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冷得幾乎讓此時的我凍上的熟悉的聲音,我全身一僵,掙開的手及時拿開那該死的袍子,也讓我看清了始終堅持抱著我,面無表情的桓溫。怎麼會是他?這小子趕什麼熱鬧呢?
雖然舞台和宴席的距離隔的的遠,可是他這樣突然跑上來,即使那些人看不清種種,也憑他們豐富的想象力能想到些什麼。我是皇帝的妃子,他是一個臣子,這樣成何體統,再外人眼裡這——我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所謂跳進黃河也說不清的無奈就是我現在所遭遇的情況嗎?更何況還跑上來湊熱鬧的皇帝,我低著頭,避開皇帝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如果目光能殺死人,想必此刻在他眼裡我的水性楊花,紅杏出牆足以讓他殺死我了。
我淡漠地對執意抱著我,和皇帝對視的桓溫道:“放開我。”我佩服他此刻的膽量,可是此刻的桓溫讓我迷惑了,這還是平日裡精明狡詐的桓溫嗎?
他依然抿著嘴倔強地抱著我不放,此刻的桓溫像個孩子,我不由地想起三哥,那個可愛清澈的少年。
“桓溫,不要鬧了,這一點都不像你,快放開我。”我掙扎道。
皇帝也走過來,對桓溫冷冷道:“把朕的妃子還給朕。”雖然他沒說什麼,可是明顯變幻的語氣已經隱藏著濃濃的威脅。
無奈,這個臭屁桓溫,都快被他害死了。我只好施展武功,很快就掙脫他的懷抱,可是不幸地卻要向大地親吻。
我閉上眼,不敢看,可是預期的疼痛沒有襲來,我落入了另一個熟悉的懷抱,那個懷抱的味道一如既往。我睜開眼,卻看到他冰冷的目光,還有面無表情的神情,他的全身仿佛在無語地訴說著他此時如暴風雨般的憤怒。我不解,這是為什麼?是因為桓溫沖上來抱住我嗎?還有覺得我這個妃子丟盡了他的臉?
他抱著我,面對桓溫不發一語,徑直走到舞台前面,沉聲對台下說道:“朕和朕的愛妃今日都累了,各位卿家都散了吧。”說完不管在座神色各異,變了又變的臉色,沉默地抱著我轉身,向他的寢宮走去。
一路上,他的沉默和身體隱忍的顫抖讓我越來越恐懼。
來到御天殿,他一腳踢開大門,然後不忘騰出手來反鎖,我心中涼意漫生,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道:“今日皇上累了,不如臣妾先告退了。皇上——”
“呵呵,”上方的人兒突然輕笑出聲,沒有任何感情的,他突然俯身看我,開口道:“又在想什麼辦法逃脫呢,今晚,你是我的,朕不會讓你逃走。”
我睜大瞳孔,眼底有些心虛,可是依然結巴道:“臣妾,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
“不明白嗎?”他又輕笑著反問,聽得我毛骨悚然,今晚是月圓之夜嗎,所以狼人要變身了?
他毫不憐惜地把我扔在龍床上,我的背磕到床楞,生生的疼,可是他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像在打量獵物在死到臨頭時還會有什麼花招。此時的我還真真感受到危險,我吞吞吐沫,身體條件反射地後退,他也漸漸爬上床來逼近我,我一直退,直到退到床盡頭,無路可退。
他冷笑著看著我沒有任何作用的無用功,開始脫身上的衣服,我呆愣當場,硬著頭皮道:“皇上,臣妾還沒有沐浴更衣,不能污了聖體,請先讓臣妾——”
“我不介意,”他打斷道,可是我介意啊,“還是,”他嘲弄地看著我,脫去身上最後一件衣物,露出他結實好看的男性軀體,我情不自禁地臉一紅,別過頭不看,“還是你要塗上‘夢情’,好讓朕都被你蒙騙過去啊。”
我驚愕地轉過頭看他,他怎麼會知道的。可是不給我任何思考的時間,他俯身過來親吻我的唇,冰冷而肆意的溫,不帶任何感情,我掙扎,可是不等我的掙扎有什麼用,身上的裙子瞬間就被撕成幾片,我心下一涼,哀歎為什麼穿得這麼少,這不是與人方便嗎?
“等等,皇上,住手!”我突然喝道。他的手已經覆上了我的胸。我不想就這樣與他發生關系,我不想這樣!在逼迫的狀態下,即使是司馬哥哥也不行!
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狠狠地一捏我的胸,我痛地抽口涼氣,他卻抬頭不屑地看著我:“你不用掙扎了,無論你怎麼掙扎反抗,怎麼呼天喊地,甚至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你。怎麼,就許別的男人碰你,背著朕和別的男人幽會,眉來眼去,就不許我現在碰你了。你別忘了,你是朕的妃子,朕想怎樣就怎樣,你用‘夢情’欺騙朕,犯了欺君之罪,朕,可以誅你九族。”
我冷冷地看著他,氣道:“我就是不要你碰我,別的男人都能碰我,就是你不能。”
他目光一沉,低頭吻住我,在我唇上狠狠一咬,滴出幾個血珠子來,見我痛地抽氣,他陰冷道:“你這個女人,難道不會心痛嗎?難道你沒有心嗎?!”他的表情扭曲得幾乎變形,雙眸也充血地望著我,幾乎要從裡面滴出血淚來。
“你的男人,也在介意別人看你對不對,他也不想你讓那麼多人分享是不是?!”他突然冷笑道。我驚愕地看著他,他在說什麼,難道他以為我和桓溫——原來他在為我在眾人面前跳舞生氣,那麼當初桓雙雙為難我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幫我回了她,還讓我跳?!
“你誤會了。我和桓溫沒什麼。”我急道。
“沒什麼?呵呵。”他的笑容苦澀,充滿自嘲。
他的表情痛苦,似乎在矛盾什麼,我輕聲道:“我沒有騙你,沒有。皇上,您先放開臣妾,好不好?”我走以柔克剛策略。
他目光一冷:“你又在耍什麼花樣了。這不是你期望的嗎?你父親千方百計送你入宮接近我,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愛妃?”
我目光盈盈地望著他,眼眶帶淚:“不是不是。”他完全想到哪了。我百口莫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我想,他對我現在已經是千種誤會了。
突然,他的手在我鼻間一掃,頓時一股異香襲來,我驚恐地看著他,我和老家伙學過用各種毒,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你要做什麼?”
他表情突然變得溫和,和往日他在眾人面前一樣,是個溫柔的好皇帝,他趴到我的耳邊輕聲說道:“這是軟筋散。這樣,你就不會施展你的利爪了。螢螢,今晚,你是我的。”說著竟然就含住我的耳垂,該死的!
我急了:“我會恨你的,我會恨你的。你快放開我。”說著就試圖出掌推開他,可是四肢竟然無力癱軟,使不出任何力量,我心生絕望,眼眶慢慢盈滿淚水。
他身體一愣,可是馬上就決然繼續親吻我,從唇,到脖頸,到胸前,到小腹,再而下……他一直在嘴裡喃喃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我的淚水流下來:“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這個大色狼……”罵到最後變成了懇求聲:“求求你,放開我,求求你,不要這樣,我不想後悔,我不想……”聽到我的呼喊,他微微一怔,可是依然沒有停下。我閉上眼,滿心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渾身赤裸地躺在那,四肢無力,只有淚水一直往下流。
薄薄最後一層衣衫被褪盡,他的唇吻遍了我的身體,兩人的距離愈來愈近,最後終於貼在了一起。我只覺得全身顫栗,呻吟從胸口沖出嘴唇,是那麼的虛弱和無奈。是心灰意冷,還是心中存恨。我的四肢沒有力氣,只能任他任意索取。
他強壯的身體壓在我柔軟的身體之上,絲毫沒有憐惜地,絲毫沒有猶豫地,強壯的大腿跨在我腰桿的兩側,不讓我有任何退縮的機會,事實上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淚眼磅礡地試圖用夢來忘記發生的一切,夢是虛幻的,只要醒來,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他冷冷地俯視我,有手指擦去我的淚痕,然後,堅定的,極其殘忍的,沒有任何感情的分開我修長的雙腿,進入了我。
“啊——”如果不是身下尖銳的疼痛提醒著我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我絕對不會知道這種淒厲而悲愴的叫聲是我發出的。奶奶的大麻花,好痛!我恨他,我恨這個不顧我的意願強*奸我的男人!
可是——為什麼看到他眼中的痛苦,我的心卻在隱隱作痛,是不是我的人生,愛也好,恨也好,都要與此時面容扭曲的男人糾纏不清,緊緊地糾葛了。
這個男人,愛的那樣突兀,那樣莽撞,那樣癡纏強烈。而我此刻對他的恨意也那樣分明,那樣清晰,那樣……不願妥協。
穴間的緊迫感讓他驚愕地停下來,他愣道:“你,你還是處女?”為什麼會是這樣,他以為她在他身上下‘夢情’,是為了掩飾她——難道她是想為了那個男人守身不成?!想到這,司馬睿臉色更加陰沉。
心中有一種陰郁的感覺,司馬睿的心沉下來。他沒有愛過,他以為在這後宮中只要這些女人愛他就可以了,她們也該愛他,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從他開始納妃時那些女人都愛他,不管愛的是他的權勢,還是金錢,還是什麼,但她們都是心甘情願愛他的。直到遇到她,她的桀驁不馴,她的偽裝,她的欺騙……她的種種都讓他的視線情不自禁地圍繞著她,他恨她的欺騙,恨她的無情,恨她對他與其他妃子在一起時的淡漠,恨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袒胸露乳,恨她不愛他……
可是,當他在她柔嫩的身體裡沖撞,大手鉗制著她稚嫩的肩,不顧一切地在她身上宣洩自己莫名其妙萌發的痛苦時,他突然覺得或許,或許,他也是愛上她了的。或許,他的愛太過霸道,太過強烈,太過灼熱,終究會傷了自己,也會傷了她,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情不自禁!
司馬睿被欲望填滿的雙眼看著身下這個臉上有著愛恨交加的表情,墨黑的眼睛此時黯然,深沉而有種讓他痛苦的清冷,為何此刻,她依然能冷靜,依然不願——她的嘴唇抿得很緊,似乎在隱忍自己在她身上附加的痛苦。她閉著眼睛,默默承受他在她體內強烈的律動,他手腕的力量幾乎把她的身體揉成碎片。
“你是屬於我的。”司馬睿在進行某種宣誓。
我冷冷地看著他,目光中淚水早已蒸發,此時全是清冷和漠然:“不,即使我的身體屬於你,我的心,也,永遠,不會屬於你。”我一字一句道。
他眸中一黯,沉默,閉上眼眸,在我身體裡連接幾個憤怒的沖刺,釋放他的欲望……我的身體是火熱的,可是我的心,卻是冰冷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