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平山坐落千香港十龍塘及新界沙田輯天圍之間。這裡走出過李嘉誠,走出過曾蔭權,走出過劉德華。
對後來的香港人來說,獅子山象徵著香港的精神高地。有獅子止,在,精神就在,香港就在。
獅芋山精神的由來,正是出自《獅子山下》這部電視劇。
此時拍的《獅子山下》還不是後來的單元劇形勢,而是類似於占分鐘黑白電影記錄短片。《獅子山下》應該是從,吼年開播的,不過或許王樟鈞掀起的粵語歌高潮,誘髮香港的本土文化訴求提前了大半年覺醒,居然現在就開始了。(百度百科再次坑爹。)
可它又確實是電視劇,雖然都是真人真事,但卻是找演員來演,用於電視台播出的。而且製作它的既不是T昭,也不是麗的電視,而是沒有自己的電視播出渠道的香港電台電視部。
香港電台從沒想過這部電視片能如此成功,進而影響幾代香港人。他們僅僅是抱著做普通電視片的心態在拍攝,預算也不多,連膠卷都是黑白的(還有種說法是,黑白的看起來更有歷史感)。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台灣王氏電影公司的一個副總經理,居然帶著演員趙雅芝「主動」找上門來.要求參演,而且只要普通演員的演出費。
不僅如此,那位副總說王氏對拍攝這類電視片很感興趣,希望能夠合作。
香港電台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他們本沒有想過會多成功,而且一旦放映其內容還會引起英港當局的不滿。有王氏來投資分擔風險,並且還帶來趙雅芝出演,那真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王氏與香港電台很快簽了合約,雙方共同擁有《獅子山下》的版權,當時王樟鈞還在台灣做《酒干倘賣無》的宣傳。
有了王氏撒錢注資,香港電台也拋開了顧慮,創作團隊臨時增加了幾個精英,同時還將片長從15分鐘增長為三十分鐘。趙雅芝這些時候在香港,一共參與拍攝了兩集《獅子山下》。這兩集香港電台正在做後期大概再過個把月就能在香港的電視台播出。到時候引起的轟動,絕對會把所有人都嚇一跳,包括它的創作人員。
卻說《醉拳》和《流星蝴蝶劍》兩個劇組,其創作團隊一邊拍攝一邊研究新型武打片該如何拍攝。一個是武打搞笑一個是飛天遁地,從導演到演員一個個像是碰到玩具的孩子,拍起來興趣盎然,激情無限。
這個時候,王樟鈞卻將一個新的劇本放在白沐陽的桌子上,說道:「老白現在公司的人大都忙得不行,這部電影你幫我安排下。」
《天下無雙》?
白沐陽說:「公司連拍三部主打戲,這黃金檔的上映日期本就安排不過來。為什麼又加一部?」
王粹鈞道:「別的我不管,這部是賀歲片.必須在春節期間上映。」
「我先看看。」白沐陽喝了口水.一邊翻開劇本。
「咳咳!」白沐陽看到裡面的內容突然咳嗽起來,喝到喉嚨的水也全噴了出來。
只見上面角色的安排,居然是王樟鈞、余勇德、譚道良、秦祥林、林清霞、林鳳嬌、趙雅芝、柯受良、程心...
一大串的名字,王氏公司所有稍微有點名氣的演員全都在上面。
王粹鈞道:「新年嘛,圖個熱鬧,也算是咱們公司一個集體慶祝的影片。」
白沐陽道:「這麼多演員,你怎麼安排戲份啊?」
王樟鈞道:「沒什麼難安排的,許多人就是出來跑個龍套,友情出演。」
白沐陽狂汗,只能說道:「好吧。」
王粹鈞道:「那個影片的拍攝地大部分是王氏影城,不過還有幾個地方需要另找。台灣有地方是年前早開桃花嗎?」
「年前?」白沐陽擦汗道「,老闆,年前開的那是梅花.不是桃花」
王粹鈞道:「反正你去打聽打聽,找不著就叫人做道具。」
「好吧。」白沐陽無奈地說.王粹鈞盡給他出些難題。
王粹鈞回到家裡,林清霞正與張恩秀一起練著書法,案頭上還放著一本《詩經》。卻是林清霞因為自己有閱讀障礙,強迫自己每天朗誦詩歌十遍,一天能背下一首詩歌.以此來鍛煉自己的閱讀能力。
「失敗了?」王樟鈞笑問道。
他問的是林清霞和甄珍搶女主角的事情。
「失敗了。」林清霞笑著回答,一點也看不出失落的樣子。
王粹鈞走過去給她捶背以示安慰,其實結局他早料到了,瓊瑤將選角的任務交給李行來負責,甄珍可是李行的御用演員。
張恩秀見王粹鈞回來,點頭笑笑便告別離開了,免得打擾兩人的私人空間。
王粹鈞走到唱機前準備放點舒緩的音樂,卻
光唱片甲子裡多工一張新唱片.問道!..今天買的?..
「嗯,我聽著好聽就買了。」林清霞說。
王鼻鈞將這張唱片放上去,很快就傳出好聽熱情的歌聲:
「我的熱情好像一個(沒打錯字)火,
燃燒了整個沙漠,
太陽見了我也會躲著我,
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遠不寂寞,
開滿子青春的花朵.
王樟鈞躺倒在沙發上,聽著那熟悉的旋律,思緒翻飛。
這首《熱情的沙漠》翻唱自日本歌曲,之後數十年出了數個版本,但第一個華語版本卻是歐陽菲菲的。
王樟鈞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和孫希弼等人聚餐酒館裡放的便是歐陽菲菲的歌.那時她才剛去日本。如今兩年過去歐陽菲菲也從日本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在台灣歌壇掀起風浪。
經過日本歌壇熏陶的歐陽菲菲,回來之後舉手投足都帶著范兒,好像全身的細胞最*好書城最快都會唱歌一樣,
想來等鄧麗君從日本回來,也會有個改頭換面的變化。
只可惜,在台灣娛樂圈愈加繁華起來的同時,今年台灣文化娛樂界的政治氣氛有些緊張。
台大哲學系事件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在全世界都掀起了輿論風波,政、軍、警勢力進入校園,更加錄奪了校園的自由氣氛。
一些知識分子的不忿使赤色分子打入台灣文化教育界的言論再次被拋出。
在娛樂圈.新聞局正式接管了各部門關於文化娛樂界的管理權力。
在電影上,為了繁榮台灣電影市場,新聞局調低了娛樂稅以吸引外商來台拍片,但在內容上卻加大了管理力度,劇本報送審批制度也更加完善。
在歌壇,新聞局接過警總手中管制歌曲的權利,鑒於流行歌曲的氾濫,前幾天特別成立了一個歌曲出版品輔導工作小組。這個小組幾年之內就禁掉了叨多首歌。
比如歐陽菲菲因為唱歌時經常帶「啊」字為了避免歌迷不當模仿,她的許多歌都被禁掉。
新聞局局長王洪鈞昨天更是親自打電話過來,要王樟鈞小心一些,新聞局將加大對歌曲、電影、小說、漫畫等作品的嚴查力度。
甚至《喜洋洋與灰太狼》這種動畫片,都全部重新送審新聞局,似乎聽說還要刪減某些片段匕
林清霞坐下來像個小貓一樣縮在王粹鈞懷裡,腦袋還在王樟鈞的胸膛上蹭了蹭,似乎是想找個舒服的位置。
王粹鈞無聊地撥弄著她的頭髮,鼻子裡聞著她秀髮的香味,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個消息對於剛剛發展起來台灣樂壇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必然使歌曲創作題材變得局限起來。
台灣流行歌曲史上,就因為新聞局這麼一搞,讓台灣歌曲今後的幾年只剩下勵志歌和愛情歌。什麼愛情像爆米花、愛情像躲避球、像龍捲風、像彩虹、像煙雨、像斜陽。再不就像天氣這一類風花雪月的歌,光是看到愛人心歡喜,就可寫成一大段的歌詞,完全沒有完整的故事何,再不就是寫寫風、寫寫雲或歌頌春夏秋冬那種虛無縹緲、空空泛泛的情境,使流行歌成為真正的靡糜之音。
對於這種政治環境,王樟鈞真的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它。
即便是蔣經國,也無法改變。
就像幾個月前,台大哲學系事件的始作俑者陳鼓應被人誣為赤色分子的時候,蔣經國親自召見他詢問其對台灣社會的看法。陳鼓應乃是個憤青,當下完全豁出去了,當著蔣經國的面針貶時弊,把時下各種政治弊端說了整整兩個小時。
而蔣經國只是認真的聆聽,最後只說了十五分鐘,居然有點委婉地同意陳鼓應的意思,並且還說「國民黨之所以丟掉大陸,主要是教育的失敗」。
在接受過好幾年蘇共思想洗禮的蔣經國眼裡,當下被誣為赤色分子的青年,不過是些自由主義者而已,實在算不了什麼。
但屁股決定腦袋,還未掌握台灣大權的蔣經國,卻並不能改變什麼,甚至不能當眾表態。
林清霞不懂王粹鈞的煩惱,見他皺著眉頭,只以為工作上出了問題,柔聲說道:「回家就別想煩心事了,今晚想吃什麼好吃的,我親自給你做。」
「是啊,我想那麼多做什麼?」王樟鈞自嘲地笑了笑,這種事情再去想也無濟於事,還不如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兩人就這樣抱坐在沙發上,聽著歐陽菲菲的新歌,算是這些忙碌日子裡難得的溫馨愜意。
不過這種寧靜很快被打破,美國佬艾利和張氏兄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