璊漓怔怔地坐著,許久都不言語。他的面容隱沒在黑夜裡,隱隱的有些模糊。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明白他心裡的掙扎。畢竟,大皇子是他的兄弟。即使他罪不容恕,可畢竟血濃於水,打斷了腿還連著骨頭呢!
我端起石桌上的熱茶,慢慢地飲著,這天已經有些冷了。算起來也是秋末了,而我來這個古代也有大半年了。拉拉身上的衣裳,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心裡暗忖,那服裝店的服飾也該要重新設計一下了,那些秋裝已經不適合這天氣了。
對了,也該回相府看看娘了,那麼就不見,她一定是想我了。
還有……
「瑾兒——」
在我把所有該想的事都想了一遍後,璊漓終於開口說話了。我趕緊端坐好,準備聽他的決定。
「瑾兒,你說該怎麼辦?」
一句話,差點把我從椅子上摔下去。
這就是他想了半天得出的結論?
我不滿地看著他。
璊漓看到我的神色,苦笑了一下:「瑾兒,他畢竟……是我的兄長!」
「恩……對哦,你們是兄弟!」
我喝了一口茶,嗯,不錯,不錯,味道真好!
「瑾兒,我知道你不一向不喜歡我這位皇兄,可是……」
他見我一副不想理這件事的樣子,有些氣悶地移過身體,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說實話,我確實不怎麼喜歡他。」我放下茶杯,坦言道:「不過,我倒不以為他會是一個殺人成狂的人。」
璊漓驚訝地轉過身看著我:「你是說我皇兄沒有殺人?」
我點點頭。
他先是高興地笑了起來,續而又皺起了眉頭。
「可是……我曾經……」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接過他的話:「你記得那天你是怎麼看到這件事的嗎?」
璊漓低頭思索了一番:「那天我來到他的宮殿,靜悄悄的,都沒有人,我就自己走了進去……然後就看見皇兄拿著刀……還有一個衣衫凌亂的宮女……」
「也就是說你沒有親眼看見他殺了那個宮女,對嗎?」
「難道他沒有……」他疑惑地看向我:「可這宮裡的宮女一個一個的少了啊!」
「可是沒有人能證明她們死了啊!」
「就是因為沒人知道她們去了哪,所以才更值得懷疑!」
「這樣也太武斷了……也許她們……」我突然停下話,笑了起來:「怎麼變成我為大皇子力爭無罪了呢?」
璊漓將我拉過去,靠在他的懷裡:「瑾兒!」
我找了一個舒適地位子躺好,瞇瞇眼。
「璊漓,我原本也是一位大皇子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可是今天侯瑩玉的話卻讓我有些懷疑了……」
他拍拍我的背,示意我說下去。
「她一個女孩子,看到這樣的事應該是很害怕的,雖然她面容憔悴,精神似乎也不濟,可是我始終覺得有問題。」
「你認為她在說謊?」
「有這個可能!她和我說這件事就讓我覺得奇怪了,我與她算不上交好,如此緊密的事情照理說她應該守口如瓶的,怎麼會和我一個不相干的人說呢?而且——」我從他的懷裡坐起來看著他:「後來侯瑩玉還問了一句我是不是不相信。這就更奇怪了,若她是因為害怕的關係想找個人來傾述,又怎會問我這樣的一句話?好像很擔心我不相信似的。」
「會不會和那個黑衣人有關。」璊漓想起我之前講述的話,提議道。
「有這個可能……」我趴回他的懷裡,打了個哈欠:「也許……他們密謀……什麼吧……」
璊漓輕柔地抱起我:「你也累了,睡吧!」
我朦朦朧朧地進入夢鄉,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然,不等我細想,我已墜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