他的手,用力甩著受傷的手指。
「知道疼就好了,想趁我回來的時候逃出去嗎?那是不可能的!」李乘風揀拾完地上的東西走向廚房。
「李乘風,我警告你!」潘韻青惱怒的叫道:「你現在對待我的這種行為,法律上屬於非法監禁,情節可輕可重,你考慮清楚了!」
「沒關係,你可以報警抓我啊!」李乘風隨意回答,腦子裡一徑盤算著該為她做些什麼東西來安慰她的肚子!
「你當我不敢嗎?手機拿給我!」潘韻青暴跳如雷。
李乘風陡然一驚,暗叫不好!
怎麼就是死性難改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想到自己身上某個部位即將又要遭殃,李乘風慌忙拱手道:「我知道你敢,潘小姐,會長大人!不過,請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先想辦法填飽我們彼此的胃,再來恆量我該為我的行為,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好不好?」
潘韻青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沒辦法發洩怒火,只是咻咻喘息著瞪著他。
李乘風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主動伸出手來遞過去:「請吧!這隻手臂上還沒被蓋過章,如果你喜歡,身上也隨你蓋!只請你乖乖回到床上去躺好,不要干擾我接下來的工作,可以嗎?」
他轉過頭,非常認命的閉起了眼睛。
潘韻青看了看他的手,又看看他一副待宰羔羊的表情,胸口的一團怒火不知不覺消退了下去。
她雖然並不瞭解李乘風,但面對一個大男人明顯委屈求全的行為,任誰都能覺察出他那份疼惜的心情,而她又有什麼理由再去踐踏他的這份心情呢?
咬了咬牙,她一巴掌打落他的手,轉身回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