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王禹還是低估了蘇猛,蘇猛個子是小,可是佔了靈活的便宜,所以很輕鬆的閃開了,然後一腳狠狠的朝王禹的側腹揣來。王禹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蘇猛的腳,同時一拳朝蘇猛的面門砸來,蘇猛扭頭閃開,一把攀住王禹的雙肩,用力一拽,兩人一下子同時倒在了地上。這下變成了近身肉搏,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
蘇猛現在是困獸猶鬥,他知道如果不弄死王禹,今天就是他送命之時,所以招招是下死手,一下子把潛能都發揮出來。而王禹畢竟不像蘇猛那麼窮凶極惡,況且心裡還惦記這秦宜柔,所以戰鬥力打了個折扣,此消彼長之下,一時之間,兩個人居然不相上下。
兩個人在地上翻滾,一時之間衣服都被撕破,臉更被地上的石頭劃破,但兩人眼中都噴發這憤怒的火焰,誰也不肯罷手。單挑畢竟還是要看實力的,畢竟蘇猛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流浪,在精神和體力上要差很多,很快就處於下風了。王禹再次翻了上來,騎在蘇猛身上猛抽他的耳光,彷彿把這些日子所受到委屈一下子全都發洩了出來,慢慢的蘇猛的臉被抽出了血,而蘇猛只有喘氣的份了。王禹終於停下來了,蘇猛滿嘴是血,段段續續的說:「殺了……我,干……你老婆……真是……爽!殺啊……」王禹的眉毛立了起來,雖然他明知蘇猛是在激他,想在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可是他的怒火還是一下子衝了上來,燒掉了僅存的理智,雙手按在了蘇猛的脖子上,慢慢的用力。蘇猛的嘴慢慢張開,臉上帶著得意的獰笑……
王禹看著蘇猛那憋紫的臉和痛苦的表情,心裡突然有了一絲快感,他在心裡默默的念叨:宜柔,我為你報仇了!王禹的腦海慢慢的陷入空白,突然後面一聲斷喝:「王禹,快放手!」王禹猛地驚醒過來,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來人是段海濤,他一把拽開王禹,只見蘇猛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始咳嗽。段海濤拿出手銬麻利的給蘇猛帶上,然後轉向王禹說:「你怎麼這麼莽撞,怎麼不通知我?你殺了他你知道什麼後果麼?為這種人你值得麼?」王禹驚魂未定,細想一下,還真是後怕,要是真殺了他,還真的是萬劫不復了,不禁感慨段海濤來得及時。其實段海濤看到王禹衝出去後就知道事情不好,馬上出去找了一輛出租跟著王禹打的出租,可是轉來轉去居然跟丟了,還好記住了車號,趕緊去出租公司查車主及聯繫方式,然後又打電話問明地點後,再開車趕去,還好沒算太晚。
在二人暗自慶幸的同時,誰也沒有注意到,頻臨死亡的蘇猛居然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用帶著手銬的雙手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緊緊握著,努力的朝王禹後心刺來。段海濤畢竟是見多識廣且經過訓練,瞬間就覺察了不對,不過當他發現時匕首已經快到了,只來得及推了蘇猛一把,就算這樣匕首還是在王禹身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瞬時就把白襯衫染紅了。這還要感謝蘇猛是個差不多死過一次的人了,否則就這一下就可能要了王禹的命。王禹憤怒的轉過身,蘇猛已經坐在了地上,並把匕首放在了脖子上,獰笑著喘著氣。這時段海濤已經掏出了槍指著蘇猛。
蘇猛獰笑著對王禹說:「我這輩子值了,我就是玩了你老婆,怎麼樣?不服氣的話到地府找我!」隨後有略帶得意的說:「呵呵,沒有人能抓得到我!」段海濤大喊一聲:「蘇猛不要亂來!」蘇猛得意的一笑,隨即雙手一用力,不愧是醫生出身,頸動脈瞬時斷開,一蓬血花噴了出來……
王禹看著眼前的血霧,看著慢慢倒下的蘇猛的身體,他沒有一絲恐懼,沒有一絲惋惜,反而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一種壓抑得到解脫的放鬆……王禹不知道自己這麼想對不對,也許是過於殘忍,可是從秦宜柔那裡來講,蘇猛死有餘辜,死不足惜!
段海濤留下善後,王禹急著往回趕,他知道那裡至少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在等著他結婚!連身上的傷口也顧不得去醫院處理,王禹只是從已經破爛不堪的襯衣上撕下比較乾淨的一條,做了簡單包紮,還好那時蘇猛已經是強弩之末,加上段海濤即使的推了一下,傷口不太深,血很容易止住了。
老遠的,王禹就看見秦宜柔一個人站在門口,像一尊雕像似的就那麼站著,好像亙古以來就站在了那裡,只有臉上的表情還能分辨出是一個活人,那種焦急卻讓王禹心疼。王禹急急忙忙的跳下車,秦宜柔看見王禹,眼睛馬上亮了,想跑上來可是卻一個踉蹌,王禹趕緊扶住她,兩個人同時開口問道:「你怎麼了?」問完兩個人又同時開口笑了。宜柔急著說:「我沒事,站的腿麻了,你到底怎麼了?」王禹此時衣服破爛不堪,還有斑斑血跡,臉上更是有好幾道傷痕,可是表情卻像撿了金元寶一樣高興。王禹只說了一句:「宜柔,我給你報仇了!」秦宜柔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看到王禹身上的傷痕,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可以想見他是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秦宜柔和王禹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兩個人難得的享受著這劫後的放鬆和安靜,卻有人不合時宜的在旁邊咳嗽了一聲。王禹憤怒的轉過頭一看,果然是姚健。姚健笑著問道:「二位,能不能回家再親熱,我可是餓的不行了,咱們還是先典禮吧!」王禹低頭一看表,都快5點了,這麼說來大家都在等他,居然都沒有吃飯,王禹感激的打了姚健一拳。一進大堂,王禹嚇了一跳,本來以為沒有幾個人會等著他回來,可是他看到的確實黑壓壓的一片,事實上是沒有幾個人走。王禹滿含熱淚給大家鞠了一躬,大堂了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姚健拿來了一件白襯衣,說:「哥們,先湊活著穿著一件吧!」秦宜柔微微一笑說:「不,我們就這樣典禮!」姚健愕然,隨即明白,也許王禹現在這身打扮,這副尊容在宜柔的眼裡是最美的!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肯去為女人拚命的。
於是一場奇怪的典禮開始了,新娘一襲白色的婚紗高貴典雅,臉上的妝卻一塌糊塗;新郎更是離譜,滿臉傷痕,衣衫襤褸且血跡斑斑,但是兩人臉上的幸福和滿足卻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