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了,我在練。下課鈴響了,有的同學鑽出了腦袋看熱鬧,我在練。上課鈴又響了,我還是在練。
我墊到雙手通紅,疼得發了麻,卻還是不能讓排球乖乖地聽我話。
我很恨為什麼自己學東西會這麼慢,練小小的排球也不能擺平。苦於沒有其他發洩方法,只得將排球一扔,成大字型倒在地上。
我又想到了依依姐。依依姐高雅,美麗,什麼都會,只可惜紅顏薄命。老天容不得我依依姐在這世上。
姐,你會保佑琪琪的吧。
「喂喂喂!萬俟琪!你怎麼在這裡啊!你居然躺在地上睡大頭覺?讓我好找啊!」
我睜開眼,禾子像個巨人般站在我面前。我猛地坐起身。「我沒在睡覺,累了沒地方坐就乾脆躺著休息啊。那麼急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事!當然有事!出大事了!陸爍奇和霄又要打起來了啊!」
「什麼?快走!」聽到這事,整個人都跳起來了,抓著禾子的一隻手趕緊跑。
跑啊跑的才發現目的地是籃球場。看著前面將一塊地方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我不禁張大了嘴巴:這麼壯觀?那這次不是誰也攔不住了?男生比女生更要面子,這打起來不就要完蛋!爍奇一定打死不認輸的。
「不要不要!爍奇不要打!」我匆忙從眾多人裡擠啊擠,終於見到了空地,「不——要?」
我的結尾音連自己都聽不到了。
這……這兩個人在幹嘛呢?不想是要打架的樣子啊。有人打架特地帶上護腕的嗎?好像還沒見過……他們該不會要開先河吧?「你……你們要幹什麼?要打架嗎?」
腦袋突然被人敲了一下。「什麼打架?他們是要籃球比賽啊!」
「禾子?不是你剛剛跟我說他們打起來了嗎?」
「是啊,」很無辜的表情,「這不就要『打』起來了嗎?」
「……」我真是沒話可說,打籃球都差點被她說成打架,「爍奇!不要!」
爍奇轉過頭對著我說:「琪琪,你別管。既然你不希望我跟他打架,那我們就正正經經地打一場二人籃球賽,這並不過分。」
「稍等一下下,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兩個會打籃球?我記得你們連碰都不碰一下的,難道不是討厭嗎?」我一直這麼認為。
「琪琪,有的事情不知道並不代表不會。我要他欠你的在今天全部償還!」
「等等等等!」我衝出了人群跑到場地裡,站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中間,和氣地說,「我聽著有點不對勁,你們是不是下了什麼賭注了?」
莫霄很自然地說:「有比賽就自然有賭注。」
我瞪圓了眼睛說:「不行!你們不可以比賽!我反對!」
「我們不反對!支持!支持比賽!支持比賽!」
「莫霄少爺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爍奇少爺加油啊!不要輸啊!」
比賽還沒開始,人群裡的兩派女生就開始叫得起勁了。被她們這麼一叫,這比賽看起來是非要舉行不可的樣子了。
他們兩個極為默契地說:「反對無效。」然後眼看就要將我推出場地。
「戰帖已經下了,沒有退回的道理。」
「同意。」
我趕緊說:「等一下!那起碼可以讓我知道你們的賭注的是什麼吧?」
不等我說完,爍奇只輕輕一推,便把我推出了線外,倒在人群中。
「喂!陸爍奇你給我記著!——禾子禾子,你知不知道他們的賭注是什麼啊?」我拉了拉她的衣服起身。
她的心思早已經飛到場地上去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兩個。
蕭泫似乎是當裁判,將球往空中一扔,兩人幾乎同時跳起搶球。我也暫時不管到底是什麼賭注了,同大家一起直盯盯地看著籃球,看誰會搶到第一球。
就在兩人的手即將碰到籃球時,突然之間,從另一邊飛來一個籃球,將它撞了出去。
兩個籃球落地。
眾人連同重新回到地面的爍奇莫霄齊齊地看向了籃球飛來的方向。
「啊!是衫羽少爺啊!哇塞!」
「衫羽少爺真是太帥了!這都能打中啊!」
隨著花癡女的尖叫聲,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路的盡頭,臭p哥正在臭p地擺Pose。
「喂,你們太不夠意思了吧,打球也不叫上我。」
「衫羽,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球賽,你不要插手。」爍奇說。
臭p哥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二人球賽未免太悶了,來四人的吧。爍奇,我們兩人一組。那個誰,莫霄,你自己選個人OK?」
臭p哥太欺負人了吧,他明明知道莫霄在學校沒要好的哥們兒的,這不擺明了說要二對一嗎?
大概是以一敵眾習慣了,他想都沒想說:「你們兩個一起上。」
這話一出,又惹來周圍女生的一陣尖叫。什麼太帥了啊等等。
爍奇自然不同意:「不行。衫羽,你下去。」
臭p哥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喂,爍奇,有什麼關係啊,他不是拽著嗎,看他的樣子是再多幾個都沒關係啊。是吧,那個誰?」
我剛想說「臭p哥你可以再無賴點的」,便看見蕭泫抱著一個籃球走到莫霄身旁對著大家說:「公平點,我跟他一組。」
這回禾子總算提回了神說:「萬俟琪,蕭泫什麼時候會打球了?」
我拋個白眼球給她:「我怎麼知道。剛剛問你還不是一問三不知!沒想到看他們平時都不玩這個,關鍵時刻一個個都說會了。真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們。禾子,等這事完了後,你拷問蕭泫,爍奇交給我,咱們把他們的秘密都給套出來!指不定還有多少事我們一點都不知道的!」
禾子非常同意地點了點頭。
「誒?那個林蕭泫!你給我過來!你哪派的你!」看來臭p哥果真想更無賴了。
蕭泫又搶在我前面說:「衫羽,不能這樣。讓人瞧不起的,二對二才公平。」
臭p哥妥協了,擺了擺手說:「行行行,大道理!說吧,賭注是什麼。如果我們贏了,那個誰怎麼辦?」
這個問的好!
爍奇說:「離開A市。只有一個相同的賭注。」
「好!」
四拳湊在一起碰了一下算是定約了。
裁判沒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