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引蝶戀 第3卷 第一百二十一節  賜宴
    「廂房?」

    「正是。」

    他鬆了口氣,緩和了一下口氣說:「在廂房做什麼?」

    德福見瞞不過了,只得把今日下午去買菜的經過說了一遍。玄毅皺著眉頭起身去了廂房。

    杞子剛擰乾毛巾輕輕的為芳了擦著汗,德福打開門,玄毅走了進去。看到玄毅,杞子方想起要去見他的話,他過來看來是等得不耐煩的後果。

    杞子以為自己又逃不過一陣怒吼了,不料玄毅卻靜靜的說:「她怎麼樣了?」

    杞子愣在那裡好一陣,才說:「高燒不退,現在還不知道。」

    玄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一張蒼白的小臉,杞子接著說:「玄毅,我想……。」

    他提手止住說:「先別說,等她好了再說吧。」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玄毅,玄毅』,她好久都沒有這樣叫過自己的名字,玄毅內心極度興奮,不管是因為什麼這樣稱呼自己,他在乎的僅僅是從她嘴裡叫出那兩個字而已。

    藍子輝緊緊的跟在後面,如釋重負的看著前面的背影,剛才的擦身而過,那一抹久違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臉上。開始他和杞子一樣,以為他會大發雷霆之怒,這樣的轉變還真是讓他有些吃驚。

    經過一夜的精心照顧,芳兒總算是從鬼門關回來了,可把杞子累得夠嗆,可當看到早上芳兒醒來開口說要水喝,芬兒開心的情形,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從廂房出來,望著天空刺眼的光芒,小湖裡波光粼粼,杞子走到湖邊的亭子裡坐下,感受著陽光的洗禮,不小心趴在桌上睡著了。

    明天就是醉花會兒,綠蘿苑外一片忙碌,饒太醫也在陳老爺請貼之列,此時他正前來拜見玄毅,君臣二人路過湖邊小亭,玄毅目光掃到杞子趴在石桌子上,他稍帶責備的神色靠近正想大聲說話,卻看到她睡得正熟。溫柔的目光頓時包圍著杞子,饒太醫上前一看輕聲說:「娘娘眼暈泛黑,面容憔悴,是否睡眠不好,用不用老臣開些安神的藥給娘娘服用?」

    玄毅當然知道怎麼回事,他笑道:「太醫費心了,娘娘沒事,睡一覺就好了。」說著輕輕的將杞子抱在懷裡說:「太醫先坐坐,朕去去就來。」

    「老臣不敢,皇上請便。」饒太醫急忙說道。

    玄毅把杞子抱回房裡,放在床上,又輕輕的蓋好被子。這一刻他似個幸福的小男人,看著床上躺著深愛的妻子。憐愛的在她唇上一吻,溫柔的在她耳邊呢喃著說:「好好休息吧,我的杞子。」

    杞子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是一幅溫馨的場面,一對男女恩愛如常,相敬如賓,隱約覺得下雨了,兩人渾身都濕透了,男子替女人換好衣物,緊緊的抱著她,聽到男子說:「求你別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求你不要離開我。」

    女子說:「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為什麼會離開你?」

    男子只是無聲的搖搖頭,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杞子慢慢的靠近,正要看清楚兩人的樣子,突然地面變成湖面,她撲通一下掉了下去,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有人也落水了,朝她伸出手,有什麼東西刺傷了她的手臂,「啊~」的一聲醒了過來,額頭上滲著汗,頭髮也濕了,她緊緊的握住傷到的手臂,仔細的尋找著,卻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原來是一場夢,杞子拭了拭額上滲出的細汗,德福衝了進來緊張的問道:「娘娘,怎麼了?」

    杞子有些疲憊的說:「沒事,做了個奇怪的夢。」

    德福神情放鬆下來說:「沒事就好,聽娘娘大叫,可嚇壞奴才了。」

    杞子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德福瞧了一眼窗外說:「回娘娘話,現在酉時三刻了。」

    杞子驚道:「這麼晚了?我不是睡了一天?」

    「正是,皇上吩咐娘娘好好休息,所以奴才不敢打擾。」德福不緊不慢的說。

    杞子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穿著褻衣,突然想起自己什麼時候到床上躺著了?「我不是在湖邊小亭嗎?怎麼……?」

    「是,娘娘在湖邊小亭睡著了,是皇上將娘娘抱回屋子裡來的。」

    杞子淡淡的苦笑了一下,起身拿起衣服邊穿邊說:「芳兒怎麼樣了?」

    「芳兒吃了藥,還在休息。」德福接著說:「今晚皇上賜宴饒太醫,吩咐奴才知會娘娘一聲。」

    「饒太醫,就是治好我啞疾的那個太醫嗎?」杞子驚喜的問。

    德福應道:「正是,用膳時,奴才會來叫娘娘的。」

    德福退下了,什麼宴杞子不感興趣,興趣是饒太醫,人家治好了自己的啞病,出面感謝一下也是應該的。眼看時間還早,不如去見見芳兒吧,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途中想起了方纔的夢境,明明是虛幻的,卻有種觸手可得的感覺,那麼的真實明朗,甚至有些懷疑這真的是夢嗎?

    廂房沒有關門,杞子徑直走了進去,芳兒醒了靠在床頭,芬兒一勺一勺的餵著她吃著東西。見此情景,杞子有些傷感,想自己也有個姐姐,一個弟弟,雖是同父異母,卻也算是同胞骨肉呀,可她的姐姐卻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把妹妹往火炕裡推。若能選擇,杞子寧願不出生在梁家,那怕她的父親是一個村野農夫也願意啊,至少會疼愛她,家是完整的。

    芳兒眼睛飄到了門口,笑著叫道:「姑娘,真的是你,姐姐說是你救了我,我還不信呢。」

    芬兒放下手中的碗,也笑著說:「姑娘,快進來坐。」

    杞子走過去坐到了床沿上,拉著芳兒的手說:「芳兒,怎麼樣?病情好些了嗎?用不用我再請大夫來瞧瞧?」

    芳兒使勁搖搖頭說:「不用了,我的病已經好了,本來可以下床,可姐姐非讓我躺在床上。」

    杞子感受著一股溫暖的親情,倍覺可貴,她說:「芬兒也是為你好,你身子不好還是休息的好。」

    「姑娘說笑了,我們做奴婢的身子可沒這麼嬌貴。」

    杞子帶著責備的意味說:「不能這麼說,奴婢怎麼了?奴婢也是人,也是父母生的養的。」

    芳兒眼睛笑成一條縫說:「姑娘真好。」

    杞子歉然的看著眼前的姐妹,眼淚涮的流了出來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們,不然……。」

    芬兒說道:「姑娘可別這麼說,現在什麼都好了,不是嗎?」

    杞子拭了拭淚說:「對,什麼都好了。」

    芬兒給杞子了倒茶遞過去,此時她腦子裡的疑惑越聚越多了,猜不透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卻對她一無所知,只知道肖雲生為了她張狂得變成加勵,凌世祺為了她神經緊張,還有那天打暈她的男子,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不知不覺已到用膳時間了,杞子與姐妹二人聊天忘記了德福的囑咐。雲軒樓的食蓋已到了,玄毅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杞子過來,知道她定是忘記了,為什麼他的事情她總是忽視,這不免讓玄毅有些腦怒。

    房裡沒有,轉念就猜到她去哪兒了。直奔廂房,果真,杞子與芬芳姐妹二人相談甚歡,他踹開門,冷冽的走了進去,杞子嚇了一跳,從床上站起來說:「你幹嘛,這裡還有病人呢?」

    芬兒也嚇得不行,立即站在一旁,雖猜不出進來人的身份,可見他一身的打扮與氣質也知道他的身份不凡,定是位大官吧。

    「病人?」玄毅不屑的看了一眼芳兒,話題就轉到杞子身上去:「德總管沒有告訴你朕的吩咐?」

    杞子方才想起德福說他要賜宴給饒太醫,有些心虛,可想到他剛才質問的語氣,杞子生氣的說:「賜宴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再說我還不信沒有我你的宴就不賜了?」

    玄毅的臉越來越陰冷,芬兒和芬兒嚇得在一邊有些怯怯發抖,玄毅帶著戲謔的口吻說:「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

    「你……。」杞子不經意看到到芬兒和芳兒臉色不太好,知道玄毅嚇著他們了,說:「我現在不想跟你吵。」

    玄毅再欲開口,德福走了進來稟道:「啟稟皇上,娘娘,饒太醫到了。」

    玄毅拉著杞子走了出去,留下芬兒和芳兒兩個丫頭張惶結舌,久久不敢動憚。

    走廊裡,杞子企圖掙開手,不料玄毅緊緊的握著,杞子只得放棄。門口,杞子看到一個老人家站在那裡,一邊站著藍子輝。

    看到他們走過去,老人家立即笑著跪下請安:「老臣叩見皇上,皇后娘娘。」

    「太醫平身,這是在宮外,太醫不必多禮。」玄毅居然笑著說,杞子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當然她不知道玄毅很是尊重這位曾救過他命的太醫的。

    「謝皇上,娘娘。」饒太醫起身看到玄毅緊緊的握著杞子的手,立即說:「皇上和娘娘可真是鶼鰈情深,羨煞旁人啊。」

    玄毅得意的笑笑,杞子無奈的苦笑著,難道現在跟他吵一架嗎?她說:「饒太醫,謝謝你為我治好的啞疾,我還沒機會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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