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黑洞洞的槍眼和淡漠的表情直逼著我,黑衣人挾持著我一步步朝那饅頭鋪走去。地上那中年人無力地叫著:「別買饅頭,別買饅頭……」聽這無力軟弱之聲,我愈感覺這事有點不對了,細看之下。發現這幫傢伙開的那是上面轎車,居然是「勞斯萊斯銀鬼」,這還得拜我白日夢所賜。要不是閒著沒事看看雜誌,我還真認不出這是什麼車,那絢麗的色彩和斑斕的線條,只看一眼就會愛上它。車燈明亮著,看不見車子裡坐的是何方神聖,但看這架勢,就知道來頭肯定不小。
到得饅頭鋪門口,那黑衣人示意我去買饅頭,黑洞洞的槍口衝我搖搖。我從容地買了幾個饅頭,並付了錢,那老闆哆嗦著不敢收錢,那黑衣人把錢朝老闆懷裡一丟,示意我可以走了。我拔腿就跑,心裡嘀咕道:「這都那跟那啊?買個饅頭用這架勢?」
地上那人像發了瘋似的,大喊起來:「饅頭饅頭!要命的饅頭!」我感覺那人朝我衝來了,閃到一邊,那人過著朝我奔來,我真沒想到,一個饅頭居然讓這傢伙想要跟我拚命?!忽地那跑車裡一個聲音冷冷道:「你跑是沒用的!你能跑到那裡去呢?說說吧,你還有什麼後事。」然後是極度傲慢的聲音奸笑道:「願賭服輸!」
「不不不!」那中年人顯然亂了,喃喃道「是你們,都是你們逼的,我不是自願,我不是的。」
中年人念叨這,黑衣人緩緩舉起手中的槍,向中年人瞄準。跑車那個聲音繼續道:「別,先別殺他。」然後沖中年人道:「你要怪就怪那小子吧,你押的是包子,誰叫他買饅頭呢?這黑紙白字寫著呢?你找他去呀。」
那中年人憤憤地道:「對對,就是你這該死的,我不都告訴你了,喊你別買包子!」我正欲解釋,見那傢伙揀起地上的一塊破鑽就朝我腦門上砸來,我連忙閃開。聽那聲音道:「這才好玩呢。」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這里巷道甚多,加上我對這地老熟悉,越是抽身回跑,朝巷道深處跑去。那中年人自是緊追不捨,後面那輛「銀鬼」呼地一踩油門,朝巷道疾馳而來。我思量了一下,躲過這中年男子並不算太難,但要像逃過後面那輛瘋狂追來的「銀鬼」怕是有幾分難度。我翻身上牆,那牆並不高,就像家鄉的那一道籬笆似的,一跨就過去了,循著小道朝沙河跑去。
這招果然奏效,那「銀鬼」雖然像一頭瘋牛狂奔,奈何那道太窄,撞進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中年男子果真在後面跟著,一路踢踢撞撞地跑到那古墓之處,回頭見無追來之人,我沖那中年人揮揮手,示意他別追我了。那知那中年人居然朝地上一倒,癱坐下去,衝我道:「謝謝!」
我 愣道:「謝謝?敢情你不是在追我啊?!」
那人不答,估計是累倒了,倒頭便睡。事隔幾日沒來了,細看之下,那古墓大體已經被挖掘處來了,全是那青色石頭,上面依舊雕刻這奇怪的符號,我看了半響,也沒知道個大概,只是那古墓之上,一排一排的石碑頗讓我有些疑惑。原來的山體居然全是這古墓的傑作,也不知建造在那個年代,然後再載些樹木,便遮住了這古墓,日久年代更新,這事怕也沒幾人知道,於是這便成了R市少有的山體。
周圍施工的人倒毫不忌諱有外人闖入,或許他們根本吧我們當成了來這裡瞧熱鬧的人,繼續埋著頭,該幹嘛幹嘛。我循著古墓看上去,大概這幫傢伙準備從上面挖開,墓頂之上站了不少人,在那 比劃著。我看赫局長也站在那邊,衝著一幫黑衣人比劃著什麼。我正看得出神,後面「吱呀」一聲,我回頭一看,頓時傻了,那白色的「銀鬼」正朝我們疾馳而來!
tmd,居然來得這麼快,我有些納悶,按說我們跑那道是旁人跟不上來的,看來在「銀鬼」的主人果然不凡。竟然這麼神通廣大,短短幾分鐘居然就追了上來。我見勢不妙,跑將前去,拉起地上的中年男子,朝墓頂奔去。
那銀鬼「嘶啞」一聲,停在赫局長的前面,從車上跳下來四五個男子,一男子沖赫局長道:「那個啥……朝上面跑了,追,追啊!」看那男子表情,大概是想對赫局長報告什麼,但看到我們兩人朝上面奔去,頓時轉移了視線,朝我們追來。赫局長看著我們追逐起來,一下沒愣過神來,待我們跑到古墓的第三級時,才吼道:「那邊,那邊攔住他們!」
那四五個黑衣男子,一路跟了上來,「唰唰」兩下拉了槍栓,「乒乒」子彈激過,幸得我們都沒打中。前面本來還欲攔我們的工友,聽得槍響,都愣在當場,也不在乎赫局長是他們的老闆了,木訥地待在那裡。這倒使我和中年男子勝了不少力氣,眾人一前一後,朝墓頂之上圍去。
我們跑得急,腳下抽風,我倒不算什麼,但那中年男子就有些承受不住,但此時也顧不得喘氣,狠命地跟我朝上面跑去。一路都是石階,那石階估計是為了填土而設計的,上面的土現在別清理得乾乾淨淨,就像學校那華麗的瓷磚階梯。一步三級地跑著,後面那幾個傢伙別看五大三粗的,跑起來可吃緊了,再加上西裝領帶皮鞋的束縛,跑起來根本就跟不上我們了。只得在後面一邊叫喧,一邊開槍示意我們停下。
這種情況能停下來的人大概有兩種,要沒就是事不相干的,像那些工友。還有一種大概就是腦袋有問題的,抓到就死翹翹了,我只恨自己沒長一雙飛毛腿和飛天翅,一路向上狂奔著。不知道是好事者還是赫局長的號令,底下不多會就來了許多警察,警車呼嘯著,嗡嗡直響,那些警察跳下車,也跟著那古墓的石階朝上面奔來。也有狙擊手試圖幹掉我們,但奈何我們借助那石階上不大不小的石碑,總是遮住了槍手的視線,這招也就只得作罷。
就這樣我們兩人在前面跑著,後面那幾個黑衣人和一大幫警察在後面狂追著,繞著那古墓的石階,朝上奔去。槍聲一路不斷,下面那喇叭也一直叫喧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盲目的逃跑只有死路一條,勸你們快停下來,黨和組織考慮對你們從輕處罰!」
我邊跑邊罵道:「處罰個屁,老子這是招惹誰了?買個包子還被追成這樣,什麼狗屁黨和組織啊,這不冤枉好人麼?」
那中年人都跑得只剩口氣了,但聽我這麼罵起來,也跟著呼呼道:「就是就是,什麼狗屁組織,簡直就是他媽的的黑社會嘛!」
腳下生風,不多一會我們就跑到了先前那雷劈的墓道面前,下面依舊是黑咕隆咚的,奇怪的是鋼絲索居然還在,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做的。也或許是有人順著這道下去勘測去了,畢竟從下面再挖開一條道,天知道會遇到什麼機關暗道?
怒吼聲和槍聲都靠近了,來不及多想,更來不及去回憶墓道那嚇人的白衣人,橫豎都是死,老子還不如讓鬼掐死的好。要麼被那艷鬼吸光元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大吼一聲,順著那鋼絲索,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