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鳳非的關係,我的身體抵抗力變強,所以本不該清醒的我早早地便醒了。
可是,當我微微動了動,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束縛著動彈不了的時候,我有些絕望。而且我渾身酸軟,使不上任何的氣力。我暗中運氣,竟然發現自己一點內息都沒有,我心中驚愕萬分,奶奶的大麻花,敢情他把我的武功廢了?
而且,手腳四肢彷彿都有冰涼的觸感,我動了動,便發出刺耳的金屬抨擊聲。
我愕然,終於明白此刻我的處境。
我被四條鐵鏈鎖著手腳,成一個大字型地躺在床上!
他把我當作什麼了,囚徒,還是動物?
這個該死的傢伙,等我救了憶君,定會把他抓住,讓他生不如死!隨即我不自覺地苦笑,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我早該料到的,那些侍衛為何會憑空消失,沒有繼續搜查,不是我運氣好,也不是他們沒看到我進了那裡。而是,他們知道,那裡是禁地,是他們高貴的皇子九王爺呆的地方。所以他們寧願放棄追逐,都沒有闖入禁地。
而我這個傻瓜白癡,竟然直接掉到王爺洗澡的池子裡。還威脅人家不要出聲,感情人家根本不怕,更一廂情願地以為他是個男寵!想到我當時的那絲憐憫,我現在絕對自己真是可笑至極!
我早該料到的,進來時那個被施了刑的老者。這個院子之所以這麼詭異的安靜,那是因為九王爺自小不喜歡別人親近。所以,除了一些啞奴,其他侍衛都隱藏在暗處,暗暗保護著九王爺。不能現身。
而且王爺的寢宮和他作息的地方是禁止一切人進去的,進去者殺無赦。
那些侍衛知道闖進去便是在挑戰權威。便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們寧願放棄,也不會得罪這個如惡魔一般的男子。
我想起那個男童脖頸上與那個老者出奇般相似的傷疤,然後很多事都隨之慢慢清晰起來了。那個被我抓住的男童,想必也是他啞奴中的一個。是替他把降頭術下在憶君身上,然後引我踏上未知路的一個棋子。
原來他早有預謀。他恐怕也深知我即使知道其中有很多疑點,依然會心甘情願地進去。因為我要救的對象,是憶君。我的女兒。
憶君不過是個誘餌,而真正的魚餌,便是我。
好可怕的心理洞察力,彷彿看透了一切一般。我終於明白,他為何是大陸第二通緝犯了,原來並沒有高攀他。
可是,這不正是我的目的嗎?
順籐摸瓜,只有一步一步地走進陷阱,一步一步地深入其中,成為局中人,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才能峰迴路轉,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要的是救憶君。這是我的目的,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想罷,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
靜而詭異的房間裡,一直只有風唰唰地穿梭遊蕩聲。隱約中,我敏感地覺察到身邊有人,越來越靠近我的輕微腳步聲。我調整呼吸,索性裝睡。
一個輕笑在我耳邊響起。
「醒了麼?」他清泉般的聲音動聽悅耳,讓人聽上去如沐春風。可是,為什麼,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聽得出他的語氣是肯定,並沒有在詢問。想必他早已知道我醒了,如果我再裝下去,也只有自欺欺人的份了。
我索性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便看到他一身妖冶異常的紅衣,越發稱得他的皮膚白皙,纖塵不染,如果忽略他妖詭的瞳色,嘴角如曼陀羅般的血色笑容的話,他美得近乎不真實。
他肆無忌憚地打量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囚禁的我,然後走過來,華麗無雙的雙眸此時儘是獵人看到獵物時興奮的光澤。
他撫摸上我的臉,我不屑地把臉別開,看到我的厭惡,他不怒反笑,低頭嘴靠近我的耳邊,然後輕聲道:「天下都說錦少是世間少有的絕世少年,今日看來果然不錯。不知,天下鼎鼎有名的錦少躺在我身下呻吟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
我一驚,臉有些扭曲的抽搐,有些失措道:「你這個變態,我是男子!」奶奶的,我今日穿的是男裝,也易容為平日裡錦少的男子樣貌。敢情遇到個同性戀,來個現場耽美鏡頭?老娘我性向可是正常的!
他不理我的掙扎,起身跪坐到我的身上,認真地捧著我的臉看,看得彷彿要看進我的靈魂深處,我透過他晶瑩透亮的雙眸,可以看到我的樣子。裡面的我,有些驚慌。
頓時,我冷靜下來。
來的時候,對要發生的一切,我不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嗎?此時又在害怕退縮什麼。
想罷我靜靜地望著他。眸中一片清明,如一潭幽深無底的清湖。
他望著我,喃喃道:「我早就說過,總有一天,我要抓到你,讓你做我一輩子的奴隸。」
看著他此時佈滿一層淡淡氤氳的面容,我斂目,低沉道:「為什麼?為何這般恨我?我與你並不相識。」
他突然笑了,嫣然一笑,笑靨如花,姿容更甚女子。
「在錦少出現在世人面前的第一天,我們便相識了,我們共同存在於這世間,在世人面前。不是嗎,大陸上第一通緝犯,也是最為神秘的少年?」他鄙夷一笑。
我低眉,睫毛撲閃成風,「久違了,大陸第二通緝犯。」
「這就是問題所在,」他的目光嗜血而邪佞,「身為第一通緝犯,江湖上傳言最為厲害如神子一般光照大地的人,我很好奇,所以我要一步步撥開他的所有神秘,看看到底傳言到底是幾分真幾分假。」
我笑了,笑得更加邪魅:「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會滿足你,可是,你為何要傷害一個孩子,如果你傷害的是我,我不會怨恨,可是,你傷害的是我,安錦的孩子。那麼,你罪無可恕。你最好把我一輩子囚禁著,或者把我玩死,否則,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痛苦一生。我讓你活著,好好地活著,可是卻活得比任何人都痛苦萬分。」
「你——」他突然掐住我的喉嚨,憤怒道:「你已經是我的階下囚,竟敢這般和本王說話。」
我被掐得幾乎當場斷氣,可是還是含著詭異的笑意望著他。沒有求饒,沒有叫喊。
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彷彿很久以前,也是這樣的情景,有個人,憤怒地掐著我的喉嚨,眼中含血,幾乎快要把我殺死。
我閉上眼,努力得在這窒息感中回憶,去想,去看那個常常出現在夢中男子的樣子。可是,依然看不清,看不清。
他到底是誰?那個糾纏了我整整幾年日日夜夜的男子到底是誰?
我的心在瀕死的感覺中吶喊著。
突然,脖頸上的壓迫感消失了,一得到自由,我便大聲咳嗽起來。
我睜著朦朧的雙眼,看到他目光複雜地望著我,沉聲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突然曖昧地一笑,吹氣如蘭,風情萬種道:「錦少,我會給你世間最美麗動人,也是最不堪的羞辱。」
突然,他眼中一凜,一陣拉扯,我身上的衣服便被撕破了一半。
我驚呼:「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他眉目一瞇,狐狸般的眼睛上揚,勾起一個完美的弧。
他不顧我的掙扎,自顧自地撕扯我的衣服,很快,他眉頭一皺,望著我身上穿著的意見黃綠的鎧甲驚詫問道:「這是什麼?」
我有些慌了:「放開我。」
「金絲縷錦軟蝟甲。」他眼中帶寒:「沒想到這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也被你找到了。」他輕笑,可是笑得有些冷意。
「讓我看看,這下面,隱藏的是什麼。」
「不要——」我在腦中大喊,到最後,我有些無望地能閉上雙眼。
他並沒有發現我的異常,自顧自地脫下我的軟蝟甲。
一聲抽氣聲,他驚愕萬分,身形幾乎跌落到後,複雜而驚疑不定的聲音響起:「你,你竟然是女子——」
裡面隱藏的,不是什麼關於錦國的大秘密,而是,一件同其他女兒家一樣紅色的刺上了一種奇怪的花的圖騰的肚兜,微露的酣胸,飽滿而豐盈,還有白皙的皮膚上有一個詭異的刺青,紅色飛揚的鳳蝶。
那是我在失憶醒來之後,看到我的鎖骨上有一個紅色的醜陋傷疤,便自己刺上了一個飛舞展翅的鳳蝶。
這句凹凸有致的身體,原來被隱藏在軟蝟甲之下。他,不,是她穿著這件軟蝟甲,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隱藏自己的性別。
天下人都被她騙了。那個風雲天下的少年,竟然是個女子!
一手創立君錦山莊,然後創造了整個大陸奇跡,建立了一個新的奇怪的遍佈整個大陸的國家錦國的少主竟然是個女子!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對手,是個女子!
「不可置信,是嗎?」我淡漠道,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容,看不出我的神色:「你還要繼續下去嗎?如果要,那就快點,結束了你把我女兒的降頭解了,你我兩不相欠。」我語氣冷漠森然。
他重新覆上我的身體,目光有千萬中說不出的複雜神色,他突然撫摸上我的臉,彷彿自問道:「錦少,你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也是真的嗎?」
親們……非常抱歉,奶奶的大麻花,學校的網線出現了問題……一直沒聯網,這章還是我讓朋友千辛萬苦才傳上來的,希望今晚一切恢復正常,那麼,我可以繼續上傳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