⑶Londie樂隊的演出是在南加大音樂學院那邊舉行的,等王梓鈞他們到的時候,演出時間已經快到了。可能是由於臨時改時間的關係,到現場觀看演唱的人並不太多,只有區區的百來人。
「真是個悲劇。」王梓鈞看著舞台下稀稀拉拉的人群,對約翰道,「約翰先生,我覺得作為一個樂隊的經紀人,你應該把演出時間變得更精確一些。」
約翰尷尬道:「這其實跟我沒多大關係,見鬼的Chnysalis公圌司,見鬼的南加大。他們商量著臨時改的時間了」。
王梓鈞道:「這和侵犯樂隊利益的事情,難道經紀人不該管嗎?」
約翰的臉紅了一下,han糊道:「你知道的,Chnysali?是個大公圌司,能夠幫⑶Londie樂隊出唱片已經是我多次要qiu的結果,我們是弱勢的一方,並不能命令他們做什麼了」
「也就是說,你只是個小經紀人而已?沒有砝碼與Chnysalis公圌司談條件。」王梓鈞道,「我可以這麼認為嗎?」。
約翰尷尬地轉身過去看舞台,不願談這種窘事。
克裡斯道:「沒什麼,約翰,這只足一場普通的歌友會而已。」
「咳」,約翰咳嗽一聲,說道,「狄波拉,你們可以過去準備了。」
艾利三人過去之後,王樟鈞留意了一下現場,發現只有兩個三記者模樣的人在,說道:「約翰先生,看來Chnysalis公圌司對⑶Londie樂隊的並不十分看好啊。」
約翰攤了擠手說:「好吧,我說實話。Chnysalis之所以會簽下他們,主要是因為艾利的霹靂舞在紐約那邊很受歡迎,連帶著樂隊也名氣大增。可走出唱片和舞蹈沒有任何聯圌系,這次出的唱片是只有五首歌的小碟,他們的單曲銷圌shou量不是很理想。」
台上的⑶Londie樂隊已經在為樂器擦線了,王梓鈞道:「約翰先生,我想和Chnysalis公圌司合作,你能給我一個他們的聯圌系方式嗎?」
「合作?」約翰奇怪地問。
「是的,合作。我想發幾首單曲,不過並不想和任何公圌司簽長約。」王梓鈞道。
「為什麼?如果你看不Chnysalis的話,我可以給你聯圌系其他唱片公圌司,比如說哥倫比亞和環球,我在那裡都有朋友,說得上話的。」約翰道,「當然,這些大公圌司不是你說進去就可以進去的,你必須要有實力。
最重要的,你必須要有一個合格的經紀人,比如像我這樣的人。」
王梓鈞知道這傢伙又在吹牛了,一個Chnysalis公圌司他都搞不定,更別說什麼環球唱片……
「我說過,我來美國是來拍電影的,並不想在唱歌上耽誤太多時間。」王梓鈞道。
約翰道:「不,王,你想得太簡單了。你在美國沒有任何名氣,如果你的實力很好,那些大公圌司會把你簽下,然後幫你包裝宣圌傳,然後靠你賺圌錢。但如果你不打算簽長約,這很抱歉,即便你的歌能讓上帝掉眼淚,那些公圌司也不會理你。除非你是貓王,這樣他們可以直接發唱片,而且在宣圌傳發行上投入不會很多。」
「也許你說的對。」王梓鈞點頭道,他想接唱片公圌司的資源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可是唱片公圌司又不是灑圌瓜,看來這一條路是不行的。
約翰問:「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有這和想fǎ嗎?你並不缺圌錢用。」
王梓鈞道:「只想快速成名而已,你知道的,我想拍一部電影,這樣會讓更多人知道我。」
「想成名嗎?去參加音樂節是最好的途徑。」約翰說。
「最近有什麼大的音樂節?」王梓鈞突然想起幾年圌前的第一屆伍德斯托克音樂節,他釀的絕對是空前絕後,一個音樂節xī引了50萬搖滾愛好者聚在一起。沒錯,你沒有看錯,是50萬圌人,聚在一起唱歌、跳舞、酗酒、xīdu、性龘交……
「很抱歉,沒有,下半年倒是有幾個,你得等幾個月。」約翰道。「那還是算了吧。」王梓鈞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決定自費出單曲了。先找一家唱片公圌司幫忙灌錄,然後自己出錢到電台和電視台播放,最後與唱片公圌司合作,借他們的發行渠道銷圌shou。
舞台上的表演終於開始,現場的觀看者也越積越多,現在至少已經有300人了。
狄波拉哈利此時唱的正是樂隊的同名歌曲《金髮女圌郎》(⑶Londie的意譯),音樂的節奏搖滾十足,整個樂隊六個人,五個男性隊員都呈癲狂的抽圌搐狀態,就連吹薩克斯那位都屁圌股扭來扭去,艾利更是踩著類似太空步的舞步亂跑。
可就在這極動當中,身為主唱的狄波拉哈利卻靜靜地站在前方的中堊央,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外沒有任何動作,唱歌時臉上面無表情,唱出的歌聲卻非常勁bao。這強烈的反差感非常詭異。
狄波拉哈利那酷似瑪麗蓮夢露的外形,加上其獨特的演唱方式,讓現場的三百觀眾幾乎瘋狂。
唱了兩首歌後,樂隊開始於觀眾互動,幾個南加大的學圌生被拉上台去,與狄波拉一起對唱,最後得了一個擁圌抱後下圌台。
「舞蹈、舞蹈,艾利、艾利」幾首歌後,台下的觀賞者開始大喊。
約翰歎氣道:「這可不是個好現象,蒂娜是樂隊主唱,她不應該被搶風頭的。」
約翰的擔憂,不僅僅是主唱被搶風頭,這和情況持續下去的話,樂隊會導致分圌裂,艾利很可能單飛。其實,若非幾人私交很好,艾利早就單飛了,因為現在知道⑶Londie的不多,但知道艾利的新式霹靂舞卻不少。
舞台上幾個隊員分開站成一圈各自演奏著樂器為他伴奏,而艾利則在中間開始跳街舞。
隨著音樂的節奏,台下的南加大學圌生也開始跳起來,大多數人動作並不是很熟練但有少數幾個卻跳得非常棒,顯然已經練xi很久了。
一曲舞下來,哈利滿頭大汗他站起來拿著話筒道:「各位南加大的朋友,有人曾問我,我的舞蹈動作是如何創作出來的。你們想知道嗎?」
「嗯!」
艾利說:「兩年圌前,我參加了該sǐ的越戰,不過很幸圌運,我一上戰場就受傷了,並且在醫院待到了戰爭結束了」
「哈哈哈!」所有人圌大笑起來紛紛稱他是幸圌運的傢伙了
「即將回美國的時候,我在台圌灣觀看了一場演唱會,並且見識到了一和非常神奇的舞蹈。對你猜的沒錯,跳舞的人就是我後來的舞蹈老圌師。今天,他也來到了這裡了」艾利朝王梓鈞一指,大聲道,「有請我的老圌師,來自中堊國的……王!」
台下的南加大學圌生紛紛看向王梓鈞,因為附近就他一個亞裔了
王梓鈞無奈地走上去,艾利笑道:「王,來一段吧了」
王梓鈞指了指自巳的西褲說道:「還是算了吧,我隨便唱首歌吧了」
「唱什麼歌,需要我們伴奏嗎?」克裡斯問了
「不需要,借你的吉他用用。」王梓鈞說了
那些南加大的學圌生看到王梓鈞拿上克裡斯的吉他,其他隊員都退後紛紛談論道:「這個中堊國人想幹什麼?在南加大的音樂學院唱歌嗎?」
「或許他唱得很好也說不定。」
「哈哈,亞洲人也會唱歌?」
「聽艾利說,他的舞蹈是跟這個中堊國人學的,他不會在撒謊吧:」
「你們別這麼說,hua人都很不錯的,我的鄰居就是hua人,他們很友善:」
「友善嗎?可我聽說中堊國人都會功夫,他們平時的娛樂活動就是和人打架:」
「不,至少中堊國菜很好吃,甜甜的,很適合我的口味:」
「嘿,難道你們不認為台上那個中堊國人很帥氣嗎?他的舉止很有明星的氣質,他的皮膚也很好。」
「滾開,你這個該sǐ的基佬了」「帥嗎?亞洲人在我看來都長得一樣。」
「……」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美國人對中堊國知之甚少,不僅是對大圌陸、台圌灣和香圌港,對整個亞洲的概念,都還停留在幾十年圌前。在他們大多數人的印象中,亞洲就是代圌表著落後和貧窮,包括對曰堊本的印象也好不了多少,因為此時的曰堊本還沒有真正崛起了
普通美國人是如此,這些南加大的學圌生也是如此。
王梓鈞抱著吉他,拿起話筒說:「南加大的朋友你們好,今天非常幸圌運的能來到這裡。我叫王梓鈞,來自中堊國台圌灣。我是一個導演,我很快會拍攝一部電影,希望到時候大家能夠去捧場」
「噢,我耳朵出mao病了嗎?他居然說自己是一位導演。
「他是說笑話吧,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導演,好萊塢那邊可沒這麼年輕的導演。」
「亞洲人就是喜歡說大話,我知道的。」
「我猜他肯定是⑶Londie樂隊請來的中堊國小丑,用來增加喜劇性的。」
「哈哈,你說得不錯,我也這麼認為。」
「……」
王梓鈞聽著下面一片嚶嚶嗡嗡聲,根本就沒人把注意力放在台上,他用指頭彈了兩下話筒。話筒發出的噪聲很快xī引了台下的注意,他才繼續道:「我以為南加大的學圌生都是非常有修養的,現在看來我錯了,因為你們連最起碼的對人尊重都沒有。」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台下一片噓聲。
「好吧,混圌彈們,豎圌起你們的耳朵」,王梓鈞懶得對這些人客氣,對下面的人豎了下中指道,「你們接下來將聽到最好聽的搖滾。」
台下的噓聲更大。
「這傢伙以為他是誰?上帝啊,最美妙的音樂了」
「不,我喜歡他,你不覺得他說話的時候很囂張很酷嗎?」
「是的,我也喜歡他說話的語氣,那豎中指的樣子真是棒極了了」
「細特快開始吧,大言不慚的中堊國人」
「……」
王梓鈞的話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原本對他一致不屑的學圌生,此時已經漸漸分為兩派。美國七十年代是什麼的天下?朋克、搖滾、嬉皮士、叛逆、反圌抗、墮圌落……
王梓鈞越是不客氣越是對這些南加大學圌生的胃口。
「唱什麼呢?」王梓鈞想了想說,「既然這裡是加州,那就業一首《加州旅館》吧。」
王梓鈞抱著吉他彈奏起來,手指在琴弦上飛舞,長長的前奏音樂終於讓下面的人全部閉嘴。
「該sǐ,這傢伙的指fǎdiǎobao了」,
「《加州旅館》是什麼歌?難道是他原創的嗎?」
「誰知道?不過這前奏聽起來不錯。」
在台下學圌生的低聲談論中,王梓鈞終於開口唱起來:
「On_a_dark_desent_highway(在漆黑荒涼的公路上)
cool_wing_in_my_hair(涼風吹散了我的頭髮)
warm_SΜell_of_colitas,rising_up_through_the_air,(科裡塔斯《du圌品》wēn熱的氣息在空中裊裊上升)
Up_ahead_in_the_distance(抬頭極目遠方)
I_saw_a_shi——ering_light(我看到一點微弱的燈火)
My_heartgrewhe⑴Vyandmysightgrewdim(我的頭腦變得沉重,視線越發模糊)……」
王梓鈞只唱了幾句,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xī引了過去。雖然他現在只是單吉他彈奏,無fǎ完全展示這首歌的魅力,但只其歌詞內容,就足夠俘獲年輕人的心了。這首充滿詭異動人旋律的曠世之作,其歌詞幾乎將七十年代美國年輕人所有的憂傷與迷茫寫進其中,然後把它丟進風裡吹散於天際。1977年的時候,這首歌連續8周蟬聯排行榜冠jun寶座。在後來泉威音樂雜圌志《滾石》評出的100首經典英文歌曲中,《加州旅館》可是名列第十一位。
「噢,上帝,我聽到了什麼?」
「該sǐ,我想我愛上它了。」
「太棒了,這確實是最美妙的搖滾。」
「這個傢伙叫什麼?我決定做他的粉絲,對,他叫什麼來著?」
「……」
南加大的三百名學圌生陷入狂圌熱之中,而由於王梓鈞歌聲的xī引,下面的學圌生越來越多,等王梓鈞唱完的時候,總數已經達到了五六百人。
王梓鈞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沒有甩頭,也沒有扭kua,只是單純地站在那裡彈唱,那一臉的沉靜與不屑,此時在台下的人看來,卻是別有一和風度。
一邊的約翰目瞪口dāi地看著王梓鈞,喃喃道:「天啦,我要拿下他,他是個天才!我要是做了他的經紀人,下半輩子就是富翁了。」
舞台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兩眼冒光地看著王梓鈞,他是Chnysalis公圌司宣圌傳部分的一個小人物,叫做史蒂夫,這次⑶Londie樂隊的唱片宣圌傳就由他負責。
「嘿,艾利,你剛才說這個中堊國人叫什麼?」史蒂夫走到艾利身邊問。
「王,梓鈞利道。
史蒂夫想道:「或許我們可以mǎi下這首歌,給誰唱合適呢?」
史蒂夫沒有想過要簽下王梓鈞,而是想著mǎi歌,因為王梓鈞是黃種人,再怎麼包裝宣圌傳,其效果也不如讓白人歌手來唱。要知道,馬丁路德金也不過才sǐ幾年,膚se歧圌視如今在美國還是普遍存在的。
「安可,安可」等王梓鈞把《加州旅館》,下面的學圌生態度已經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紛紛高喊著挽留。
王梓鈞現在大概也知道怎麼和這些傢伙交liu了,他把吉他還給克裡斯後,比著中指對台下,囂張地說道:「不,我可沒功夫給你們再唱一首。記住,混圌彈們,我是來自中堊國台圌灣的導演兼歌手王梓鈞。」
「安可,安可」台下的學圌生絲毫沒受到王梓鈞的中指影響,挽留聲反而越來越大。
王梓鈞轉身走下圌台,那些學圌生卻跑過來把他圍住,讓他哭笑不得。
更悲劇的⑶Londie樂隊的人,艾利苦著臉說:「早知道就不讓王上來了,這下還不知道誰才是主角。」
強尼問道:「艾利,這就是你那個中堊國老圌師,他的歌實在太棒了。
現場僅有的幾個記者也跑過來,他們只是洛杉磯當地的二liu搖滾雜圌志記者而已,此時像是打仗一樣把王梓鈞圍住。
「你好,王先生,你剛才那首歌是叫做《加州旅館》嗎?」
「是的。」王梓鈞點頭道。
「是你的原創作品,還是別的歌手所做?」
「當然是我的,你有聽其他人唱過嗎?」王梓鈞無龘齒地反問。
「請問你要進jun美國的搖滾樂壇嗎?」
「不,我說了,我是來美國拍電影的。」
「是嗎?請問你有什麼計劃,是獨圌立拍攝嗎?」
王梓鈞趁機做宣圌傳:「我和布魯斯李成圌立了一家龍虎電影公圌司,就在好萊塢那邊。我的電影劇本已經寫好了,正在找拍攝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