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傷心過後,我就興沖沖地去找玉蘭,我要告訴她這個消息,讓她知道我多麼地想和她在一起!她看到我的時候依舊和前些天一樣,不給我好臉色。我不在乎,她是礙於別人才那樣,也許她的心裡也和我一樣。就在我張嘴說話的時候,她卻冷冷地說她已經懷上了葉峰的孩子,深深地愛著他們!甚至說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跟我走,我們之間不可能回到過去,連朋友都不算!
那一刻,我真的傻了。我最愛的女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為了她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拋棄了,可她居然說我們連朋友都不算!我努力想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但她臉上的表情像臘月寒冰,冰凍了我的全身。
我大叫一聲轉身就跑,我要去找回我的夢色,要從這個怪異的圈子中跳出來,好好過日子,開始新的生活。
但哪裡還有我的夢色的影子,街上的人很少,那一對年輕夫婦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我瘋了一樣穿梭在大街小巷,撕心裂肺地喊著夢色的名字,希望她能重新出現在我面前,甜甜地再叫上我一聲爸爸,雖然我不配。
夢色真的找不回來了,所有的人都沒有見到她。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到**香一臉熱情地迎上來,像個罪人一樣定在原地動不了。她很快就發現我沒有把夢色帶回來,臉色蒼白的地問我原因時,我居然還能說出話來,說夢色被我弄丟了。她當時就倒了,從那以後一病就是三個月。
我想過死,我可我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我的夢色也許還能回來。再說,我對不起**香,我不能讓她跟著我一起死,否則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安心!
於是,我一邊到處尋找夢色,一邊照顧**香。三個月以後,夢色沒有找到,**香病好了,卻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去最好的商店買了新衣裳,再也不去上班,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去走家串巷,勾引男人,惟獨不讓我碰。
我知道她在報復我,可心裡卻沒有了以前難受,甚至沒有被戴了綠帽子的羞恥。反倒她越浪蕩,越浪費錢,我心裡就越輕鬆!我甚至開始賣力地工作,努力賺錢,支持她的這種行為。我知道我完了,這個家完了。
雖然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玉蘭,想她的好與不好,始終無法抹去她的影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已經習慣了家不是家的生活,又偷偷摸摸地去看玉蘭。她當時肚子已經很大,走路都吃力。但我覺得還是那樣美,沒有人能比的上。
這樣一偷看就是一年多,我像個癮君子,不論颳風下雨,每天看上玉蘭一眼才能安心。而她的女兒也越長越大,長的像一根小苗一樣,可愛之極,跟她像的不能再像。
就在這個時候,廠裡在N城新開了一個分廠,要調一批人員過去。大家家都在大豐,肯定都不願意過去。廠裡就讓先報名,等不夠了再硬性調配。我忽然就冒出了一個念頭,偷走玉蘭的女兒,永遠地離開大豐,再也不回去!
我這樣想有三個目的,一是報復,既然是玉蘭使我送走了夢色,她就應該付出代價。二是讓她的女兒來代理她,使我的愛能有地放使。三是家裡有個孩子或許能使**香振作起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事情我琢磨了好長一段時間,計劃好一切就在廠了報了去N城名,並找機會頭走你——那個叫小菁的小女孩。
眼看著離開大豐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卻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就在我急著想衝上去直接搶人時,機會終於來了。那天下午葉峰帶著你去河邊玩,我就一直跟著。等他去上廁所的時候,我看準周圍沒人,抱起你就跑。你手裡的布娃娃掉了,我來不急拾起,一腳踢進了河裡。
一路上你都在哭,小手小腳不停地踢踏著,亂抓著,眼淚流的滿臉都是。我緊緊地捂著你的嘴,避過人群回到家裡,對對著鏡子打扮的**香說我撿到個小孩,咱就當自己的閨女,好好養著吧。反正就要離開大豐,應該沒有人會來找。
**香看了幾眼正在哭的你,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詭異地一笑說,別人的就是別人的,能變成自己的?我可不想當後媽,從哪裡抱來的就送哪裡去!再說,我這人嘴不牢靠,雖然就要離開了,說不上明天就把這事情給說出去了。
我抱著你一邊哄一邊哀求地說,求你了,我真的想要這個孩子!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行嗎?只要你別把她的身世說出去,我來養她!
她哈哈一笑,說,真的我說什麼你都答應?那你把你自己閹了吧!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我保證不會向所有人洩露一點關於她的事情,包括她自己!
我震驚了,張著嘴巴半天合不上。我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會提出這樣荒唐惡毒的要求,她真的恨我恨成了這樣?
她又是一聲冷笑,看著我說,做不到嗎?做不到就別強求自己了!我讓你那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因為你就不是個男人,甚至連豬狗都不如,長那麼個玩意就是多餘!既然做不到你說的,那這個小東西從哪裡來的就送哪裡去,我可不想留著她活受罪!
我呆呆地坐了好久好久,任憑你哭著也不去哄。想了很多,終究還是妥協了。我的人生已經如此,如果你真的做了我的女兒,我也就心滿意足了。留著已經沒有用處的東西,確實有些多餘。
到了N城以後,新工廠還沒開始正式投入生產。我請了一個月的假,一來照顧還跟我們很生疏的你,二來滿足**香的那個心願。當我拿著剪刀剪向那裡的時候,暈倒在了衛生間。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醫院,**香抱著你守在床邊,見我醒來聲音有些哽咽地說,你還真剪,你究竟有沒有大腦?
我淡淡一笑,看著黑眼球轉啊轉的你,心裡從沒有過的實在。那次雖然沒有將我的命根子剪掉,但從那以後我也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