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是休息了會,大家都靜下心來,看來用老胡那套是不行的了。我們得另尋他處,大家「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我覺得,我們就用老胡的辦法吧,牽著手試試。」首先發言的是雪,不過她的話也首先遭到否定,這旮旯也就3米左右長,倆人一站,啥玩意,兩邊什麼都沒有,懸空的!
老妹也開動了腦筋,「要不,我們試著把這石階給炸了吧?不管有什麼玄機,『轟』一下,不都上天去了。」這方法明顯的不行,要這樣我還不如直接從懸空那裡跳下去得了,還落得個全屍,這樣自己點炸彈炸自己,說不定手在東方紅,腳在毛。澤。東。
老雨同志思索了半天,努努嘴沒發言,但想了半會,還是開口了。「我有一計,不知道成否?」
「賣什麼關子?!」眾人齊道,「有計就獻,本王恕你無罪。」
「嘿嘿,罪不罪的倒論不上。」雨慢悠悠道,「哥們的想法是大家把褲腰帶解了,再加上我們所有的帶子,連接起來。到底部的那一塊弄炸彈轟它娘的。」
又是武力,哥們就不知道用點腦子?
哥們是絕對不贊成武力的,尤其是在這裡,動武就是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我還沒娶媳婦呢?咋能這麼早就去見我主了。
「我覺著,我們還是讓它帶路吧?人說『狗』有靈性,也不知道它有沒否?」哥們指指那條蹲在我身邊的「瑪荑泥鰍瑟爾噠」犬。
眾人倒覺得此計可行,狗通人性,更通天理。說不定就能帶我們出去,也只有把注押它身上了。
我蹲下對著「瑪荑泥鰍瑟爾噠」犬說:「哥們,再怎麼說,我救過你,現在該你表現的時候到了,你就發揚發揚下黨的精神,帶我們出去吧。」
這傢伙倒還真通人性,搖搖尾巴點點頭,撐起身子,向前邁步了。哥們一行趕緊收拾東西,踏上了追隨「狗」的生涯。
那傢伙帶著我們東咻咻,西聞聞,不一會就停在一塊石階面前,「汪汪」直叫。我們會意,蹲下去看個究竟,果不其然,這塊石階有明顯的磨痕,但哥們站著是絕對看不出來的。我掏出配刀,伸進石縫之中,但聽「嘎嘎」聲響起,一條不知道通往那裡的道路出現在我們面前。
待哥們轉身一看,哥們的背後,也是一堵厚厚的石牆。「完了。看來今天我們是騎虎難下了。」我歎道。那石牆把我們的來路堵了個嚴嚴實實,這地方如果用炸藥,我們就只得跟著一起報銷了。
眾人觀察後才發現我歎氣的原因,都傻呆在了原地。
哥們向毛。主。席保證,哥們那時候是最恐慌的,當我打開探照燈的時候,哥們絕對後悔了。
那條似乎是通往「極樂世界」的石路上方,居然滿滿地全掛的是死人。什麼形狀的都有,有外面包著一層皮的,有沒包著皮的骨頭直接露落在外面。有張牙舞爪的,有極其安詳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個個串連起來,掛在上方,都半張著嘴,似乎在祈禱。似乎在逃避,似乎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分張了這一切。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怎麼這些人都這樣個死法,太恐怖了。
倆女人更是嚇得苦不堪言,嗷嗷大叫,大叫之後是一陣狂吐。哥們雨趕緊叫我關燈,我隨即把燈關了。大家又都大叫起來:「把燈打開,快!」
丫的,關鍵時候燈卻打不開了,從來沒有失過靈的探照燈,這時候可不聽話了,居然耍起了脾氣,說不亮就不亮了。我一下心如死灰,我感覺無數雙手正掐著我的脖子,使勁地掐著,致使我無法呼吸,說不出話來,很多個聲音,在我耳邊迴旋「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幕地,另一盞隨即打開,雪看著一臉慘白的我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連忙伸手「啪」得給我一個耳光,我從夢中醒來,一陣唏噓。「你怎麼了?」雪關切道,「怎麼自己掐自己?!」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說,「我只感覺有很多人在掐我的脖子,我叫不出來,我無法呼吸。」
「這地方太懸了。」雨道,「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可往那裡走呢?退回去是不可能了!前方,前方會有什麼?
我們都不敢想,剛剛我幸好沒拿槍射我腦袋,要不一切都完了,我們都得去見我主,微型衝鋒可不是吃素的。
我們集中好自己的精力,把槍端在手心,直直向前。這些死屍很多,多得數不清,一具具似乎活靈活現,我腦子很疼,疼得我有些受不了了。
「冰,我不行了。」雪在後面叫我,我們連忙停了下來,見她已經倒下去了,趕緊扶起她。她很無力似的,抬手指指自己的脖子。我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只蝴蝶似乎要「破繭而出」似的,又像要騰飛,睜大著眼珠子,狠狠地瞪著我們,似乎在向我們警告著什麼!
「來,我背你。」我連忙背起她,大聲道:「走,雨。小心點,離開這裡!」
雪癱軟在我的背上,有氣無力似的,我背著她急速前進,嘴裡念叨著:「雪,你可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我沒敢說下去,我也不敢多想,只好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可這裡好像永無止境似的,頭上依舊是那些「寧人作嘔」的死屍,很多很多,似乎在嘲笑我們。「哈哈哈哈,卑微的爬蟲,就讓你們再向前爬一段吧。」
我背著雪,也顧不上氣喘鬱鬱了。一路小跑,死屍最終還是有了盡頭,在一個拐角處,什麼都沒有了。待我們回過頭去,那裡就成了一堵厚厚的石牆。雨抬手敲了敲,沒有一點聲響,那石牆應該很厚,裡面似乎根本沒我們剛剛逃命的通道。
我把雪放下來,伸手去擦拭她臉上的汗珠。雪忽然伸手掐著我的脖子,嘴裡喊著:「不!不!不!不要!」
我被她掐得很死,猶如剛剛那些無形的手一樣,使勁地掐著我。我拚命用手去拉她的手,卻怎麼也拉不動,她掐得太緊了。雨們也趕緊過來幫忙,使勁想分開她的手,虹一邊拉一邊都哭了:「求你了,雪。放開吧!」
就這樣僵持了一小會,雪忽然放開了我,伸手過去掐著我老妹的脖子,我都來不及喘口氣,只聽雪大叫:「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了大家啊!」
雨一聽就愣了,但還是本能地使勁去分她的手。虹掙扎著還在那說:「雪,我怎麼害、害大家了?我沒有、沒有呀。」
我清楚地看到,雪的眼裡,露著凶光,泛著血紅的色彩,臉上的肉扭曲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原來哪個好看的雪了。我傻了,怎麼辦?
她不是雪,她又是誰呢?
我大喊:「雪,你怎麼了?!快放開,她是你妹妹呀!」一邊去幫忙分她的手,可實在是太緊了,根本弄不開。
雪拚命地叫著:「賤人!賤人!你害了我們大家!你還我命來!還我們的命來!!」
「汪」,只聽一聲狗叫,雪的大腿處滲出血來,雪掐著虹的手隨即放開,癱軟了下去。從她大腿裡滲出來的血,根本不是人的血,我的意思是那血黑黑的,粘粘的,倒是像極了電影裡的殭屍。
老妹大口地喘著粗氣,呆坐在那裡,直勾勾看著雪,傻了。
我抱起雪,她的臉色全然沒有一點血色,慘白得嚇人!,大腿處的傷口仍然在流血,黑黑的黏液。雨緩過神來,去背包裡找「急求包」準備給雪包紮。我連忙道:「先別!這根本就就不是雪的血液,這也根本不像人血,人血那有這麼粘。你先看看我妹妹吧!」
過了大概半小時,雪的臉色漸漸恢復了血色,傷口也開始、流紅色的液體了。我連忙把傷口包紮了起來,把她平放在背包上。
我看著老妹,老妹顯然是被嚇得,已無大礙。眨巴著眼問我:「哥,雪咋了?為啥掐我還罵我呢?」
我看著躺在地上的雪,喃喃道:「剛剛那個,根本就不是雪。」
「啊?!」……又過了半響,雪總算醒過來了,開口就問:「我怎麼了?我感覺剛剛有個力量命令著我做我不想做的事。還有一個奇怪的人、奇怪的……」雪陷入了沉思。
我連忙打斷她的話,「別去想了,雪。你剛恢復過來,先別去想!」我真害怕,如果她勉強自己去追憶的話,會不會又進入剛剛那種狀態!我的腦子急速轉動著,這山,那個奇怪的名字——思香芋。
妹妹不高興了,在一旁嘀咕:「你知道嗎?雪,剛剛你差點要了我和哥哥的命兒。」
「我?!」雪愣道。
「你剛差點把他倆掐死了。」雨補充道。
「別說了,我不是說剛剛那不是雪嘛。」我不想雪現在去想起什麼,她的身子現在太虛,還是別想的好。
我們正說著話,忽聽「瑪荑泥鰍瑟爾噠」犬大叫了起來——「汪汪汪汪」。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掏出傢伙,瞄向那邊。
只見「瑪荑泥鰍瑟爾噠」犬連叫連退,似乎很是害怕。以「瑪荑泥鰍瑟爾噠」犬的個性,能讓它感到恐怖的怪物,肯定不是一般的善類。
我們都集中了精神看向那裡,隨時準備以火力取勝。「瑪荑泥鰍瑟爾噠」犬退到我們身邊,沒再退了,靠在我們身邊,對著那邊直叫。我拿起探照燈射向那邊——媽呀,一張巨大的臉呈現在我的面前!瞪著一雙雪白的眼睛,舞著四肢,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這些不速之客。這個傢伙大概長四五十米,頭部和足都是淺綠色,背部上的花紋非常像一張人臉,「五官」俱全。
這一看可把哥幾個嚇得夠嗆,異口同聲地大叫:「人面蜘蛛?!」
這傢伙可是電影和恐怖小說裡才出現的大怪物,怎麼會光臨這裡?既來之,則安之。看你小丫的能幹個啥子,我們蹲守在原地,拿著探照燈直射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傢伙。
只見它緩緩爬向我們,身體太龐大了,整個洞穴裡差不多就擠下這個怪物的身體,慢慢地,「啪」這傢伙重重地摔在地上,彈起一陣灰塵。待塵埃落定,我們再細看時,這傢伙離我們不遠了,再一看後面。媽呀,密密麻麻全是這些小傢伙,我的小乖乖,怎麼這麼多啊?敢情是整個家族都來這裡聚會來了,今天這都tm什麼日子來著?開董事會?我們徹底傻眼了,面對這麼多傢伙,雖比那首領小了許多,但一個也足有我們自己的個頭那麼大,如果齊齊壓上來,我們就算把身上的所有子彈打光,也不夠擋著傢伙15分鐘的。而我們四個這軀體,成為它們的下飯菜,連頓晚餐都算不上。
正思考著該怎麼應對,領頭的傢伙離我們只有10米左右了,「瑪荑泥鰍瑟爾噠」犬銜著我的褲腿,「汪汪」大叫,使勁把我向後拽。好傢伙,是在叫我離開這裡!我摸摸它的腦袋示意它放開,隨即起身道:「退!」
可這環境有限,我們拐一個彎,就退到了石牆那。厚厚的石牆,憑我們四人的力氣是別想推開它的了,再說推開了我也不打算再回到那片死屍當中去,那太邪門了。
不多時,拐角那邊就出現了那只蜘蛛的長長的腿,上面的小刺都有我手腕那麼粗,這東西巨毒,我們沾上的話,就只有去見主的份兒了。「該怎麼辦呢?」妹妹急促道。
「雨,掏炸彈!」我命令道,「丟!」
「不行也,這裡……」
「顧不上那麼多了,要真被這傢伙毒死,我還不如自己炸死得了。省得痛苦!」我急促道,掏出一個手雷,拉開蓋兒,「呼啦」朝那拐彎丟過去。
「爬下!」我大叫道,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大地顫抖著,頭頂的石頭聯通土渣紛紛掉落,隨即我失去了知覺……等我醒過來,一切都變了樣。所謂的山洞早已不知去向,還有那恐怖的人面蜘蛛,也沒見著蹤影。他們呢?~我費力的在亂石堆中找著他們,大聲呼喊著:「你們在那裡?在那裡?」
「妹妹,你不能死!雪,你更不能死!雨,你千萬別有事!你們呢?」「回答我!」
可四周除了回音,什麼都沒有了,我躺在叢林的深處,透過密林我可以看到天,飄著幾朵白雲,看上去那麼的漂亮、和祥。森林太大了,以至於我的聲音傳出去不遠就被反彈回來。四周是草,被砸下的碎石弄得「亂七八糟」的,不過還奮起頭,似乎想拚命地生長。一些零亂的野花,還爭相開放著。那些亂石下,有幾條鮮活的生命,你們呢?
「汪汪」從地下傳來狗的叫聲,我頓時來就勁兒,拚命地挖掘著叫聲傳上來的地方。不一會兒,地下的一塊石頭頂了起來,露出了雨的腦袋,瞧見是我。衝我「嘿嘿」一笑:「我還以為你光榮了。」
我伸手把他拉上來,接著是虹,那隻狗逞就跳了上來。我問道:「雪呢?」
「在下面……」雨指指地下,我正準備胡思亂想,只見下面遞上來一個背包。一個接一個,最後我把雪拉了上來,他們一點事都沒有,雪使勁地擁抱著我,盈盈道:「我還以為……」眼淚灑落在我的的肩上,綻起一朵朵好看的淚花,飄盪開去……「以為我光榮了。」我笑道:「呵呵,我不會這麼早去見我主的!」
眾人都笑了起來,劫後重生,世間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的笑聲迴盪在整個「思香芋」的山野間。驚起無數飛鳥,「撲騰」著翅膀向南邊飛去了。我腦子反覆映射著這個讓人著迷的名字——思香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