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自己一直堅信她一定活在世界的某處。自己堅信自己的等待不會白費,她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她總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三年了,自己日思夜想終於盼到了這一天,終於將她盼了回來。我的皇后,我的瑤兒……
歐陽瑾渾身激動的戰慄,眼淚奪眶而出,上前一把拉下她臉上的面紗,日夜思念的面孔瞬間呈現在眼前。是她!依然是那張清秀絕世的面容,一點也沒有變。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她,顫顫的泣呼:「瑤兒……我的瑤兒……真的是你嗎?」
明珠剛才因為在異國他鄉發現了那麼多驚奇的事情而太興奮,一衝進來就只注意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沒有看到還有別人在場。只覺得眼前一花,面紗突然滑落。還沒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人緊緊勒在懷了。那聲深情的呼喚讓她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聲音,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瑤兒……」。
腦海中突顯的聲音,竟然讓她一剎那的恍惚,好像在哪裡聽過?聲音好些熟悉,他是誰?瑤兒是誰?……本能的掙扎了,可對方勒的太緊,讓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腦海中急速一閃,一腳踢在對方的干腿上,趁對方吃痛的手一鬆,一拳又快速的揮了出去。
南哲風在旁看著他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心中無比的酸楚和失落。多想她擁的是自己而不是歐陽瑾。正當心裡暗自難過的時候,沒想到會突然情況發生轉變。歐陽瑾吃疼的冷哼了一聲,接著看到明珠的一拳向歐陽瑾回去,趕緊閃身擋在了他們之間。
明珠只聽一聲急呼:「明珠,不可無理!」自己的拳頭被哥哥已經接住。氣憤委屈的瞪了哥哥一眼,別人欺負自己哥哥不幫自己反而幫別人。
歐陽瑾倖免了最後那一拳,不顧干腿上的疼痛,更加激動狂喜拉住柔夷:「瑤兒,真的是你!瑤兒……」下面的話被耳邊一個飄忽的聲音震驚的忘了說。
「歐陽瑾,她失憶了,你這樣會嚇著她的。」南哲風用內力輕輕將聲音傳入歐陽瑾的耳中,擔心過於激動的他,能嚇著夢瑤。歐陽瑾震驚的看到南哲風肯定的眸光,身體晃了晃,被南哲風一把扶住了。
又一聲:瑤兒!在腦海裡重重敲下。明珠身子一顫,這才轉頭看清哥哥身旁那張激動不已的臉。熟悉的感覺讓她迷茫的一下愣住了,一剎那恍惚。一些圖片突然快速的躍與腦海中。
從自己和歐陽瑾在皇太后那分手後。自己如何昏迷,如何被毒打,如何被救,如何跌落懸崖後,如何在無憂谷遇到南哲風等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快速閃過……
「好疼,頭好疼……」腦海中閃爍的圖像太快,夢瑤覺得自己的腦袋疼的就要爆炸,不由得臉色有些蒼白,抱著頭十分痛苦,向後退了一步。
「瑤兒!(明珠!)」歐陽瑾和南哲風同時驚呼出聲,歐陽瑾正是擔心的一口氣沒喘勻:「咳咳……咳咳……」急促的咳嗽起來。
「明珠!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南哲風心疼的上前抱住了她輕顫的身體,擔心的詢問。難道她見到歐陽瑾想起了什麼?可為什麼這樣痛苦?既然這樣痛苦,自己寧願她都什麼也不記得。
「我沒事,就是剛剛頭有點疼,現在……好了。」明珠被他的一抱,腦海中的圖像瞬間消失,慢慢的恢復了正常。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舒展平靜,眼中的迷茫已經消失。耳旁傳來陣陣咳嗽聲,抬眼看著歐陽瑾臉色異常蒼白,咳嗽的很厲害。離開南哲風的懷抱上前扣在了歐陽瑾手腕,又上下仔細診斷了一會兒,抽回手,眼中一絲痛楚一閃而過。
夢瑤查明病因,快速在他的經絡上揉了幾下,又遞了杯水讓他穩了穩氣息。這才平靜而有嚴肅的說:「你病的不輕,思癆成疾,已傷及心肺。要認真按照我的方子,每日三次,得仔細調養才能康復。」
歐陽瑾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痕,緩了口氣。剛剛因為咳嗽蒼白臉上泛著紅色,雙眸痛苦的注視著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她現在雖然人近在自己面前,可讓自己覺得她離得自己很遙遠。瑤兒……我的瑤兒,心中暗暗呼喊。好希望能喚醒心愛的人,回到自己的懷抱中。她和南哲風關係如此親密,親密的讓自己發狂。
夢瑤見他呼吸有些平穩,咳嗽暫時止住。隨即遮上面紗,對歐陽瑾不滿的瞪了一眼,意思像是責怪他拉下她的面紗。哎!南哲風心中歎了口氣,看來她還沒有恢復記憶。
「你是誰?為什麼叫我瑤兒?你認識我嗎?你……」明珠恢復了滿臉的好奇,撲閃著大眼睛,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我……」歐陽瑾更加痛楚,想到她剛剛頭疼的樣子。壓抑著翻騰的思念和深情,不敢有冒失的行為,怕再次傷到她。南哲風知道這個小丫頭問起來會沒完沒了,趕緊上前拉住她。連哄帶騙讓她回暖陽閣休息去了。
明珠在離開的那瞬間趁人不備深深的看了一眼歐陽瑾。
暖陽閣內明珠站在樓閣上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已經淚流滿面。這裡是那樣的熟悉,沒想到歐陽瑾對自己如此情深,竟把瑾王府的花園搬在了這兒。現在歐陽瑾的身體也讓自己擔心不已。剛剛在書房看見歐陽瑾容顏的同時,所有的回憶全部湧上自己的心頭,她恢復了一切的記憶。
可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三殿下而是雲皇,剛剛他的深情讓自己差點……可是自己心中有無限的顧慮,忍住心頭的顫抖,剛剛才假裝不認識他。一國之主必定後宮佳麗三千,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寧願不和他相認,寧願回到無憂谷和爺爺奶奶共度餘生……
南哲風送走了明珠後,才把如何找到她,祖父祖母怎樣救的她,等等一切告訴了歐陽瑾,至於她能否恢復記憶,以及他能不能留住她在此住下,就看他倆的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