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引蝶戀 第3卷 第一百三十一節  不歡而散
    杞子回想著一年前在政德殿中,因一聲雷響的緣故,自己下錯了一步,輸了。當時玄毅說:要把朕的話惟命是從,不得頂撞,沒有朕的旨意,你不得擅自離開朕的視線。

    杞子說:什麼嘛,這分明就是軟禁。

    言語猶言在耳,杞子拭了拭淚說:「我沒有忘記,可是你應該知道……。」

    玄毅打斷她的話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君子言出必行,不得出爾反爾。」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現在不可能,你將翠依和紫蘭關掉了牢裡,這麼久了,我甚至不敢想像她們現在是不是真的過得很好。」杞子憤視著他說。

    玄毅也生氣的說:「是她們有錯在先,欺瞞於我。」

    「你野蠻、專模、霸道、不講理。」杞子大聲吼道,拂袖而去。

    玄毅愣在那裡怒視著,空氣中飄來杞子的跑過的氣息,許久才回過神來對跪在地上的德福大聲喊道:「還不快跟上去。」

    「是,奴才這就去。」德福倉忙的從地上起來,顯些摔倒,一旁小雪掩口一笑,寒如水瞪了她一眼。

    藍子輝走了過來,看到德福面色疑重的離去,知道定是發生了事情,他說:「公子,讓屬下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玄毅聽完,留下寒如水一個人在亭子裡,朝書房走去。

    「小姐,為什麼德公管在楊杞子面前稱奴才?她不是只是個丫環嗎?」小雪望著寒如水不解的問。

    寒如水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是典型的夫妻吵架,如今玄毅連看都沒有看受傷在身的自己一眼自己就走了,對於寒如水來說,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無論走到那裡,她都是焦點,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忽視她的存在,她心裡堵著一口氣,妒忌的目光讓一旁的小雪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書房裡,芬兒端上一杯茶遞到玄毅手下便下去了,玄毅吩咐:「去門口守著,沒有朕的旨意,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遵旨。」

    藍子輝關上了窗戶對玄毅說:「皇上,經臣多方查證,發現那天行刺的人是些江洋大盜。」

    玄毅抿了口茶說:「開玩笑,娘娘怎麼會忍上江洋大盜?」

    「皇上所言極是,因為臣發現有個人和他們來往密切。」

    「誰?」

    「江老大?」

    「你說是那個將娘娘運來洛州城的江老大?」

    「正是,之前您命臣查過他,可是臣至今一無所獲,直至昨夜,臣夜探肖府,發現此人正是肖府的散客。」藍子輝稟道。

    玄毅放下茶杯,因力道大了些,杯裡的茶水灑了出來。「好個肖雲生,膽子真不小。」

    「皇上,我們是不是該驚動官府了?」藍子輝問。

    玄毅搖了搖手說:「早些時候就有奏折說洛州肖府,一品誥命夫人的獨孫欺君枉法,殘害我天朝治下百姓,卻無人敢管,沒人敢治,現在雖然我們印證的事實,卻苦無實質性證據,若冒然將其抓捕,對我們反而不利呀。」

    「是,臣魯莽,沒有想到這一層。」

    「接下來你去收集他的犯罪的證據,朕要讓他心服口服。」

    「臣遵旨。」

    杞子跑出了幽園,盲目的在洛州大街上走著,德福不緊不慢的跟著。繁華的街市嘈雜不已,每個人的神情都不一樣,一種神情代表了一種心情,所有的喜怒哀樂都無疑的寫在了臉上。

    自己該可去何從?杞子想著:為何自己的人生注定這麼悲慘,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正悲傷之際,身旁傳來一聲:「夫人。」

    杞子側過頭去,看到饒太醫從轎中走到杞子面前:「老朽以為看錯了,真是夫人。」

    饒子勉強笑笑道:「太醫,這是做什麼去啊?」

    饒太醫笑著說:「老朽剛去給寒姑娘換了藥,此時正趕回家去。」

    杞子心裡閃過一絲痛處,她知道饒太醫這麼做是玄毅安排的,「太醫辛苦了。」

    饒太醫說:「這是應該的。」看到不遠處有座茶寮,他說:「夫人,若不嫌棄,隨老朽到茶寮中坐坐如何。」

    杞子順著他指的方向去看,反正自己也不知道當如何,她說:「我怎麼會嫌棄呢,要感謝太醫才是。」

    「夫人請。」

    走了沒幾步,有個買糖人的小販路過,饒太醫攔下他,買下了一個糖人。

    杞子微笑看著他,饒太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夫人別笑,這可不是老朽玩的,是給老朽三週歲的孫子的,他喜歡,每次我出門,他都嚷著要。」

    坐定,杞子說:「太醫真是幸福,兒孫滿堂啊。」

    「呵呵,這還是不皇恩浩蕩,夫人也得趕緊給皇上添一龍子呀。」

    杞子心裡咯登一下,隨即有些窘迫的一笑,心裡升起異樣的幸福感,好像可以感覺到一股強烈母性的溫情。

    小二沏上茶,杞子提起給饒太醫倒了一杯,他受寵若驚的說:「夫人,老朽可不敢當啊。」

    杞子放下茶壺說:「太醫,出門在外,那有那麼多規矩,現在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太醫乃是長輩。」

    杞子的一句話說得饒太醫心花怒放,直誇:「夫人仁德孝意,乃天朝之福,皇上之福啊。」

    杞子苦笑說:「太醫別這麼說,杞子可擔當不起。」

    「來,夫人,請喝茶。」

    杞子端起茶杯剛送到嘴邊,臉上的憂心逐漸變得驚喜起來,一老者緩緩向茶寮走來,他懷中抱一嬰孩,蒼老的白髮輕輕撩起,青衫著身,卻精神奕奕。他到茶寮坐下,對小二說:「小二哥,來壺茶水。」

    「好,馬上就來。」

    顯然他沒有看到杞子,杞子起身走到他身後,眼含熱淚輕聲的喚道:「柳夫子。」

    老者愣了一下,這聲音他再熟不過了,雖相隔年許,卻也不曾忘記。他緩緩轉過頭,露出難以至信,複雜的表情起身說:「杞子,真的是你。」

    重逢喜悅讓杞子激動的跪在地上說:「學生拜見夫子。」

    柳夫子急忙扶起她說:「不敢,不敢,應該是草民向您行禮才對。」說著就要下跪。

    杞子攔住他說:「夫子,你這是做什以?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那有父親跪女兒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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