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讀的是全國重點的醫科大學,實習的地點就在學校的附屬醫院,一牆之隔而已。實習的安排是這樣的:內科、外科、婦產科、兒科各兩個月,其餘的小科室加起來是兩個月。這個醫院是地區數一數二的綜合性醫院,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學到很多的東西,王禹卯足了勁想要學點東西,以便為將來的工作打下基礎,他實在是太需要一個好的工作了。可是王禹的第一個實習科室居然是婦產科,這多少讓他感到鬱悶。說實在話,王禹對婦產科挺牴觸的,在那樣的環境中,一個男醫生不但讓病人不舒服,自己也會很彆扭,雖然有很多的婦產醫生,王禹可不希望自己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個。沒有辦法,王禹只好厚著臉皮去,還好時間不是很長。
每個小組十個人,男女各半,王禹恰好和老六一個小組。這個小子對婦產實習是垂涎已久,恨不得留在婦產科才好。早上少有的早起,吃完早點,就拉著王禹來到婦產科。因為是第一次實習,大家都很新鮮,所以來的都很早,王禹和老六居然是最後兩個。帶教老師是個女的,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零左右,但是給人一種很精神的感覺。她見大家都到齊了,馬上說:「你們來的挺巧,現在正好有一個產婦在生產,我們先去,咱們邊看邊講。」大家一聽臉上表情不一,有的雀躍,有的緊張,王禹則屬於不動聲色的。其實王禹的心裡很猶豫:按說這樣的機會應該不多,可是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人家了,而且對於一個男人來講,似乎有些晦氣。可是看著大家都去了,王禹只好隨後跟去。
剛到產房門口,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就攔在老師面前,瞪大眼睛問:「你們幹什麼?不許看我老婆生孩子!」帶教老師毫不客氣:「你管的著麼,誰去看你老婆生孩子?再說裡面好多產婦呢?」那個壯漢被噎得啞口無言。隨後大家魚貫而入。
大家忙著往鞋上套鞋套,帶教老師沖大家做個鬼臉,悄聲說:「我們就是要去看他老婆生孩子!」大家都笑了,王禹也不禁莞爾,這個老師可夠調皮的。其實只要在教學醫院看病就免不了這樣,因為醫學這個東西不是靠嘴就可以的,必須要動手操作,所以才要實習。而最好的實習就是在臨床,碰到什麼樣的病例就練什麼樣的,這樣就免不了拿病人練手,甚至不可避免的要涉及到隱*私。其實這也是醫學進步傳承的一個過程,是必不可少的。古時有句話叫做「不忌父母不忌醫」,古人尚且明白,那個大漢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電視上往往有生孩子的鏡頭,那裡的產婦就像死過一次一樣,叫的聲嘶力竭,而且每每汗水會把頭髮浸濕,隨後產婦一用力,孩子「哇」的一聲出來。隨著這些耳濡目染的隱性宣傳,別說女孩,就連王禹這個大男生,對生孩子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其實小孩子生下來基本是不哭的,如果生下來就哭的話,嘴裡的分泌物被吸進去就會生病,必須由醫生吸盡嘴裡的分泌物,然後拍一下孩子的腳心,孩子到人世間的第一聲才會發出來。生孩子只是很自然的一個過程,當然如果是難產等病理情況就另當別論,連小貓小狗都可以自己生孩子,何況作為高等動物的人,只是現在生孩子的難度被無限制的誇大了。順產的話一般要八個小時,而剖宮產熟練的話半小時就搞定了,不管是對產婦還是醫生來說剖宮產都要輕鬆的多。產婦怕危險怕疼,醫院怕麻煩要效益,於是乎剖宮產氾濫成災。殊不知,沒有順產過程產道對孩子的擠壓,對孩子今後的成長是非常不利的。況且剖宮產的危險性實際上要比順產大得多。
還沒有進產房,大家就聽到產婦的叫聲,其實這聲音應該是介於呻吟和叫喊之間的,但是絕對沒有電視上演的那麼誇張。推開產房門,一個產婦躺在長床上,擴大的陰*道口鮮血淋漓不知是撐破的還是做了會陰側切,孩子的黑頭髮若隱若現。這是王禹第一次看到女人的私*處,沒有想到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非但沒有香艷的感覺,王禹甚至感到了恐懼。小小的陰*道口被撐到有拳頭那麼大,而且鮮血淋漓,相信任何人也不會想入非非。王禹現在唯一的感覺是:母親太偉大了,做女人太不容易了。現在產婦已經進入第二產程,現在的情形用個醫學術語來形容叫做「胎頭披露」,就是說產婦一用力,胎兒的頭就會露出來一些,一鬆勁,胎頭就又回去了,是個耗費產婦體力的過程。看著產婦間斷的用力,胎頭在陰*道口時出時入,同組的女生都用手摀住了嘴。這次實習應該也給她們上了終身難忘的一課。終於產婦一聲喊叫,隨著一陣持續的用力,胎頭出來了。胎頭是嬰兒最寬的部分,胎頭出來就輕鬆多了。在助產士的幫助下,很快整個胎兒出來了。助產士頭上腳下的揪著胎兒,吸出胎兒嘴裡的分泌物,一拍他的腳心,「哇」的一聲,胎兒哭了出來。產婦虛弱滿足的笑了,大家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這整個過程,帶教老師一直在不停的給大家講什麼產式,什麼產程,可是估計大家都沒有聽進去。助產士在處理胎盤,大家在竊竊私語,深深的感慨女人的偉大和不容易。老六拍拍王禹的肩膀:「老三,看來男人爽的時候真得想想,女人真是不容易!」王禹不禁笑了,連老六這種人都能下如此斷語,看來剛才的場面實在是夠震撼!
回到宿舍,老六莊嚴的宣佈:以後再爽的時候堅決帶套。隨後在宿舍講起了女人如何生產,簡直是聲情並茂,說到動情之處乾脆直接躺到床上模仿產婦的姿勢,發出產婦的聲音。看得大家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