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琳攙著楚一鳴搖搖晃晃的走著,楚一鳴顯然是喝了不少,走路都是一腳高一腳低的了。候琳試探著問:「一鳴,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楚一鳴「嘿嘿」一笑說:「孩子,好啊!」半晌過後才突然明白過來,抓住候琳的肩膀說:「你說什麼?告訴你不行,我們這輩子不要孩子了,你別……想了!」候琳咧著嘴說:「你抓疼我了!」楚一鳴這才鬆開手,不停的嘀咕著:「不要孩子,不要孩子!……」候琳的眼淚險些流下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楚一鳴是多麼的想要孩子,可是為了自己的身體,他卻堅持不要孩子,即使是喝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依然這麼堅持著。丈夫的關心讓候琳感激莫名,卻讓她更加的自責,候琳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為楚家生個孩子,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這天是週日,王禹正在和秦宜柔做衛生,突然電話響了,王禹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座機,不過還是接聽了。剛接通一個焦急的女聲就傳了進來:「王禹麼,毛毛病了,你快來一趟!」王禹一愣問道:「在哪啊?」「在家呢!」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王禹放下電話就往外走,秦宜柔看他焦急的樣子問道:「誰來的電話?」王禹一邊換鞋一邊說:「毛毛病了,讓我過去一趟,好像是齊瑤瑤來的電話,又不太像,我沒注意。」「毛毛病了去醫院啊,叫你去幹嘛,這個齊瑤瑤真是奇怪!」「也許是她一個人弄不了,我先去一趟!」
王禹心急火燎的趕到了齊瑤瑤家,敲開了門,卻發現齊瑤瑤疑惑的站在門口,王禹一下子愣住了。齊瑤瑤問道:「王哥,什麼事,你敲門這麼急?」王禹愣愣的說:「不是你打電話說毛毛病了麼?」齊瑤瑤一笑說:「我哪打電話了,毛毛不是在那呢麼?」王禹一看,果然毛毛正在客廳裡疑惑的看著他,似乎很奇怪這位一直穩重鎮靜的王叔叔今天怎麼會像火燒了眉毛。王禹被弄糊塗了,半晌才說道:「那可能是誰打錯電話了吧,你看我這一身汗急的!」齊瑤瑤笑道:「謝謝啊,王哥,對我們家毛毛這麼關心,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吧!」王禹笑了笑說:「算了,毛毛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們整打掃衛生呢,我要是在你這做做,回頭秦宜柔又該說我找機會偷懶了!」齊瑤瑤抿嘴一笑說:「那哪天有空再來吧!」王禹點點頭,告辭出門。
王禹悶聲悶氣的進了門,秦宜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怎麼回事?這麼快就回來了?」王禹皺著眉頭說:「毛毛沒事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是誰打錯電話了吧?」秦宜柔聞言笑著說:「不會是誰故意跟你惡作劇吧?」王禹撇了撇嘴,說道:「不知道,害得我白跑一趟!」
門鈴突然響了,王禹過去開了門,一個女人站在門前,正是那個長的像極齊亦云的女人,王禹心裡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本能的感到剛才那個電話應該是和她有關的。
女人微微一笑說:「怎麼,王禹,不請我進去麼?」
王禹一邊往客廳走,一邊冷冷的說:「難道你真的是齊亦云?」
女人毫不客氣的往裡走,淡淡的說:「不錯,我正是齊亦云!」
正在拖地的秦宜柔愣住了,她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女人和印象中的齊亦云聯繫起來,這也太離譜了吧?
王禹不動聲色的說:「這麼說你是把我們所有的人耍了一遍!」
齊亦云笑了笑說:「不能這麼說,我當初是想自殺的,可是湊巧被老江救了,然後我們就相愛了,直到現在!」
王禹冷笑著說道:「你這種女人也會有愛麼?」
齊亦云毫不示弱,說道:「我當然有愛,只不過不會跟老大有愛,他那種人本來就應該被社會淘汰,老江才……」
還沒有等齊亦云把話說完,王禹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打的她一個趔趄。不但齊亦云被打懵了,連秦宜柔都愣住了,她和王禹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生氣,趕緊過來握住他的手。
王禹虎目含淚,一字一頓的說:「不要再從你嘴裡說出老大兩個字,你不配!」
齊亦云捋了捋散亂的頭髮,盯著王禹道:「王禹,你打過我這一巴掌,我不再欠你的情!」
王禹恨恨的說:「我用不著你承我的情,我幫的是老大,不是你!」
秦宜柔冷冷的說:「齊亦云,今天來到底是什麼事?剛才那個電話是你打的吧?」
「不錯,是我打的,我這次來是想要回毛毛!」
「齊亦云!」王禹指著她的手指甚至有些顫抖,「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沒想到齊亦云卻是步步不讓,理直氣壯的說:「我要回自己的女兒,有什麼不對?」
王禹沒話了,雖然他知道齊亦云這麼做極其不妥,一時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秦宜柔淡淡的說:「齊亦云,你這算什麼,騙人家幫你養了幾年的女兒,你現在又想要回去?」
齊亦云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可以給他們補償的。」
「物質上的可以補償,精神上的呢?」
「要多少請他們開價!」
王禹搖了搖頭說:「段家不缺錢,他們很珍稀毛毛,就算為毛毛著想,你就別折騰了,行麼?」王禹的眼裡充滿了哀求。
沒想到齊亦云卻不為所動,說道:「正是為了毛毛,我才想要回去,我想孩子和親生母親在一起才會更快樂的成長!」
「王禹對她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宣告破滅,當下冷冷的說:「跟著你這樣的媽媽,孩子會成長好麼?」
齊亦云生氣了:「我怎麼了我,我告訴你,我是看著你們幫了毛毛的份上才和你們這麼客氣的!」
「用不著!」王禹冷冷的說,「試想一下,一個母親不但有過外遇,現在又搞了個老少配,這樣的母親會在孩子的腦海中形成什麼樣的榜樣作用?」
齊亦云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狡辯道:「怎麼教育孩子我知道用不著你們管,我問你們,我讓你們照顧孩子,你們憑什麼把她送人,你們還口口聲聲為孩子著想?」
「這是我們經過慎重考慮決定的,首先段家的條件很好,其次段家不會再生孩子,毛毛在那裡比在我們這裡要好的多!」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要回孩子,反正現在我也知道孩子住哪了!」
秦宜柔冷眼看著這一切,齊亦云的改變只是外表上的,骨子裡根本一點沒變,依然是那個自私自利、目光短淺的女人,幾句話下來,本性暴露無遺,真不知道老實憨厚的老大怎麼會看上這麼個女人!
「你是怎麼想出打電話引蛇出洞這一招的,恕我直言,以你的智商好像不大容易做到!」秦宜柔饒有興趣的問。
「秦宜柔,你不用那麼陰陽怪氣的說話,我知道我不如你聰明,不錯,這是老江教我的,孩子也是老江讓我要回來的!」
「就說麼,老江不同意的話,你怎麼敢要孩子?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了!」秦宜柔好整以暇的說。
「你!」齊亦云氣的渾身顫抖,說道,「我說不過你,不過我一定要要回孩子!」
「那我告訴你,辦不到!」王禹氣憤的說。
「那我們就法庭上見!」齊亦云冷冷的拋下一句話,離開了。
王禹頹然的坐到了沙發上,半晌才向秦宜柔道:「宜柔,打官司我們有贏得把握麼?」
秦宜柔搖了搖頭說:「沒有,如果她那封遺書還在的話,我們還可以一搏,現在我們一點機會也沒有!」
王禹懊悔的一拍腦袋,齊亦云的那封所謂遺書,他居然天真的在老大的靈前焚化了,現在真是追悔莫及!
直到現在,王禹還是覺得剛才的經歷是一個夢,明明已經死掉的齊亦云居然復活了,居然來要回孩子,這讓他怎麼向段家開口,這對毛毛的人生該有怎樣的影響?
「你說,齊亦云當年是真的想自殺還是金蟬脫殼?」王禹突然愣愣的問。
「我覺得她至少在寫那封遺書的時侯是真的想自殺,至於後來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阻止她要回孩子!」
「我們要不要找段海濤商量一下?」
「當然要,這種事是瞞不住的,搞不好哪天齊亦云會上門去要,那樣不是更被動?」
房間裡一片寂靜,王禹忐忑不安的看著段海濤夫婦的反應。雖然這事有些匪夷所思,而且自己也是被耍了一通,但是王禹內心還是很不是滋味,因為無論在誰看來,王禹難免有和齊亦云狼狽為奸的嫌疑。段海濤呆呆的不說話,多少次生死懸於一線,他都沒有害怕過,但是現在他怕了,一向剛強的他眼圈居然紅了。齊瑤瑤更是哭的一塌糊塗。要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毛毛已經成了段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段氏夫婦對她愛逾珍寶,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一時無所適從,將要失去孩子的感覺讓他們如站在懸崖邊上一樣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