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光閃過,就輪到我和中年人傻眼了,墓道的頂端赫然裂開一條道來。那洞口足有三米來寬,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見,我見地上的那黑色液體已經消失不見了,小心翼翼地靠將過去。地上儘是95式狙擊步槍和警式制服,亂七八糟地鋪了一地,還保持著先前的那份威壯,赫然像穿在警察身上一樣。呆呆地看了一陣,我有些木訥地拿探照燈朝上面射去。那黑黑的洞口上空懸掛著一盞燈,看那燈的式樣,一看就知道不是現代之物,既有幾分像那古代的走馬燈,又有幾分似那孔明燈,立體式的設計看著讓人震撼,燈身黝黑剔透,神韻在幾乎在半秒之間就把我征服,再細看那燈,細細的燈頸之上居然還飄忽著燈芯,那燈芯飄飄悠悠地燃燒著。我有些震撼,問中年人道:「叔叔,您看見那燈芯在燃燒嗎?」
半天沒聽到中年人的回答,我轉身看見他正盯住那古燈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直了,大大的眼裡閃爍著血紅的凶光,那裡有聽到我的問話。我拍拍他的肩膀,再次問道:「叔叔,您有看到那燈芯還在燃燒嗎?」
中年人還是沒有回答,死死地盯住那古燈看,這絕對是怪事,我有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再次看去,那燈芯依舊燃燒著,我唾了口唾沫,罵道:「靠,什麼玩意?幾千年了你怎麼也不熄滅啊?!」
話還沒說完,中年人忽地從地上彈起,直撲那古燈而去。我正欲上前去拉,那知中年人像中了魔法似的,直直飛了上去。幾乎在我來不及看清楚的瞬間,那古燈也然被中年人抓將在手,我甚至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得手的,直木訥地看著他朝地上飄落下來。眼看就要砸著我了,我迅速朝後退出數步,那探照燈的光束始終停留在他的身上。
我心裡回想著當年父親做出的那個不可思憶騰空飛,多麼像現在這中年人的凌空取物!可惜時光交錯,那些往事也將只是陳年舊夢,被我深深藏在心底去了,就像是個傷疤,一點也不敢勉強自己去觸及。我正想著,那中年也落到地上,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木然地朝我走來。剛邁出三步,「嗖」的一聲,就見他應聲倒將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黑色的液體。我跑步上前,從地上扶起他,此時他彷彿清醒了許多,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是吃力地把那「怪燈」遞到我的面前,嘴裡吐出幾個字:「巫子國的……秘……秘密,就在……裡……裡面……」
我扶著他,雖沒相處多久,但人總是有感情的,淚水還是剎不住車,滴答滴答地掉落下來。中年人擠出一絲傻笑,繼而說道:「去……南城……賭命……遊戲……」話語至此,腦袋一歪,我都沒明白放生了什麼,中年人就倒將下去,我一試鼻息,都沒氣了。我傻傻地看著他那嘴角還掛著的一絲淺笑,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我不知道什麼「巫子國」,更不明白什麼是tmd「賭命遊戲」,我只知道,他死了。死得莫名其妙的,剛剛還好好的,忽地中了邪,然後拿著這希奇古怪的燈,然後……這都tmd什麼跟什麼嘛?腦子裡全糊塗了都。
我正獨自埋怨著這些東東,忽地感覺自己手裡一輕,抱著那中年人的身體像是空殼似的,沉甸甸的感覺一下象沒了斤兩似的。我低眼一看,乖乖,手裡那還有什麼人影啊,獨留下那一盞「怪燈」擺在我的手中心,那燈芯依舊亮著,飄忽不定的火苗左右晃蕩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