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山寨機就是牛】
兩人這麼一說，現場唯一的白人凱勃.傑遜就有些尷尬了，咳嗽了一聲道：「格洛弗，以前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吧。白人裡也有許多是追求種族平等的。」
傑西.格洛弗已經四十歲了，比凱勃.傑遜大了一輪。兩人雖然是師兄弟的關係，但並不經常見面，他沖凱勃道：「我又沒說你。」
李小龍見他們說的有些僵，出來打圓場道：「大家都是朋友，說這些話做什麼。梓鈞，你去請伊魯山度的事情搞定的嗎？」。
王梓鈞道：「剛剛從那裡回來，不過還缺一個能打的配角。」
李小龍說：「要不讓格洛弗試試？」
「我想找個白人。」王梓鈞本來是想請韓國的池漢載的，不過伊魯山度已經是個亞裔了，再找一個亞裔實在不好。他怕格洛弗誤會，連忙說，「格洛弗先生，你別生氣啊。這不是膚色問題，一是你年紀有些大了，跟劇本不符合，二是這個角色是個反派，你知道的。」
傑西.格洛弗笑著說：「你不用解釋，我也沒有想過去拍電影。」
凱勃.傑遜突然說：「扎克利先生，你覺得我適合嗎？」。
王梓鈞仔細一看，發現這傢伙三十歲左右，身材不高，也就一米七幾，但非常壯實，正好符合他的要求。雖然不知道他實力如何，但李小龍關閉武館後，他既然能和黃錦銘一起在李小龍家中練武，想必是有兩把刷子。
既然凱勃.傑遜自薦，各方面又符合條件，王梓鈞即便看在李小龍的面子上，也是要答應的，當即說道：「不錯，那這個角色就拜託傑遜先生了。」
李小龍見王梓鈞談定了正事，便拉著他要來兩手，說道：「梓鈞，好久沒跟你過招了，要不來幾下？」
「別，我可不想挨揍。」王梓鈞那是對與李小龍過招半點興趣都欠奉。
「我不是說跟我打。」李小龍說完看著傑西.格洛弗。
傑西.格洛弗是個人高馬大的黑人，十多歲的時候因為種族歧視，經常被白人欺負，後來便開始到處練武，什麼西洋拳法、空手道之類的都練過，還得過全美空軍拳擊比賽冠軍。不過擁有一身本事的他，卻是性格非常內斂，如果別人不主動惹事，他是不會亂欺負人的。
後來格洛弗看了一本介紹中國功夫的書，一下子對神秘的中國功夫嚮往不已，尋訪美國各地唐人街的武館想去學武，但都被拒絕了，因為這些武館不傳黑人。直到讀書的時候遇到了比他小五歲的李小龍，便一直跟著其學武，開始是練詠春，後來又參與了李小龍的截拳道創立，習武年齡快要20年了，跟李小龍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這傢伙雖40歲了又是黑人，但天生一副娃娃臉，笑起來像個大男孩，身上一點凶狠的樣子都沒有。
「是嗎，聽布魯斯說你很厲害，我們來比試一下。」格洛弗是個武癡，甚至比李小龍還癡，一天到晚除了練武就是找人比試，從不做別的。
王梓鈞只知道他是李小龍的弟子，雖然剛才見識了他的力氣，但也沒太把格洛弗當回事，當即就答應下來。
穿上護具，王梓鈞擺了個燕青拳的起手式，格洛弗則是標準的西洋拳擊姿勢。
李小龍抱著女兒李香凝，提醒道：「梓鈞，格洛弗的速度很快，你當心一點。」
凱勃.傑遜問李小龍道：「老師，扎克利先生用的是什麼拳？」
黃錦銘道：「看起來有點像迷蹤拳，這個起手式我在香港看一個迷蹤拳的老師傅用過。」
李小龍點頭道：「梓鈞用的確實是迷蹤拳，傳說是唐代少林寺武僧模仿猿的動作而創，所以又叫做猊豬拳。據傳宋朝周侗是迷蹤拳的高手，岳飛、盧俊義、林沖、武松等人都會這套拳法。後來燕青將迷蹤拳發揚光大，所以也有人稱為燕青拳。迷蹤拳的特點是速度快，動作靈敏，特別是步法很奇特。近代最著名的迷蹤拳高手，當屬霍元甲。不過霍元甲又融合了其他拳術，有所創新，適合擂台與小規模的群體廝殺。而梓鈞的拳法，應該是滄州一代傳下了的古拳。燕青拳與你們所練的詠春拳不同，詠春是一種街頭拳術，而燕青拳來自於戰場，講求的是一擊必殺，適用於群戰，非常的凶狠。而且梓鈞的這套拳法，在抗戰的時候，又經過了改良，威力更加巨大。」
凱勃.傑遜聽得雲裡霧裡，李小龍說的名字他一個都不知道，倒是黃錦銘對李小龍佩服得五體投地，想不到師父對中國傳統拳術瞭如指掌。
其實，李小龍原本也僅僅對燕青拳略有所知，後來見王梓鈞的拳法有趣，但王梓鈞和王梓榮練的都是閹割版，李小龍便跑去想找王賢致切磋探討拳術，沒想到王賢致根本不甩他。之後有一段時間，李小龍便又找到香港一位迷蹤拳名家，將這種拳法的歷史和特點都瞭解得非常透徹。
李小龍這邊在跟兩個徒弟解說，王梓鈞卻在思考著戰術問題。眼前這黑人哥們兒雖然不高，但實在太壯了，而且力氣又大，絕對不能硬拚，最好的辦法就是近身之後用燕青拳的摔技和關節技，讓他有力氣使不出來。
而傑西.格洛弗則是笑嘻嘻地看著王梓鈞，等待對方的進攻。他跟李小龍亦師亦友，無話不談，近二十年來李小龍的許多武術思想，都有他的一份心血。格洛弗並不把王梓鈞的功夫放在眼裡，只是去年聽李小龍說起過王梓鈞的拳術特別，想要見識一下而已。這一次李小龍之所以故意提出比試，就是為了遂他這個念頭。
「來了」王梓鈞提醒了一聲，飛快地錯步過去，想要搶入對方的中宮，同時一拳砸向他的咽喉。
格洛弗左臂一格，一拳擊出，快若閃電。王梓鈞只覺得眼前一花，探手抓去，誰知道格洛弗拳勢一變，王梓鈞只見到兩個拳影，根本來不及格擋和躲閃，胸口已經連中兩圈，身子踉蹌著退後幾步。
我擦，好快，好重
王梓鈞揉著胸口，這個黑人絕對是王梓鈞見過除了李小龍之外，功夫最好的人，甚至比王梓鈞曾交過一次手的伊魯山度還厲害。格洛弗的速度要比李小龍慢上一點點，但他的力量卻遠超過李小龍，最可惡的是，這麼重的拳裡，第二拳居然帶著詠春的寸勁功夫，讓戴了護具的王梓鈞中招之後胸悶好半天。
看著格洛弗那帶著無害笑容的娃娃臉，王梓鈞鬱悶非常，這他**才是真正的扮豬吃虎啊。而且看他那輕鬆的樣子，顯然剛才還留了餘地，並沒有全力出手。
「再來」王梓鈞吐了一口濁氣，再度衝了上去。
兩人再度交手，王梓鈞是費盡精神，集中了全力應付，格洛弗卻是游刃有餘。
拳術的實戰其實是很難看的，外行人看起來就跟打王八拳似地，但真正讓一個普通人去試，估計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趴下了。
黃錦銘和凱勃都聚精會神地觀看，他們都知道，跟著李小龍練武的人中，實力最強的便是格洛弗，即便是格洛弗跟李小龍打起來，也不會差太遠。如果是生死相拼，格洛弗仗著黑人的體格，說不定還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王梓鈞和格洛弗兩人拳腳來往，快得只剩下一團團的拳影。
李小龍驚訝道：「好些時候不見，梓鈞的速度居然快了許多。」
王梓鈞此時是鬱悶非常，他的攻擊每每在半路上就被打斷，然後就是對方兇猛的還擊，如果不是格洛弗沒用全力，他早倒下了。
格洛弗也是非常心驚，因為王梓鈞的拳術招招都是對準要害，甚至他剛才如果不是反應快，褲襠的小鳥都被王梓鈞踢中了，不死也是個殘廢。這哪裡是切磋，完全是在搏命果然如果布魯斯所說，這是從戰場上流傳下來的凶狠拳術。
格洛弗先還只是用了五分的實力，優哉游哉地觀察對方拳法的特點，最後被緊逼下來，不得不用上七分的手段。
再一次被格洛弗的拳頭擊退，王梓鈞難受地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剛才一陣攻擊無力，他已經變得心煩氣躁了。照著雲老道的呼吸法，王梓鈞吐了幾口濁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這是王梓鈞練習呼吸法幾個月後，得到的最大的好處，那就是他發現自己每次煩躁的時候，練習著呼吸法，能很快讓他集中精神。
格洛弗停下來，好奇地看著王梓鈞，他不知道王梓鈞的雙手在胸腹前一上一下，到底在做什麼。
「布魯斯，他在做什麼？」格洛弗問一邊的李小龍。
李小龍也不清楚，答道：「可能是調整節奏吧。」
格洛弗也不進攻，就這樣等著王梓鈞，幾分鐘之後，卻見王梓鈞再次攻了過來。
格洛弗又應付了一陣，自認為把王梓鈞的攻擊特點都摸得差不多，便準備將王梓鈞擊退，技術這次比鬥。他一拳砸斷王梓鈞的拳頭，另一拳直取王梓鈞的中門。
這一拳快得肉眼根本無法捕捉，按理說王梓鈞肯定會被打了正著。
但就在這一瞬間，王梓鈞只覺得精神清明無比，眼前的拳頭速度也慢了下來。他伸手探出，避過對方的拳面，猛握在拳後的手腕上，用力向下一擰一帶，趁機往前一靠。
格洛弗手腕被人拿住，根本來不及吃驚，本能的另一隻拳頭直取王梓鈞的腦袋。
「小心」場上唯一看清楚的李小龍出聲示警，因為格洛弗這一擊純屬本能反應，即便王梓鈞的頭上戴著護具，被擊實後，估計也要腦震盪。
如果這是生死搏殺，那麼格洛弗在王梓鈞搭上他手腕的時候，這條手臂已經被王梓鈞廢掉了。而王梓鈞廢掉對方手腕的時候，腦袋也會被砸開花。
王梓鈞此刻腦袋清明無比，腳步一錯，身體猛地爆發出一股力量來，差之毫釐地避開對方的一拳，擰著格洛弗的手腕加速發勁，近身之後屈膝一頂。
「啊」格洛弗只感覺自己被拿住手腕的那半天身體都麻痺了一下，被王梓鈞一頂一靠，身體直接往後倒去。
格洛弗壯實的身體倒在地上，激起大片灰塵，他想用手撐著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左臂耷拉著，根本無法用力。
「脫臼了」李小龍走過來，抓住他的手臂拉著幾下，卡卡幾聲脆響後，格洛弗的手臂才恢復正常。
格洛弗暈乎乎地站起來，問道：「剛才我怎麼了？怎麼感覺像是觸電一樣。」
王梓鈞道：「呃，我剛才用膝蓋可能頂到了你的某處經脈……嗯，神經系統了。」
李小龍問：「梓鈞，剛才你怎麼好像速度突然快了一倍？」
「我也不知道。」王梓鈞現在還糊塗呢，他朝格洛弗走過來，想跟他握手以示友好。結果剛跨出一步，只覺得渾身酸痛，站立不穩就摔到地上。
「你怎麼了？」幾人圍了過來。
王梓鈞苦笑道：「全身肌肉都痛，好像被人狠揍了一個小時一樣。」
李小龍說：「我聽說過某人在危急時刻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但之後身體承受不住這種力量，結果大病了一場。你估計就是遇到這種情況了，先送你去醫院吧。」
十多分鐘後，王梓鈞躺在病床上掛著吊瓶一陣無語，這切磋居然切磋到醫院來了，可現在他連翻身都痛，根本不能下床。
病房裡，李小龍問：「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醫生道：「扎克利先生全身肌肉多處損傷，需要住院休息，慢慢地才能恢復。」
等醫生走後，大家面面相覷。
格洛弗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王，害你進了醫院。」
王梓鈞只能自認倒霉，說道：「不，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逞強了。」
凱勃.傑遜崇敬地說：「王先生，說起來，除了老師意外，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將格洛弗擊倒的人。你真厲害」
王梓鈞笑道：「要不是格洛弗讓著我，我早躺下了。」
格洛弗回味地說道：「說起來，先前的經歷真是奇特。那一瞬間，我半個身體都僵直了，動都不能動。這是不是武俠小說中的點穴？」
「你知道點穴？還看過武俠小說？」王梓鈞有些無語。
格洛弗道：「當然，我跟布魯斯十多年的朋友，不瞭解點中國文化怎麼行呢？我知道金庸，不過聽說還有其他寫武俠小說的作家。但很遺憾，金庸的小說我也沒有看完過。」
聊了一陣，幾人分別離開了，格洛弗因為內疚，主動留下來照顧王梓鈞。
王梓鈞也是無語，要是小姑娘也就罷了，格洛弗可是40歲的黑人大老爺們兒。
閒來無事，王梓鈞便和格洛弗聊了起來，先是聊功夫。格洛弗對於格鬥的概念就是，先是要使自己的身體強壯，沒有強壯的身體一切免談。身體練好後，再掌握如何最好的發力，接著再是招式，招式之後便是追求速度。綜合起來，將這些融會貫通後便是戰鬥意識，就是如何地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適當的招式和發力方法，通過最短的進攻路線打擊對手和保護自己。
格洛弗道：「布魯斯是個格鬥的天才，除了速度之外，其餘各方面我幾乎全部都超過他，但每次比鬥的時候輸的都是我。」
「為什麼？」王梓鈞問。
「他的戰鬥意識太強了。這說來很複雜，說的簡單點就是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最有效的攻擊方法將對手打倒。」格洛弗說。
王梓鈞問：「格洛弗，你的職業是什麼？」
「健身教練，有時候也教年輕人一點功夫。」格洛弗道。
王梓鈞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是拳擊選手呢。」
「不，我不喜歡上擂台。」格洛弗道，「那地方規則太多，呆久了不僅不會進步，還會讓自己的能力退化。比如你今天打倒我所用的擒拿和關節技、摔技，這些在擂台上根本無法用出來。」
「對了，聽你說你和布魯斯在美國以前受到過不少歧視。」王梓鈞道。
「確實是這樣。」格洛弗道，「哈哈，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和布魯斯經常把那些挑釁我們白人學生干翻在地。後來布魯斯開武館，為了宣傳功夫，經常去電視台，結果那些人見到他是黃種人，根本就不理他。直到後來他在街頭上用功夫救了一個白人少女，正好有記者在場。他一下成了名人，許多報紙都在報道他，他才有了上電視的機會。他出名之後，又想去拍電視劇，結果片場倒是進去了，但因為他是黃種人，演的又是正面角色，上鏡的時候必須戴面具。」
王梓鈞吃驚道：「看來我真是幸運。」
「確實如此。」格洛弗笑道，「在馬丁.路德.金先生被刺殺以前，美國的電影電視劇裡，黑人和黃種人只能演小偷、騙子和囚犯。」
「有沒有想過去亞洲玩玩？」王梓鈞問。
格洛弗道：「當然想過，布魯斯說中國人是個偉大的民族，我很想過去看看，不過我現在手裡有工作，等有空的時候我會過去，說不定還能遇到幾個功夫高手。」
王梓鈞心想：就你這身手，有幾個敢跟你過招的。
格洛弗守到第二天，等李京浩來了之後，他才告辭離開。
李京浩之前在安排薩文的行程，後來找到李小龍家裡，才知道王梓鈞進醫院。
「他們說很厲害的，就是剛才那個傢伙？」李京浩指著格洛弗的背影問。
王梓鈞笑道：「怎麼，你感覺出他是高手了？」
李京浩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在他看來，格洛弗和李小龍一樣，身上一點殺氣都沒有，要弄死這種人，分分鐘搞定。
「薩文的事情怎麼樣了？」王梓鈞問。
李京浩道：「那個傢伙說他要去找幾個朋友，說是要帶他們一起去亞洲創業。我就跟著他去了一趟硅谷，結果他的那些朋友一聽說是去亞洲，都推辭了，結果只有一個人願意過去。而且據我觀察，這個人混得很慘，估計沒有什麼能力。」
王梓鈞笑了笑沒說話。混的慘的人但卻有才華的多了去了，即便沒有才華，但這方面的人才港台地區奇缺，就算是二三流人才也足夠了。不是有句話叫做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嗎？
下午的時候，遠在洛杉磯的林鳳嬌也飛了過來。
見到王梓鈞躺在病床上，進門就焦急地問：「你怎麼樣了？」
「沒事，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王梓鈞安慰道。
「嚇死我了」林鳳嬌見王梓鈞笑嘻嘻的樣子，才放下心來。
又在美國足足逗留了三天，王梓鈞才啟程回台灣。
走的時候，身邊出來李京浩之外，還有薩文.凱德瑞，以及薩文的朋友米諾.克裡斯汀。另外還有兩個華人，一個叫做章顯隆，另外一個叫傅超，這兩人都是薩文在麻省理工的學弟。由於是華人的原因，章顯隆和傅超在硅谷混得不是很好，而薩文打著王梓鈞的旗號一忽悠，兩個傢伙很快就同意跟他們一起回亞洲。
幾人中，傅超最年輕，但也有24歲了。傅超家裡以前是印尼華人，手下有幾個大莊園，在當地稱得上是顯赫望族。不過後來遇到65年屠華，傅超的父親感到不對，忍痛把產業全部白菜價賣掉，全家逃到了美國。有了這種經歷，傅超雖然在這些人裡年紀最小，但性格卻是最沉穩的，話也不多，看到王梓鈞時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而那個章顯隆，則是台灣省人，比傅超大一歲。從七十年代初，台灣的大學裡便有一股出國的風潮，當時學生中所謂「來來來，來台大；去去去，去美國」的順口溜便是這股風潮最直接的體現。章顯隆家裡是普通的公務員，憑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台大，然後又一窩蜂地跟朋友去了美國留學。直到從麻省理工畢業，章顯隆進入硅谷的一家公司裡，才真正體會到無奈。雖然同事平時說說笑笑，但某些人對華人若有若無的排斥感讓他非常的鬱悶，所以薩文一說，他便答應了回來。
而那個叫米諾的美國人也是個倒霉鬼，連續三次投資失敗，現在欠了一屁股債，甚至還有高利貸追賬，他恨不得馬上離開美國。
除了四人外，隨之而來的還有十台王梓鈞從MITS公司夠來的個人電腦。雖然手續麻煩了一些，但這些電腦畢竟不是什麼國家機密，最終還是順利放行。
飛機上十多個小時，眾人閒著無聊，便開始談論起以後的發展計劃來。
薩文道：「王，昨天晚上我們幾個也討論了一下。前期確實只能如你所說的那樣，靠經營街機賺錢。但是如果想要發展，我們必須要擴大研發團隊，因為街機的技術實在太簡單了。香港和台灣那邊的商人，如果看到我們賺了錢，肯定會有人去美國請專門的人才過來仿造。所以我們必須開發出屬於自己的遊戲，還有就是給現在的街機升級。現在美國的街機基本上都是三年前的產品，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但電子產品的發展很快，我打聽了一下，美國現在最大的電子遊戲公司雅達利公司目前正在研發新一代的街機，而且已經有了很大進展，最多再過兩三個月就能推出。而搭配新一代街機的遊戲，最快明年就會製作出來。」
王梓鈞沉吟道：「如果讓你們研發新一代的街機，你們能做出來嗎？」。
薩文道：「當然可以，不過時間可能會拖得有點長。所以我提議，我們幾個去台灣先把公司建立起來，選定好工廠的地址，然後再招一批人。另外，我在此期間，會聯繫美國的朋友幫忙，購買一些必要的在亞洲購買不到的硬件設備。我們先把第一代做起來，然後再召集人手研發第二代。」
王梓鈞問：「如果，一台新一代的街機擺在你們面前，讓你們拆了反向研究，你們多塊能仿製？」
章顯隆插嘴道：「一個星期都不用。」
「那麼快？」王梓鈞嚇了一跳。
米諾.克裡斯汀笑道：「事實上，三天就可以。因為這並不是什麼複雜的技術，即便是我們自己來做，幾個月也能出結果。」
王梓鈞道：「那就等一等，我們要麼不做，要麼直接做最新的。你們先跟我去台灣一趟，把一些前期的事務準備好。之後各自安排你們的工作，我也不懂你們各自的特點是什麼，這個就薩文來安排。等美國這邊的新一代街機一出來，你們立馬就給我仿造。最重要的是配套的遊戲，像繪圖、音樂這方面的人可以直接在港台招募，其他的電子專業人才還需要引進，你們都聯繫一下各自的朋友，看有誰願意過來。如果實在不行，乾脆就在硅谷開一家遊戲研發的公司或者工作室。」
王梓鈞根本沒提什麼專利的事情，現在港台地區對於美國那邊的產品專利的保護，比後世的大陸好不了多少。仿造了也就仿造了，山寨機就是牛，你雅達利公司過來台灣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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