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街頭霓虹閃爍,炫目的燈光遮住了天上的星星,抬頭只能看到那皎潔的月亮。4∴80六5
王梓鈞開車延河而行,洪小喬看著在月光下bō光粼粼的河面,笑道:「晚上的淡水河看起來真美,白天就不能看了,我記得幾年前還很清澈的。」
「有些東西,總是要變的。工業建設,解決了衣食溫飽,必然要付出代價,有得就有失,一貫如此。」王梓鈞說。其實此時淡水河水質還算不錯,到了九十年代初的時候,那才是沒法接近,老遠都能聞到臭味。
「是啊,有得就有失。」洪小喬趴在車窗上,風吹起她額前的秀髮輕輕飄揚,「小時候就羨慕高年級的大哥哥大姐姐,盼著快快長大。可真長大以後,卻發現滿是煩惱,哪裡有童年時無憂無慮那般快樂。梓鈞,你快樂嗎?」
王梓鈞想了想,說道:「不知道。有時候煩,有些時候也很快樂,不過這種快樂沒有小時候那麼單純而已。其實想那麼多幹嘛,及時行樂才是真的,不高興就聽聽歌,看看電影,找個要好的朋友談心。我記得你剛才法國回來的時候,很大方開朗的啊,敢作敢為,今天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
「那個時候裝的啦。」洪小喬笑道,「被家裡bī婚,你這邊又已經跟青霞結婚了,我不開朗點還怎麼活啊?」
王梓鈞默然不語,敢情都是自己的錯。
洪小喬看著外面的夜景,好像自言自語地說:「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外面燈火輝煌。卻突然感到很空虛無助。」
「找個男朋友吧。一直單身也不是辦法。」王梓鈞忍不住歎氣道。
「試著談了幾個,頗為無趣。」洪小喬道。
王梓鈞笑道:「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幾個?」
洪小喬突然扭頭看著他,問道:「知道你跟其他人哪裡不一樣嗎?」
王梓鈞呵呵自誇道:「難道我長得更帥,還是我更有才?」
「都不是。」洪小喬搖頭說,「比你帥的男人我見過,你雖有才氣,但還沒到才高八斗的境界。你跟別人不同的是氣質。」
「氣質?」王梓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獨特的氣質。
「你明明身在紅塵中,整天更俗世打叫道。身上卻帶著一股出塵的氣質。」洪小喬的眼神有些mi離地欣賞著王梓鈞,「就像是看到了俗世的大德高僧一樣,隱隱跟這個世界有一種隔閡,你拚命地在賺錢,不過你顯然不把金錢和權力放在眼裡。總得說來,就是讓人看不清,mō不透,卻又無時無刻不再吸引著旁人的注意。所謂大隱隱於市,你有一種市井高人隱士的氣質。」
王梓鈞差點笑噴,還市井隱士呢。他才沒那麼高尚的情cao。不過洪小喬那敏銳的覺察力卻讓他有一種恐慌,她口中所謂的看透世俗,視金錢如糞土,恐怕是因為他已經死過一次。有了大徹大悟,而且來自未來,熟悉大勢的走向所致。
看透世俗的大德高僧沒幾個nv人會喜歡,因為那沒什麼情趣,但王梓鈞偏偏是個事業有成的年輕帥哥,這兩種形象融合在一起。簡直就是獨一無二,黑夜裡的螢火蟲一樣吸引人。如果說林鳳嬌心甘情願地做地下情人是處於愛慕和報恩的話,那麼趙雅芝飛蛾撲火,大概就是被王梓鈞這種氣質所吸引。
只不過,趙雅芝沒有洪小喬那種才氣和敏銳的觀察力,只能感受,卻無法表述出來。
王梓鈞開玩笑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是前朝高僧轉世。之前懵懵懂懂,在十八歲的時候突然開了靈智,了悟前塵往事。阿彌陀佛!」
「撲哧!」洪小喬被他逗笑了,「你要是和善,也是個huā和尚。老實jiāo代,你到底有幾個nv人?前段時間趙雅芝那個緋聞,恐怕是真的吧?」
「是真的。」王梓鈞也不想瞞她,好讓她死心,乾脆合盤托出,「不僅是趙雅芝,還有林鳳嬌,她已經給我生了個兒子,還有奧黛麗.赫本,她給我生了個nv兒。想不到吧,我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卻是個huā心壞男人。你還覺得我出塵脫世嗎?」
「你……」洪小喬顯然被震得不輕,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王梓鈞也不再說話,專心致志地開車,讓洪小喬自己慢慢消化。
洪小喬如今單身住在外面,只有過節和週末才回去和父母住。
車子開到她家別墅下,王梓鈞說:「到了。」
小喬推開車men下來,被夜風一吹,才漸漸回過神來,有些苦澀地笑問,「不進來坐坐?」
「求之不得。」王梓鈞笑著下了車,幫洪小喬提著包包。
洪小喬的別墅不大,內部的佈置卻很jīng美,金屬工業味道很少,多用木製材料,se料也偏冷,一些瓷器、書畫擺設帶著股文化氣息,不像個nv孩子的家,反而像個長者的居所。
「我買的現成的別墅,原來的主人移民了,我也沒怎麼huā心思重新裝修。」洪小喬解釋了兩句,說道,「我去給你煮杯咖啡吧。」
「不用,倒杯開水就好。」王梓鈞說。
洪小喬泡了杯烏龍茶過來,又提著個卡式錄音機,扔進去一盤磁帶,很快傳出一首好聽的英文歌。
王梓鈞看了看那錄音機,說道:「很小巧,最新的產品吧。」
「算是吧,還沒上市,上次回家看我嫂子在用,順手就拿來了。」洪小喬說道。
去年底,家庭錄像機終於也在台灣上市了,不過銷量低得可憐,只有少數有錢人當奢侈品買回家。而收錄音機在十年前的台灣就已經有賣了,只不過收音機迅速普及,但錄音機卻不大受追捧。即便是到現在,台灣的歌手發專輯。也是賣唱片。而非是賣磁帶。
主要原因就是以前的收音機太笨重,跟唱機一樣不能隨便拎著滿地跑,而磁帶的音質又遠遠不如唱片,自然市場反應不好。可是隨著科技的進步,錄音機越做越輕便,磁帶的音質也越來越好,再加上台灣的生活水平提高,最近兩年買錄音機的也漸漸多了起來。
等再過兩三年。唱片就要慢慢退出歷史舞台了,未來的樂壇是磁帶的天下。
洪小喬這台錄音機,是台灣松下公司所產,而台灣松下,正是洪小喬的父親nong起來的。
洪建全早年靠銷售起家,十多年前跟日本松下合作,組建了台灣松下公司,專賣家電產品。當時國民政fǔ為保護民族工業,凡是島內能自行生產的電子產品,在打了申請之後。政fǔ就會禁制進口該產品,好讓民族工業健康成長。
洪建全最初就是買一些家電零件回來組裝,只不過能力有限,質量一直不怎麼過關。而找不到進入台灣市場機會的日本松下找上men來。日方提供技術服務和投資,雙方合作成立了台灣松下。
當時民國政fǔ積極吸引外資,不過規定外國企業在合資公司裡最多佔50%股份,就連索尼、豐田這些企業進入台灣也基本上持有49%或者50%股份。日本松下反覆扯皮,後來估計是走了官府的道,最終擁有公司60%股份。擁有100%經營權,而洪家則擁有40%股份,100%銷售權。
所以說,眼下這台錄音機,其實算是洪小喬家裡的工廠生產的。
品著茶,聽著錄音機放的歌,烏龍茶濃郁的香氣讓王梓鈞頗為陶醉。
洪小喬倒做在一張椅子上。雙臂抱著靠背看著他,心裡卻想的是王梓鈞先前說的話。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被王梓鈞身上那股氣質mi住的洪小喬,現在看其他男人總是拿來和王梓鈞比,不是太無趣,就是覺得太市儈,或是是沒那股才氣,反正怎麼看都挑不到上眼了。
有時候洪小喬也想,要不乾脆單身過算了,就把王梓鈞當成是知己好友。可今天再次看到王梓鈞,心中卻難掩jī動,咬牙下定決心,如果王梓鈞願意的話,他們乾脆做一對地下戀人,和林清霞分享這個讓她看不透的男人。
可誰想,原來分享的nv人不止兩個,而是五個,這個打擊給她太大了。
唉,還是保持現在的樣子吧。
洪小喬終究有她自己的驕傲,如果和王梓鈞的妻子分享的話,那還勉強說得過去。可現在是什麼?五姨太?
王梓鈞安靜地聽了一會兒歌,突然問:「你的唱片裡再加一首歌吧。」
「加一首歌?」洪小喬正在mi思中,不知道王梓鈞是什麼意思。
王梓鈞道:「鄭老闆吃飯的話裡有話啊,他怕你的唱片不好賣,想讓我幫你一把。」
洪小喬笑道:「你想加一首你的歌進去?你來唱還是我唱?」
「自然是合唱,你來唱幫不上忙,我來唱又太著痕跡。」王梓鈞說。
「哦,那你準備加一首什麼歌?」洪小喬比了一個手指,「限你十分鐘寫一首歌出來,不然休想進我的唱片。」
「你這算考驗還是刁難?」王梓鈞笑問。
「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咯。」洪小喬很想看看王梓鈞吃癟的樣子,「不許濫竽充數,質量要過關才行。」
「好好好,筆墨伺候!」王梓鈞放下茶杯,心道:羅大佑大神,真是對不住了。
洪小喬見他來真的,立即跑去書房拿來紙筆,想看看他到底能寫出什麼歌來。見王梓鈞迅速地填著五線譜,洪小喬咬著自己的下chun,心中一dang,她喜歡此時此刻的王梓鈞。那模樣和才氣,就像當年力士脫靴、貴妃研墨的李太白一樣,好像什麼到他手裡都是隨手拈來。
「八分五十秒,順利完成任務!」洪小喬正沉浸在自己的所思裡,被王梓鈞叫醒後,卻見他正比著腕表朝自己微笑。
「《海上huā》?」洪小喬接過歌譜,熟悉了兩遍後,心頭越來越驚訝。仰慕的同時又有些沮喪。她的十首歌。是這幾年的閒暇時候積攢下來的,可王梓鈞huā十分寫出的歌,就完全將她那十首歌給壓下去了,搞得好像她的十首歌就是這首《海上huā》的陪襯一樣。
洪小喬是個從骨子裡喜歡音樂的人,拿到好歌,也顧不上和王梓鈞說話,就跑去拿把吉他出來彈唱起來。
「是這般柔情的你,
給我一個夢想。
徜徉在起伏的bōlang中盈盈的dang漾,
在你的臂彎;
是這般深情的你,
搖晃我的夢想,
纏綿象海裡每一個無名的langhuā,
在你的身上……」
洪小喬唱著唱著就醉了,反覆唱著後面幾句,好像每一句歌詞都寫進了她的心坎裡。
「是這般奇情的你,
粉碎我的夢想,
彷彿像水面泡沫的短暫光亮,
是我的一生……」
洪小喬有些心虛。又有些氣憤地偷看著王梓鈞。這歌詞從頭到尾都好像是她自己的寫照,愛慕一個男子卻不可得,一切感情彷如夢幻泡影。
難道他能看穿自己的內心?
洪小喬雖然有些氣惱王梓鈞在此時此景寫出這首歌,但她又對這首歌喜歡得不得了。因為這首歌唱出了她所有的心思。
「這首歌我要了!」洪小喬不客氣地把歌譜收起來,她用這種蠻橫來掩飾自己被看穿的心虛。
兩人接下來合唱練習了幾遍,王梓鈞才起身告辭。洪小喬一直送他到樓下,她原本的心思已經淡下來,準備深藏自己的情感,可是一首經典的《海上huā》卻讓她的內心再起bō瀾。
和林清霞分享。與跟另外四個人分享,有什麼區別嗎?自己不和那些nv人接觸就是。
看著王梓鈞上車,洪小喬好幾次想出言留他下來,可總放不下最後一分矜持,挽留的話出了嘴巴也成了揮手告別。
接下來幾天,王梓鈞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唱片公司和洪小喬商量著編曲,兩人的關係也是曖昧不清。雙方都頗為糾結。
直到開始錄歌的時候,洪小喬仍是yu說還休,王梓鈞心知肚明,卻又故意不去捅破,他的nv人已經夠多的了。
最先錄製的是兩人合唱的那首《海上huā》,在此之前,《海上huā》很順利的通過了審查。王梓鈞和洪小喬戴著耳機情歌對唱,nv聲淒婉mi醉,男聲沉鬱深情,當錄製結束後,錄音棚裡所有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這首歌只要出來,絕對是今年最暢銷的歌曲。
絕妙的歌詞,優美的旋律,再加上王梓鈞與洪小喬的深情演繹,簡直是經典中的經典,放到二十年後拿出來依然耀眼奪目。
鄭振坤雖是大老闆,但手下比較看重的歌手錄歌,他總要來賺賺,用他多年來賞歌的經驗作出評價,以估計市場的銷量。
這次洪小喬出唱片,又有王梓鈞幫忙,他自然也要來關照一下。不過鄭振坤臨時有事,等他來到錄音棚的時候,王梓鈞和洪小喬已經錄完兩首歌走了。
「鄭總好!」員工們紛紛站起來問好。
「你們在搗鼓什麼呢?梓鈞和小喬走了?」鄭振坤問道。
「已經走了,今天下午錄了兩首歌。」
鄭振坤說:「放一首出來我聽聽。」
一個錄音師將母帶放入,再次播放起來,他說道:「鄭總,這首歌簡直太bāng了,我都聽了五遍了。」
「哦?」鄭振坤把錄唱片扔給製作人後,就沒再過問過。
「是這般柔情的你,
給我一個夢想,
徜徉在起伏的bōlang中盈盈的dang漾,
在你的臂彎
……」
當洪小喬的歌聲傳出,才唱了幾句,鄭振坤就驚呆了,接著是狂喜。這首歌一出來,銷量問題還是問題嗎?
「這小子,明明有好歌,就是不拿出來!」鄭振坤罵著王梓鈞道。
鄭振坤罵人的時候,王梓鈞早回了自己家。
見到王梓鈞回來,林清霞興奮地拉著他回到臥室,把自己的衣服掀起來lu出白白的肚皮,說道:「梓鈞,你mōmō,feirou是不是少了許多?」
王梓鈞捻指捏了捏,果然贅rou都縮了下去,驚訝道:「你吃減feiyao了?」
「沒有啦,就是一直在做仰臥起坐和跑步,對了,還有你教的那個呼吸吐納術。」林清霞自豪地說,「我剛稱了一下,半個月減了6斤。」
王梓鈞見她高興,打趣道:「這足以說明你以前多胖。」
「壞蛋。」林清霞笑罵著推了王梓鈞一下。
「哈哈,小胖豬。」王梓鈞撓著臉頰做羞狀,引來林清霞一陣追打。
兩人鬧了半天,直到nv兒王霏雨哭著要nǎi吃,林清霞繞過王梓鈞,一邊喂nǎi一邊問道:「小喬姐的事還沒nong完嗎?」
「錄完兩首歌了,還要幾天才能完。」王梓鈞走到林清霞面前蹲著,看著nv兒吸shǔn著那粉紅se的櫻桃,忍不住道,「我也要吃。」
林清霞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啐道:「不知羞!」
王梓鈞任她罵,卻腆著笑去掀她的衣服,頓時lu出白嫩鮮活的小白兔,張口就咬上去。林清霞又好氣又好笑,手mō著他的頭頂說:「我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兒子?叫聲娘來聽聽。」
王梓鈞義正詞嚴地看著她說:「你以為我是那種有nǎi便是娘的人嗎?」
「哈哈哈,我看像。」林清霞見他說得有趣,忍不住大笑起來。
王梓鈞逗著老婆說笑,電話鈴卻突然想起來,是香港佳視那邊打來的,就一句話:「《百家講壇》開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