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寵後之美人暗妖嬈 第1卷 第15章 潛藏
    「這……哎,小心點,我的古董……」

    「撲哧,」雲影忍不住咧嘴一笑,「少爺,你不用這樣吧,我盛了冰紅豆湯,喝點解解渴吧,嗯?」

    累了一天的我不客氣地接過來,「呼啦呼啦」地喝完,做男人的好處就是這樣,不用擔心淑不淑女的,也不用擔心別人異樣的眼光。越是自然越是豪邁越能迷倒女人,我拋個媚眼過去,呵呵,那些店裡的女丫鬟全都羞紅了臉避開我的視線。

    雲影在一旁無聲地掩嘴笑,這丫頭,越來越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

    「小七,過來,」我對在不遠處監工的麥七招招手,那小子很快跑到我面前來。

    「少爺,」氣喘吁吁的語氣,在一起相處了一年多,這小子越來越崇拜我了,簡直把我當成一神人。

    「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我淡淡一笑,「這裡的事就全交給你了小七。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吶,還有,記著讓那些工人在後園種滿紫色薔薇,還有在荷花池裡種上各種品種的蓮。具體屋子裝修的事等我設計好了再動工。記住,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容不得半點馬虎。知道嗎?」

    「少爺,您放心,小七全都會依您的意思做的。您慢走。」

    「呵呵,小七真好。」我走過去,不客氣地揉了揉小七因為一上午的奔波略顯凌亂的頭髮。

    小七也靦腆一笑。

    「這是小七該做的。要不是少爺……」

    「我走了。」及時打斷小七快要噴湧而出,綿綿不絕的感激之情。

    從後牆回到曲闌苑。舒服地泡了個澡,順便換回一個千金小姐該穿的衣服。今日大夫人讓我去見她。一般出了這門,我是不能穿我平日裡設計的,而是一直穿著從管家那分下來的寒酸衣物,免得讓人疑心。

    路過「楓尾亭」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二姐獨自一個人坐在欄邊望著湖水發呆,手裡捏著一張古代式的宣紙,面色潮紅,一副發春的樣子。是在想什麼人嗎?

    我向雲影做了個「噓」的手勢,悄悄地走到她身後,出其不意地搶過她手中的紙。也許是她太入神,也許是我偷襲的太快。總之,我很容易地就成功了。

    二姐回過神來,一聲驚呼,就跑過來和我搶,我一邊笑著躲,一邊念上面的情詩:

    「似花還似非花……嗯,落花欲尋惜憐人……」我掙扎著避開二姐的圍堵,繼續念:「時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又一個高難度閃躲,「人何在,」深呼吸一口,大聲念出最後一句,「桂影自嬋娟。」

    我停止掙扎,二姐也預想中地搶過去,「呀,糟了,忘看落款了。」我自語。想再去搶,可是二姐已經寶貝地收起來了。

    我邪邪地一笑,「二姐,老實交代,是誰榮獲了我們二姐的芳心?」

    二姐臉一下子紅到耳根,害羞到說不出話。最後,極小女人地跺了一下腳,就像古裝戲裡的女人掩面走了。

    我和雲影,站在原地對視一眼,然後大笑出聲。

    這幾年來,除了初次見面大家沒什麼愉快,後來我和二姐相處得很好。其實她骨子裡也就是一個傳統女人,期待自己可以嫁個好丈夫,然後生兒育女,做個賢內助。等等。

    這段時間,府裡的傳言我是聽說過一些的。關於二姐和那個鄉野醫師的愛情故事的一些橋段……不過,那個叫陳寧遠的大夫真的能寫出那麼煽情的詩嗎?

    怎麼說呢,我對這個陳寧遠其實有過一面之緣的。在某次去店裡的路上,看到穿著樸素,外貌清秀,背著一個竹籃的他在一條又髒有暗的巷子裡給那些得了病卻無錢醫治的乞丐們看病。在某種程度上說,我對他是留有好印象的。如果二姐和他雙宿雙飛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麼善良的男人,我相信他會給二姐幸福。

    再說,還有那次的救命之恩,更是對他心存感激,我自然希望他和二姐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過,二姐的利用價值還有。我估計大家長是絕對不會允許有這種醜聞發生的。

    搖搖頭,把這些不關我的閒事扔掉。

    深「呼」一口氣。

    然後和雲影去大夫人的蘭苑。不知道這個只見過一次的大家長夫人找我這個無名小卒幹什麼。

    「尾螢給大娘請安。」說完微微俯了俯身。

    「你來了。」

    「是。」

    她終於放下一直捧在兩手間把玩的茶杯,抬頭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低垂著頭,卻用餘光看著她。那次家宴裡離她太遠,沒有認真地看過她。今天這麼近的一看,果然有主母風範,雍容華貴,全身上下珠光寶氣,貴婦氣質濃郁。

    我正神思游離,她突然像看到獵物一般目光凜冽地,定定地望著我,開口說道……

    渾渾噩噩地回到曲闌苑,又懵懵懂懂地從後院翻牆出來。腦子裡空空的,依然迴盪著剛剛大夫人莫名其妙的話語——

    我覺察到她的目光複雜地望著我,於是頭更低了,神情也變得恭敬謙卑。

    她用那無比威嚴又無比隨意的語氣對我說道:「你不久之後也便走了。」

    啊?!我驚詫地抬頭看她,正好直直地望進她那無底的眸光中。我不禁有些怔忪。走?!奇怪!我能去哪?再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走,她怎麼就提前知道了……疑惑中……

    只見她突然喃喃地說了句:「該來的還是要來,報應啊……」

    見我奇怪地望著她,她回過神來,向一旁的侍女招招手,從一個盤裡拿過一根精美的白玉髮簪,對我正色道:「這根簪子是你娘的遺物,現在是時候給你了。你好好保存,我也了了一段心願。唉……」

    她的神情變得有些哀怨,硬生生地把我的疑問逼回去了。本來還想問她為什麼我娘的遺物在她手裡,為什麼現在要給我?可是,看她一副疲憊的神態,便按捺住好奇,恭敬地從她手中接過簪子。

    她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朝我揮揮手,就進裡屋了,我也識相地告退了。

    踏出屋子的時候,背後穿來一聲歎息,「天命難為啊……」

    我一身冷顫,和雲影加快腳步離去。可是寒意久久不散。這就是深閨怨婦的怨氣力量嗎——

    使勁甩甩頭,把不久前在蘭苑的事忘掉。疾步走向怡春園,三天前和大哥,美人姐姐說好今天到郊外的玉寒寺踏青的。一想到他倆,鬱結的心情便化開了。

    這兩年,我和他們幾乎天天見面,每日在美人姐姐的房間裡喝酒暢談,或者遊湖,踏青,上酒樓吃好吃的,總之,和他們在一起非常快樂。這是我荒唐的經歷中唯一讓我安慰的地方。

    今天沒有帶雲影來,那丫頭抱怨了好一會呢,我只是莫名地不安,總覺得不太對勁,老是擔心又有哪個夫人來找我的麻煩,只好把雲影留在那掩護了。

    那小丫頭可是心不甘情不願呢,櫻桃小嘴撅得老高。

    這麼快,這個身體的主人十五歲了。想想自己真有點傷春悲秋的姿態,連忙扔掉。

    到了怡春園。遠遠就看到大嬸在門口候著了,見到我笑得把肥肥的老臉皺得像一朵菊花一樣。

    「喲?!安公子來了呀,我家旦囈等您好一會兒了,快請進,快請進——」

    我瀟灑得學著電視上的翩翩公子「唰」地打開手中的折扇,微微一笑,從兜裡拿出一錠銀子塞給她,痞痞地道:「媽媽,幾日不見,又年輕了不少,真如二八少女了。」

    只見她歡欣地把銀子裝進內襟,又被我的話喜得面色發紅。

    我趁著他們沉浸其中的時候,趕緊穿過內廳,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鎮定地走上三樓。

    「美人姐姐,小錦來了!這幾日有沒有想我啊?」未見其人,先聞我聲。

    這麼久的相處,整個怡春園的姐姐們都習慣我的孟浪作風了。在他們眼裡,我就是風流倜儻的錦少。而且我對下人的打賞,向來豐厚,有錢又是我吸引這些美人的一個優點了。反正有錢不花白不花,家裡有個免費的賺錢機。

    我還沒來得及踏進去,就撞見沈清從裡面出來,對他的招呼淡淡地點頭回應,就徑直走進去,完全忽略他嘴角邊的苦笑。這幾年,他日日和大哥一起來找我們,自然知道我對大哥的重要,對我,比之前客氣了不少。但是我從來都是冷淡的性子,除了那些裝出來的周旋,是不會放一分氣力給對我來說不是很重要的人。

    美人姐姐好像剛剛起床的樣子,臉蛋微紅,長髮披散著,十分魅惑。滴——!滴——什麼聲音啊,條件反射地抹了抹下巴,嗯,不好意思,口水又出來了。眨巴眨巴,趕緊清醒過來,色色地靠過去。

    她像是見怪不怪了,微微一笑,如夜鶯一般動聽的聲音想起:「小錦來了啊。」

    「對了,」正在梳發的她轉過身來望著我說,「剛剛沈大哥來轉告我們今天大哥來不了了。大哥說下次來向我們賠罪。」

    「哼,」我嘟囔,「又不是第一次了,美人姐姐,要不,我倆也不去,等大哥有時間再說。我們去逛街怎麼樣?」果然女人的天性啊!

    「好啊。」旦囈的目光有些複雜,還有些心疼。

    旦囈望著前面一臉純真笑容的少年,有些眩暈,那樣明媚的笑容,讓他絕世的容顏更加清澄,可是這笑容背後,不知道隱藏的又是這樣堅強而無畏的心。

    依然記得不久前的一次野外踏青,那日大哥也是因為有事無法同去。於是小錦和自己一起去了。

    那日,本是個極好的艷陽天,自己和小錦都玩得很開心,可是在回來的路上,卻發生了意外。

    是一群黑衣人,從他們對自己招招奪向要害看得出來,他們是來刺殺自己的,相信小錦也看出來了。

    他們不是普通的刺客,自己的武功只能勉強應付,更不用說連累了小錦。平日裡他們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因為有大哥的存在,早已排除一切危險,今日的刺殺肯定預謀已久。

    一個不小心,手臂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小錦擔憂的目光看過來,心一顫,忙定下神來應對。可終究力不從心,一個踉蹌,後腳踩空,幾乎跌下山崖,是小錦拉住自己下落的身體。可是這時也讓黑衣人有機可乘,一劍直直地揮向小錦的胸口,小錦顧及我,微側身體,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可是卻再也躲不了接下來的一掌。

    小錦臉色微白,卻並未喊痛,兩人單薄的身體也滾下山崖。自己也暈過去了。

    記得夢中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地摟住自己。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趴在小錦的背上了。看著小錦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和血跡,鼻頭一酸,淚就滾落下來。從來沒有,有人對自己這麼好,也沒有人把自己當個小女人一樣愛護。因為自己身份,很多事,身不由己,可是那一刻,真的很想和小錦就這樣天荒地老,他背著自己,永遠走下去。

    他似乎察覺異常,就急忙安慰:「美人姐姐,你別哭啊。是不是傷口痛啊!沒事,你在忍忍,一會就到了。」

    原來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其實傷口並沒有疼,而是為他疼。他因為滾下山坡的時候護著自己的關係,被摔得鼻青臉腫,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一定痛極了。可是他還裝作什麼事也沒有,反過來安慰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忍耐力啊,小小年紀便堅強如此。

    哽咽著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他,誰知他微微一笑,淡然道:「姐姐是美人,不可以受傷,難看了你一定會難過的。我就不同了,我本來就是臭男人一個,受的傷沒有關係,你不要難過……」小錦,你何嘗不是……

    一路上,他走得很艱辛,可是步伐很堅定,依然記得他喘著粗氣笑道:「美人姐姐,我知道你和大哥的身份不簡單,我這人挺笨的,對這些外加的料不感興趣。對我來說,你們就是你們,永遠不會變。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好姐弟……」

    明明聽著像玩笑話,卻讓對任何人一向冷漠的旦囈再次落下淚來。

    這時,小錦的聲音又傳來:「姐,你在忍一下,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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