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娛樂1971 正文 756【拜訪托馬斯】
    在船上歇了幾ri,王梓鈞就帶著幾女在墨爾本下船上岸。

    這裡被稱為澳大利亞的文化首度,事實上,二戰前的一段時間,墨爾本確實作為過澳大利亞二十多年的首度。

    王梓鈞幾人到達這裡時,正值墨爾本時裝節開幕。幾人找了間酒店住下後便兵分兩路,王梓鈞前去拜訪托馬斯.基尼利,而奧黛麗.赫本帶著趙雅之和林鳳驕跑去參觀時裝節。

    如今墨爾本比起二十年後人口大概要少三分之一,稀疏的人口、便利的交通、清新的空氣,加上四季如chūn的氣候,實在是個度假散心的好地方。

    啟程之前,王梓鈞已經跟托馬斯.基尼利通過電話,對方對他的造訪頗為驚756訝,同時又是歡迎之至。

    托馬斯.基尼利在墨爾本的住所離中心商業區很遠,坐落於雅拉河邊,房子是由籬笆圍起來的木製建築。

    王梓鈞到來時,托馬斯的太太正在為修整草皮。

    聽到汽車的引擎聲,基尼利太太走出來笑道:「王先生,托尼說你這兩天會來造訪,想不到今天就來了。快請進!」

    「你好!冒昧打擾了。」王梓鈞道。

    基尼利太太道:「我叫米蘭達,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托尼早上開車去採購了,可能過會兒就會回來。」

    「是嗎?真是太巧了。我想我可以在這裡等他。」王梓鈞道。

    基尼利太太很健談,給林博文幾個跟班保鏢都沖了咖啡後,便跟王梓鈞閒聊起來。

    原來這位年近五十的家庭主婦,也是位女作家兼電影編劇,值不夠沒她老公有名氣罷了。

    王梓鈞拿出帶來的一個大盒子道:「除此拜訪,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見面禮。這是全套的《哈利波特》,包括還未出版的《哈利波特4》的英文版,還請基尼利太太幫忙斧正。」

    基尼利太太有些不適應中756國人的謙虛,拆開盒子說:「《哈利波特》,哦,是套很棒的魔幻小說。可惜我的孫子才半歲,不然將這個作為禮物送給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王梓鈞狂汗,這位太太還真不善於跟人打交道啊,有這麼說話的嗎?

    沒過多久,托馬斯.基尼利終於回來了,一見外面停著的車就笑哈哈地走進,跟王梓鈞來了個熊抱。

    這貨剛剛年過半百,頭頂的頭髮掉得光光的,鬍子卻生得老長,讓人不由地懷疑他的頭髮長錯了地方。

    「托馬斯,我非常喜歡你的《辛德勒的方舟》。這次來的目的電話裡也說了,就是請你幫忙寫一部關於南.京大屠殺的小說。」王梓鈞朝林博文使了個眼se,後者立即將一直背著的那個大背包放下來。

    林博文與幾個保鏢將包裡的東西取出來放在桌上,王梓鈞介紹道:「這些全是關於那場大屠殺的照片、報紙、ri記和採訪回憶錄的影印件,希望對你的創作有所幫助。另外,這是中國大陸南.京大屠殺紀念館的聯繫電話,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求助他們。」

    資料一張張地攤開擺在桌上,托馬斯夫妻都沒有說話,只沉默地翻開著資料。

    良久,基尼利太太才眼眶紅紅地說:「希望這樣的事再也不要發生。」

    王梓鈞道:「這是所有善良的人的願望。我請托馬斯先生寫這麼一本書,然後將它拍成電影,也是希望世人以史為鑒。事實上,ri本有些人想將這件事情掩蓋扭曲,他們去年修改了歷史教科書,美化ri軍侵華的暴行。不僅不為那場侵略戰爭道歉,反而說成是幫助亞洲的人民從帝國列強的殖民統治中du li解脫。或許,ri本的下一代會漸漸忘去他們祖輩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托馬斯.基尼利心情沉重地看著那些屠殺照片。相對於一般人來說,他的神經非常大條,不然就不會一部一部地寫關於壓迫、屠殺、救贖之類的書籍了。

    「扎克利,我想去中國一趟,那裡還能找到大屠殺的倖存者嗎?」托馬斯.基尼利問。

    「當然能,我可以幫你聯繫,」王梓鈞道,「你是要親自在倖存者口中尋找靈感?」

    托馬斯.基尼利道:「我不知道,等我把這些材料全部看完再說吧。」突然,托馬斯抓起一沓複印紙,問道,「這是什麼?這紙上好像是ri文吧。」

    王梓鈞一看,解釋道:「這是一個叫做東史郎的ri本老兵的ri記,ri記中記錄了他在中國戰場的所見所聞,其中包括南.京大屠殺。對了,東史郎準備將這本ri記出版,再過兩個月就能在書店裡買到了。」

    (《東史郎戰地ri記》此書在出版六年後,被ri本右翼勢力將此書作者、編輯、出版書店告上法庭,稱其中關於大屠殺的情節純屬捏造歪曲。三年後ri本法院判東史郎敗訴,賠償書中製造暴行的ri本兵五十萬ri元,該書也在ri本被封禁。)

    「哦,」聽王梓鈞一解釋,托馬斯來了興趣,將ri記部分跳著讀了一部分,突然問道,「王先生,你說我以一個ri本士兵作為本書主角怎麼樣?」

    王梓鈞皺眉道:「就像《辛德勒的方舟》中那位品質高尚的德國人一樣?」

    「不,」托馬斯搖頭道,「這本書裡,主角不是個救贖者,而是一個善心未泯的屠殺者。我不想僅僅寫一個關於屠殺的故事,我想屠殺只是這戰爭的一部分,我們要去追溯這場戰爭的本源,還它以真面目。我的想法是,以一個客觀的角度,卻記錄與審視一位ri本老兵的一生……」

    「有點意思。」王梓鈞笑道,他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些電影鏡頭畫面:一個老人常常在噩夢中醒來,這噩夢已經糾纏了他四十多年。終於,他從床底翻出一本破舊的ri記本,拄著枴杖懷揣著ri記走向出版社,想要向世人公開自己在戰場上的所見所聞,以此來平復自己內心的悔責與煎熬。

    老人聯繫了好幾個出版社,但對方不是因為商業原因就是因為民族情緒而拒絕為他出版ri記。夕陽下,老人坐在石階上,懷裡抱著ri記本陷入了回憶中……

    接著是戰前的ri本,還是個小孩子的老人有著溫馨的家庭,有著暗戀的姑娘……一個善良的學生在天皇的感召下,踏上了血火的戰場,一步步淪為殺人的惡魔……

    電影始終是給人看的,簡單的堆砌鏡頭羅列事實,並不能起到好的效果。拍一部南.京大屠殺,只簡單的再現屠殺場景,或許對華人來說很有吸引力,但對西方觀眾來說,可就不怎麼喜歡看了,而至於ri本人,則會想當然地對此題材反感。

    作為一個導演,王梓鈞的目的不是想用一部電影來扇ri本人的臉,也不是想要用電影來大罵他們一通。而是想引起他們的反思,以一個ri本人為主角,或許ri本人看了之後表情會很jīng彩吧。

    托馬斯.基尼利搓著他的鬍子道:「看來我應該先去ri本一趟。」

    王梓鈞笑道:「期待你的大作。」

    談完了正事,托馬斯.基尼利問道:「聽說你跟斯皮爾伯格關係不錯,《辛德勒的方舟》他是不是找過你?」

    王梓鈞笑問:「你怎麼知道?」

    托馬斯.基尼利道:「他最先是讓我來改編劇本,當時我們在一起談過,他對拍攝此片一直不自信。當時他就提起過你,後來他找了好多個導演,你也應該不例外。」

    王梓鈞道:「他會自己拍的,去年我在北.京見過他。」

    「北.京嗎?哦,你一提起這個地方,我就想起了恐怖的自行車chao。」托馬斯.基尼利誇張地說。

    王梓鈞問:「你去過中國大陸?」

    托馬斯.基尼利道:「七年前去過,我還登上過長城,那真是個偉大的奇觀。」

    王梓鈞道:「三年後我會把這部電影的首映地放在中國南.京,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參加。」

    「會的。」托馬斯.基尼利點頭說,「我一直期待能夠再去那個國家一趟。」

    托馬斯收起大屠殺的各種資料,開始跟王梓鈞聊起和歷史來。

    這位澳大利亞國寶級作家對歷史非常感興趣,其感興趣的程度近乎癡迷。究其原因,乃是因為他祖上來自歐洲,他老爸也是二戰時遠征北非的士兵。而他自己卻出生在澳大利亞的鄉下地方,澳大利亞毫無歷史可言,這讓他一頭扎進了歐洲歷史當中,隔著遠洋懷念祖輩的生活,暢想歐洲古代的一切。

    而這種對歷史的愛好,在長大後擴展到世界所有國家的歷史。

    托馬斯說:「中國的歷史久遠令人驚歎。我實在好奇,中國的史學家居然能記住那麼多的王朝和統治者、大臣、名人的名字,光是記住這些,就是個浩大的工程。」

    「哦,基尼利先生你對中國歷史也有研究?」王梓鈞道。

    托馬斯搖頭說:「不,我只知道一些關於中國唐和清的歷史。嗯,對,還有宋和蒙元,七年前我本打算去四.川的上帝折鞭處釣魚城看看,結果因為有其他事未能成行。」

    王梓鈞笑道:「以後有的是機會,下次我請你去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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