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娛樂1971 正文 176【圍爐夜話】
    「老闆,這一屆的金馬獎提名出來了。,、電話中,白沐陽興堊奮地說道。

    「哦,我們的電影都有哪些提名啊?」王梓鈞靠在床頭,慢騰騰地翻著香港今天的財經新聞,毫無疑問地,所有股票依舊全線看漲。

    白沐陽道:「《喋血孤城》獲得了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彩色影片攝影、最佳剪輯、最佳彩色彩片美術設計、最佳錄音六個提名,還有和李小龍的《精武門》一起獲選最佳技藝特別獎的提名。另外《早安台北》獲選最佳女主角和優等劇情片提名。」

    「白經理,你說咱們最終能獲得幾個?」王梓鈞問。

    白沐陽想了想說說:「應該能有一兩個吧,畢竟和咱們競爭的都是老牌大導演。」突然白沐陽又說,「對了,《影響》雜誌像要邀請採訪你。」

    「《影響》雜誌?什麼時候?」《影響》雜誌是一本泛電影評論的雜誌,中間幾度停刊,後來甚至被評為華語電影雜誌的聖經級讀物。(大部分資料上認為《影響》創刊於1989年,其實最早的創刊日期為1971年12月10日,只是中間有過停刊。)

    《影響》雜誌上的電影評論可比王梓鈞的《壹週刊》牛逼專業多了,只是這本雜誌專業性太強了,立場太堅定了,連製片人帶觀眾,甚至是政府都在它的抨擊範圍之內。從去年底創刊以來,頭幾期還獲得了轟動,可還沒等到王梓鈞的《喋血孤城》出來,這本雜誌就開始受到各方的刁難,一直磕磕碰碰,頭兩個月才恢復正常。

    其雜誌立場可以在它的創刊號的發刊詞中看出:電影藝術的高度發展,已使它成為21世紀最具影響力的語言。但在我國,它卻遭到來自製片者、政府、觀眾,甚至知識份子的多重誤解和夾擊,因而呈現著一付扭曲的面貌。該刊因此將從專業、學術的角度,深入探討中、西方電影的各個面向,以導正國人對電影藝術的觀點,讓它的根能在國內發育、成長

    多牛逼啊,直接把自己當成國語電影的指導者,一創刊就把關乎電影的所有群體全部罵個乾淨。

    對於《影響》雜誌的邀訪,王梓鈞還是高興的,至少他在電影專業上獲得了認可,這比在香港靠炒股賺個1000萬都更讓他開心。

    「就是這個星期,金馬獎的頒獎典禮老闆你應該要回來吧?就在那天花一個小時給他們就行了。」從白沐陽的語氣中看來,他對《影響》雜誌似乎也有些不爽。

    「那好,我明天就回台灣。」王梓鈞說完掛了電話。

    剛和白沐陽通話結束,倪匡又打電話過來邀請他晚上去家裡吃飯,說是古龍也到香港了。

    王梓鈞通完電話便繼續寫劇本,又足足寫了一天,《酒干倘賣無》的分鏡頭劇本終於創作完畢。

    是的,王梓鈞的新電影就叫做《酒干倘賣無》。

    也許有一些朋友聽到這個名字還很陌生,但70、80後的朋友,對《酒干倘賣無》、《一樣的月光》這些歌,可能還會有一些印象吧?

    這部電影原名《搭錯車》(其實本名就叫《酒干倘賣無》,因某些原因,上映前臨時改為《搭錯車》),是八十年代新藝城為打開台灣市場而製作的經典電影,黃百鳴花了兩個晚上的時間就把劇本寫完~~在台灣用一個晚上和原定導演敲定前半部,回香港後用一個晚上寫完後半部。

    王梓鈞自覺才能比不過黃百鳴,他腦袋裡雖然有整部影片,但寫文學劇本和分鏡頭劇本卻足足寫了一個多月。原作中的大致情節並沒有改動,但一些劇情卻必須迎合當局,比如強行拆遷的劇情,在拍攝的時候就必須加入一些政府是為城市發展和老百姓未來幸福(拆的眷村)的鏡頭。否則他王梓鈞再和蔣經國熟,電影都絕對通不過審核。

    電影大致劇情是一個退役的台國龘民黨老兵因戰場上拚殺時受傷成了啞巴,人稱啞叔,以收購空酒瓶和撿破爛為生。1955年(原作為1957年)冬天的一個清晨,啞叔在高級住宅區的巷道裡撿回一個被遺棄的女嬰阿美。為此,妻子與他發生衝突,並離家而去。

    父女倆相依為命,阿美也漸漸長大成人……,

    王梓鈞收起劇本,到洗手間去洗把臉,才開著車去倪匡家。

    倪匡兩手空空從大陸偷渡到香港,如今經過十多年打拼,住的已經是富人區別墅,家中還有素質不錯的菲傭。

    王梓鈞來了之後,才知道今天居然是倪匡37歲生日,除了他的妹妹亦舒外,金庸、古龍也都在,如今幾人正坐在客廳裡談古論今。

    倪匡的妻子則坐在沙發上看著無線台的《上海灘》,她身邊還有個八九歲大的小屁孩,想來就是未來玉女周慧敏的老公倪震。

    倪震似乎是不喜歡看《上海灘》,也沒興趣聽父親和好友的談話,左右看看,便悄悄地溜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偷偷看黃玉郎漫畫去了。

    「小王來啦!快過來。」古龍朝王梓鈞招手,迫不及待地問,「聽說你上個月救了韓國總統?細節是怎麼回事?」

    倪匡、金庸和亦舒三個作家都是好奇心重的人,全豎起耳朵聽王梓鈞講八卦。

    王梓鈞見他們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便向傭人要了一杯開水,喝了一口,手掌在茶几上一拍,正經道:「話說,那一夜,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正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漫天風雪之中來了一個人。此人身長七尺,面若重棗,手提一尺血刃,腰跨九枚手雷。來時殺氣沖天,他每踏出一步,大雪就從地上捲起,繞著他的週遭飛旋起來……,殺氣,好重的殺氣。便說此人……

    王梓鈞說了半天,居然還在說開場白渲染氣氛,古龍聽得不耐煩了,一腳踹過去,罵道:「快講重點」

    「呃,最近熊大哥的小說看多了,有點受影響。」王梓鈞朝古龍擠眉弄眼。

    「哈哈哈……」眾人大笑,古龍由於執著於創新,內容越寫越開,就最近一本書裡,因為手機看一個配角要拔一刀,結果拔刀之前的渲染表現寫了兩千字還沒砍出去,急得一些讀者破口大罵他拖字數。

    倪匡拍了下自己的腿,指著古龍大笑道:「哈哈一報還一報。」

    王梓鈞這才收起玩笑,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

    金庸說道:「聽說樸正熙在韓國風評很好,而且他自己以前就是軍人照理說對軍隊的掌握應該很有力,怎麼會有軍隊反叛?」

    王梓鈞也沒有說出其中內幕,只說道:「別忘了樸正熙就是靠軍事政變上台的一個人,手段強硬的人物,敵人怎麼會少得了?」

    「這倒也是。」金庸點點頭。

    說起韓國的叛亂,金庸突然又聯想到大陸此刻正在爆發的運堊動,便說剛傳來消息,他一個大陸的老朋友前段時間不堪受辱自殺了。

    這一下觸動了倪匡的神經,像是突然失去理智一樣罵北方政府反倒是王梓鈞這個應該罵得最凶的坐在那裡沉默。

    金庸感歎一番,倪匡痛罵一通,關於北方運堊動的話題才告一段落。

    自始至終,王梓鈞和古龍一個不想說、一個沒興趣,兩個來自台灣的人連一句話都沒講。

    沉默一陣古龍才問金庸道:「查先生真的封筆再不寫小說了?」

    金庸前年宣佈封筆,但直到前段時間《鹿鼎記》完本才真正停下來,這也是當前武俠界的一個最火爆的話題。

    金庸笑道:「沒那個精力了,我準備今後把自己的小說修改精編,再重新出版一套。」

    倪匡說:「我可沒你那份熱情,寫了就寫了,還用去改?」

    古龍挖苦道:「你寫書比我抄書都快,當然沒有心思去改。我也想停下來把以前的修訂一遍,可惜一直沒時間。」

    倪匡反擊道:「你當然沒時間,不寫書的時候就在喝酒和找女人。」

    「哈哈哈。」王梓鈞聽他們兩個說得有趣,不禁笑了起來,問旁邊沉默的亦舒,「倪大小姐呢,最近有什麼新的佳作?」

    亦舒聳聳肩道:「我啊,幫查先生打工咯。有心情就寫寫書,沒心情就到處轉轉,看哪裡有靚仔。」

    王梓鈞讚道:「這才是真正懂生活的人啊,哪像我們一天到晚瞎忙。」

    倪匡憤然道:「你還瞎忙,你今年賺的錢已經抵得上我在香港每天寫幾萬字寫十年了。」

    古龍也附和道:「是啊,老實交代,今年到底賺了多少?」

    王梓鈞隨口道:「也就幾百萬而已。」

    「幾百萬?」倪匡的妻子正在看電視劇,也被驚得轉過頭來。

    王梓鈞苦笑,他還沒有算上在股市裡圈的錢。

    「對了,王老弟不準備寫新書了?《大唐雙龍傳》和《搜神記》快結束了吧。」倪匡問道。

    「倪大哥也在看我的書?」王梓鈞問。

    金庸笑道:「你的書武俠小說界的人誰不看啊?」

    王梓鈞道:「《大唐雙龍傳》還有一百幾十萬字吧,《搜神記》是三部曲。」

    「三部?」眾人驚訝道。

    梓鈞點頭說。

    《搜神記》現在五族都已漸漸清晰,像誇父、青帝、王母之類的神話名人一個個出來,宏偉的洪荒史詩背景看得當下的讀者目瞪口呆。一些因為喜歡王梓鈞歌曲和電影才去買小說的粉絲,也看得不可自拔成了書蟲。

    若是讓他們知道《搜神記》是三部,還不得瘋狂死。

    聊了一陣小說後,古龍道:「對了,武俠協會已經正式確定,開年三月份創辦第一屆武俠小說大獎,一起奉辦的還有一個武俠小說創作大賽,現在已經開始徵稿了。到時候你這個常任理事可不要借口跑了。」

    王梓鈞想起協會成龘立後自己就去過兩次,連忙說道:「一定參加」

    聊了不久就開飯了,菲傭把飯菜端上桌來,傭人去叫倪震出來吃飯,喊了好幾次還不見人。倪匡進去找兒子,正好發現他在看黃玉郎的《小流氓》,接下來就是一頓好打,鼻涕眼淚一起流,一邊抽泣一邊吃飯。

    倪匡的妻子坐在一邊不停地哄兒子,亦舒這個始姑卻是若無其事地和王梓鈞聊天。

    這個情形,王梓鈞不由想起未來亦舒與倪震的姑侄大戰……

    吃過飯後,微醉的王梓鈞開著車回去,古龍卻是睡倪匡家裡,這兩人是拜把子兄弟,感情可不是自己能比的。

    話說古龍去世後,生前一幫作家朋友在他靈前供祭了49瓶XO,誰知倪匡一到靈堂就開始哭,一邊哭一把抱著瓶子喝酒。

    倪匡把祭古龍的洋酒喝了一大半後,古龍泉下有知,屍體氣得吐血。倪匡不顧朋友警告,將古龍吐出的血小心地收藏起來……,

    「嘎!」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前方一輛私家車中伸出個腦袋,對著馬路上一個醉得腳步浮虛的人大罵道,「找死啊,撲街仔」

    那醉漢披著大衣,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他彎著腰努力地站起來,還沒走路,又向前撲騰,斜著向路旁走了好幾步才扶著一根電桿站好。

    前面那車開走後,那醉漢突然又開始走路,這時卻是突然朝路中間一倒,再也沒爬起來。

    王梓鈞開著車繞過醉漢,行了幾米又停了下來,下車過去準備把他扶到路邊躺下,否則哪個司機要是沒看清楚直接開過去,非把他壓扁不可。

    「喂,老兄,我把你拖到路旁去……」王梓鈞說了一半突然愣住了,因為他在這醉漢身上沒聞到酒氣,反而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再仔細一看,這「醉漢」大衣下的衣服沾了一大灘血跡。

    「我擦」王梓鈞猛地把他扔掉就想走。

    他剛跨出半步,那本該昏迷的傢伙居然一隻手抓住他的腳踝,有氣無力地說:「救,救我!我給你……很多錢……」

    王梓鈞不管不顧,想把自己的教從對右手裡抽出來,那人看起來像要死了,卻死死地抓住不放,仍舊重複道:「救我……救我……」

    「算了,算老子倒霉。」王梓鈞歎了口氣,把這人拖上車道,「先說好,送你去醫院我就走,別來煩我。」

    「別……別去……醫院…………,說完,那人頭一歪,這一次是真正的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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