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來,才發現那洞壁根本沒有一點鋤印,那有半點挖過的痕跡。高連長想道:「這道耳到底是通向那裡呢?」在經歷過扎噶瑪山「人肉蠱」的離奇之後,高連長開始對人生旅途的一些怪異現象莫名其妙地注入一些新的解釋,諸如「幻道」,「鬼洞」什麼的。
自從那「人肉蠱」後,老高就開始去研究和打探關於那些遺失世界的古老而神秘的巫術了——在古老的《五行術》和《梅花祭》中都有提及,這倆破書還是自己花了大價錢從一個文物販子手中搞到的。根據那書中所說:道分歧路,路必逢七。看來只有走下去才可以驗證了,正思慮著,前面一個士兵回來報告說:前面出現了七條岔道,問該走那條道好?
高連長心裡笑道:「原本以為那書是瞎侃的,還果真有人會運用這種古老的法術。」按那書上所說:七子門路,有一道可活,其餘均為死路。上書曰:「九十一生,按地形,左七右三步,逢生。」自己雖然只有小學文化,但理解起來還不算太難,於是按葫蘆畫瓢,左七步轉右行三步,果真停在最小洞口的那條道前。
眾人看不明白他在搞些啥子,呆在那裡,但聽說道:「走這裡!」一馬當先跨就進去。眾人雖不解,但軍人天生就是服從命令的份,況且領導都上了,那有不去之理。齊刷刷操了傢伙,進了那狹窄的洞口。
再說那子傑二人,一路趕著,鬍子有些緊張地跟在子傑身後,懦懦道:「傑哥,俺們一直在地下,莫走錯了方向,那些條子追下來我們可就麻煩了。」
子傑笑道,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不會的!我敢打賭,這些死條子怕現在連入口在那裡都沒找得到,就算進了,路上那些機關暗道也夠他們忙活半天的了。等他們追過來,我們早就出R市了。」
鬍子不解,問道:「啥?這道能出R市?開什麼玩笑,傑哥,我們雖在南城腳下,但離市區邊界少說也有幾十公里。這道兒真挖那麼長?」
子傑笑道:「傻小子,這那是挖的地道啊。」
「那是什麼?」鬍子愈聽愈迷惑,這道如此之長,怕是四五百人也得挖上十天半月,更別說直達外省了。
「遁地術,迷失的幻化。」子傑揚仰頭,看著那洞壁上的碎泥,探照燈一閃一閃,強子那熟悉的臉旁,就浮現在洞壁之上,子傑抬手揉揉眼,道:「有些東西,並不是肉眼就能看穿的。就像我們根本逃過死神的詛咒!」
離開那古老的神秘的故地,那「日不落村」的詛咒就顯現在身上了,似乎離開都活不過「40」,而強子,剛好在除夕夜40大壽……
鬍子還想再問點什麼,看到子傑那嚴肅的表情,到嘴邊的話語也吞了回去。一路無話,二人低頭趕路,子傑的表情凝固著,腦裡閃爍著二當初建造這條地下通道的情形。
路一直向前,偶爾會拐上七八個彎,有時陡峰一轉,那些彎道的盡頭,連接著下一個出口和下一個死路。二人急急趕了兩天兩夜,也未到頭,鬍子實在忍不住了,急問道:「傑哥,這道兒也太長了吧?俺們都走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到頭啊。」
子傑一路沉思,那裡知道走了多遠,回頭問道:「我們走多長時間了?」
鬍子抬手看看手錶,急道:「都走兩天兩夜零三小時多了。」
「啥?」子傑額頭開始冒汗,「這,早該到了。上次我和強子走了一次,也不過半天工夫,可如今?」
鬍子急了,原地打著轉兒:「啥玩意,半天,俺們這是撞邪了啊?!」
子傑運起自己的幻化術,畢竟修煉不多,法力有限,抬眼望去,那裡見得到頭,這路一直向前延伸開去,直直消失在視野的盡頭。這下二人都傻眼了,退回去吧,後面可跟著一幫吃葷的傢伙,手裡的M16或95式絕對不是吃素長大的。前進吧,這走下去,如何到得了頭?怕是自己走到老死,這道也還不算完了,再說,都兩天沒進顆粒,肚子早也開始抱怨開來,再挨下去,不過四五天,二人就得活活餓死!
思來想去,只有硬著頭皮朝前而去,那知才走出20來米,拐一道彎,就遇上一堵石牆攔在路前。但見石頭上畫著些亂七八糟的符號,二人看了半天,也沒認得出來。那石板不大不小,剛好攔住去路,子傑運起法術,大喝一聲,「嘩」地一巴掌拍出去,那石板絲毫不見動搖,立在那裡。子傑連劈了四五掌,那石板依舊,反而每一掌下去,石板回擊的力量都把子傑退回半步,最後一掌下去,那石板的力量居然把子傑掀翻起來,裝到洞壁之上,摔出一個人印。
子傑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我也來幫忙吧。」鬍子說著走過去,抬手去推,那裡推將得動,那石板就像是卡在那裡,紋絲不動!
二人徹底沒著了,癱坐下來,等著後面一幫條子。
再說高連長一行追得急促,路上那些機關均被胸有成竹的老高一路識破,眾人毫髮未損,一直追將下去,餓了就吃點乾糧,渴了喝些礦泉水,老高堅信著,只要罪犯能到的地方,自己就能到達,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繩之於法!
眾人對高連長一路的驚異和奇才表現也是嘖嘖稱奇,非但識破了機關,連暗道,玄沙,陰門,破空都奈何他不得,眾人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個鐵了心,跟著這樣的領導,怕是這輩子不想陞官發財都難!
警匪相遇,分外眼紅。子傑抬手攔住鬍子,對著高連長笑道:「早就聽說高連長是奇人,今日一見,果真不凡啊。兄弟我今天栽到你手裡,也算沒白活了!只是我的這位兄弟與這事絲毫關係都沒有,就求你網開一面,放他走吧。」說完把自己的M16朝前一丟,鬍子也是硬漢,眼見自己大哥都如此了,有些詫異。隨後操起傢伙,直逼自己的太陽穴,沖高連長道:「姓高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為,你要有種就過來抓我吧!」
高連長在沙場摸爬滾打了如此多年,想當年越南戰爭那麼大的硝煙戰火自己都沒半點迂色,如今就倆蟊賊,自己那還計較。笑道:「呵呵,好一副梁山義氣頂罪圖!你們倆誰也別搶這功,俺今天來了,你們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了。聰明點就快放下槍,學一下人家做老大的風範。」
子傑站將起來,去奪鬍子手中的槍,鬍子死命地抓住槍,口裡喊道:「不!我不!」子傑衝自己笑笑,望著鬍子深情道:「兄弟,要走!咱一起走!要死,咱也一起死!」
鬍子聞言,緩緩地放下槍,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高連長也還算客氣,畢竟做大事之人必有做大事的風範,一攔手下弟兄:「手銬就不必帶了,楊兄要逃就憑這點爛鐵也是攔不住的!」回首過來,對楊子傑笑道:「楊兄,請吧。」後面的士兵立即讓開一條小道,子傑從地上扶起鬍子,朝隊伍中走去。
眾人一路回行,路上無話,大家都沉沒不語,鬍子也停止了哭泣,抬首向天,任由腳下步子,朝前邁去。剛走出不遠,前面忽然有人道:「哎呀,這裡怎麼出現了石頭,來的時候不是沒有嗎?」
這一聲起,子傑在心裡暗罵:「壞了!怕是真遇到了高人!」
高連長走將過去,看得那石板,與先前二人所見的,一模一樣,也是畫著些莫名其妙的符號,平整得很,不大不小,攔住去路。高連長看了半天,滿心搜刮了自己一肚子想法,就是瞧不出那石板到底有何門道。
「呵呵,石頭一塊,小事嘛。看我的!」身邊的副官招呼著大家後退,拿出隨身的手雷,拉了引線,退到拐彎處。只聽得轟的一聲,大地隨著顫抖了一下,洞壁卻沒有落下一粒沙塵,子傑瞧得仔細,在心裡道:「怪了,按說遁地之術也應有實啊,為何這洞壁卻不得掉下一粒塵土?難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走進了虛數空間?!」
這個想法一冒,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