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台總統府。
樸正熙此時正在摔桌子,指著眼前的警衛處處長大吼:「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頒獎大廳裡會混進來暗殺者」
警衛處處長額頭冒汗,說道:「總統,今晚一共有兩人參加襲擊。其中那個喬裝成記者的人,他登記的身份是《朝鮮日報》下屬《週刊朝鮮》雜誌社社長崔正南的侄子,也是《週刊朝鮮》的首席記者。而且當時我們也有搜他的身,但並沒有搜出武器。而事先我們有排查過大廳,根本不可能藏匿武器,所以他的那些武器到底是怎麼來的,我們真的不清楚。另外一個混在參加頒獎典禮的影迷裡面,那些影迷太多,不可能一個個搜身檢查。而且那裡離主堊席台也較遠,想要刺殺您根本不可能,因為他在半路上就會被我們的人攔下。」說著,警衛處處長得出結論,「所以,這次是在那個崔正南的侄子身上出了問題。」
樸正熙剛才發洩一通,現在也壓制住了怒火,輕聲細語地問道:「《週刊朝鮮》的首席記者,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普通的記者為什麼會有槍龘械和手榴彈?」
警衛處處長低頭說道:「剛剛我們的人已經把崔正南一家控制起來了,而且也瞭解了他侄子的全部資料。此人叫做崔真肖,曾經留學於米國,去年剛剛回國就遭遇到叛亂者襲擊漢城,他也在這個事件中受到重傷昏迷。醒來以後似乎忘記了許多事情,連自己的伯父都認不出來了,後來才慢慢恢復記憶,而且工作能力很強,在《週刊朝鮮》雜誌社裡人緣很不錯。」
「實尾島?」樸正熙一想到這個名詞就一陣頭疼。
因為自己被31個朝鮮士兵衝進漢城刺殺,樸正熙惱羞成怒,也召集了引人去刺殺金日成報復。這31人中,全部是精英中的精英,不是對國家死忠者,就是監獄裡的重型犯(進監獄前也是軍人或者某方面的專家)。當時政府做出的保證是,只要他們完成任務,那麼一切罪責赦免,而且會在軍中得到提升。不過一旦失手,馬上自殺!
其實這都是扯蛋,這些人一進實尾島訓練後,所有資料全部銷毀,連軍方都沒留底,直接當死人對待了。(因為在島上死了一些,上次在漢城死了一些,負責徵召死士的軍官早被殺死,軍方又沒有資料,所以現在根本沒人清楚這次襲擊者的名字和身份。)
最初的刺殺計劃是訓練幾個月就馬上行動,結果當他們接受了7個月魔鬼式的訓練,轉移到離北朝鮮很近的另一個島嶼時,剛要開始行動,結果南北朝鮮兩國突然和解,行動取消。這些人重新回到實尾島。
但是他們已經是注定的「死人」他們的資料早就銷毀了,也不能讓這次行動公之於世,於是這些死士就被當成了教官的玩具,一玩就是三年多。而且島上也斷了補給,伙食越來越差,同時每天還要繼續魔鬼訓練,在被虐死了幾個以後,剩下的二十多人不堪忍受,終於集體反叛,輕鬆地殺死了島上除他們外的所有士兵(其中包括駐守實尾島的韓國最精銳的空軍特種作戰部隊),而且之後他們並沒有逃跑,反而全副武裝直殺向總統府。最後普通的警堊察根本抵擋不住,又派大批軍隊來阻裁,付出巨大的傷亡後,仍舊讓這些人跑了兩三個。
警衛處處長小心翼翼地說:「我有一個猜想。」
樸正熙道:「說出來。」
「雖然這聽起來像是在編故事。」警衛處處長說,「那個真正的崔真肖可能早就死了,他是被以前實尾島的死士喬裝的。您知道,當初那三十一個人,全部是韓國最頂尖的人才,他們擁有各種本領。」
樸正熙覺得不寒而慄,要是哪天這人化裝成自己的親隨……
「總統請放心,這個善於化妝的匪徒已經被我們打成重傷,不及時醫治絕對會死亡。而另一個人身中兩槍,也需要手術,我們只需要看好醫院就可以了。」警衛處處長說。
樸正熙揮了揮手讓他出去,又招進來自己的秘書說:「今晚那個救我的年輕人,你明天代我送給他一份禮物,就說我個人非常感謝,希望他能在韓國多玩幾天。」
「是的,總統。」
秘書把事情記錄下來,便躬身退走了。
過不多時,韓國中堊央情報局局長也進來了,報告道:「總統,現在已經確定崔真肖是被偽裝冒名的。我們在他的房間裡發現了一些用來化妝的道具。」
「給我全力追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樸正熙咬牙道。
「是的。」
又過了一陣,樸正熙沒有接到抓住暗殺者的消息,反而是漢城市區內多處公共場所發生火災與槍擊事件,現在整個城市一片混亂。
漢城,一處不知名的地下道裡。
申承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污濁的空氣,他腹部、右胸、手臂,一共中了許多槍龘。
手電筒的光在漆黑冰冷下水道中蔓延,李京浩靠在申承佑身邊,灑脫地笑道:「你小子居然還活著,我以為就剩我一個人了。」
「呼呼……呼……」申承佑喘著粗氣道,「我也一樣,見到你真高興。」
李京浩問:「你去年是怎麼活下來的?我看見你中了好幾槍。」
「哈哈……,咳咳……」申承佑吐了一口血,「我當時發現有個被打死的倒霉小子和我長得很像,趁你們都在交火的時候,跟他的衣服做了互換,又把他的臉劃破相,稍微化妝後就在那裡裝死。」
「你小子還是這麼狡猾,我是被追殺了十多公里,最後跳進漢江才保住性命。那些愚蠢的傢伙在下游搜索了一晚上,其實我早潛到上游去了。他們或許根本沒聽說過水下換氣這種能力。」李京浩笑道。
申承佑拿出自己的軍牌,連同另外四塊也交給李京浩,說道:「這個你拿走離開韓國吧。這裡早就容不下我們了。」o
當初他們殺死島上其他士兵之所以沒有逃,是因為三年多以來,教官們一直在給他們灌輸愛國思想。最後這種思想與受到的待遇形成兩個完全極大的反差,他們憋著一口氣衝向青瓦台其實最初是想和總統談判,並且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是他們的要求被無視了,迎接他們的是無數的子彈。
李京浩沒有接軍牌而是用打火機烤了烤自己的軍刀,往手臂的彈孔挖去,挑了半天沒把子彈挑出來,他乾脆直接用手指去挖,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就把兩顆子彈挖出。
李京浩面前放置著幾把搶來的警衛手龘槍,他退下子彈,取出裡面的火龘藥撒在傷口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
「呲……」隨著火龘藥的燃燒,空氣中飄出一股肉烤焦了的味道,這不僅是在消毒還是在止血。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找血袋。」李京浩把幾把槍放在身上各處,站起來就要離開。申承佑現在的傷勢最關鍵的不是做手術取出乎彈,而是流血過多。
「別費勁了,我是活不了了。」申承佑有氣無力地說。
李京浩道:「我身上的銘牌已經夠多的了,你那塊自己留著吧。
申承佑知道他的性格,見他去意堅決,自己留也留不住。便說道:「把我隨身帶的幾個照相機拆開,裡面還有一個手雷和一些化妝小道具。」
李京浩對化妝術並不精通但以前也跟申承佑學過一些,在申承佑的指導下,很快就變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
李京浩不是笨蛋,現在直接去醫院就是個死字。
馬上就要進入宵禁時間了,街上一些人正在匆匆往家裡趕另一些人則趕向娛樂場所,準備在那裡玩一個通宵。
李京浩暗中打暈一人,換上他身上的衣服和帽子,丟掉自己那沾血的西裝,然後直接衝進一家夜總會。
走到櫃檯前,李京浩直接掏出槍比著櫃檯後那人的頭說:「我是今天暗殺總統的人,現在要跑路,快點給我準備好錢做路費。」
暗殺總統?
雖然現在風言風語很多,但許多人還是不信的,眼前這個人居然親口承認自己暗殺總統。
被指著槍的人額頭冒汗,說道:「我……我做不了主,櫃檯上沒多少錢。」
「不管多少,全給我。」李京浩說道。
「是人小心地將所有的錢裝起來。
「為了給你的老闆一個解釋,我準備打你一槍。」李京浩接過錢,朝那人的肩膀來了一下。
「砰砰砰!」夜總會僅亮著的幾盞燈全部熄滅,李京浩趁亂離開。
櫃檯後那人直接撥通電話:「喂,警堊察局嗎?我這裡是五福夜總會,這裡被持槍搶劫了,那個人自稱是刺殺過總統的人,要拿錢離開漢城……」
李京浩離開那家夜總會後,又潛行到另外一家娛樂場所,照著剛才的步驟又來了一次。
接著他又去另外一個政府機構,用從汽車郵箱裡偷竊來的汽油放了把火。
這些行動做完,已經將近一個小時了,他只能心中祈禱只簡單包紮過的申承佑能夠支撐住。
李京浩悄俏潛進一家醫院,發現這裡並沒有任何暗中的守衛。不過他仍不敢掉以輕心,進去之後劫持到一個值班醫生,問明血庫的所在,便將其打暈換上了醫生的衣服,並戴上口罩。
成功的撬開血庫大門,李京浩身上如同野獸般的感知猛地被激發,他想也沒想直接轉身就跑。
「砰砰砰……」在門開門的一瞬間,十多發子彈一起打來。
原來漢城中所有存血充足的醫院裡,全都安置的人員,而且直接就駐守在血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