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大喜說:「娘娘,您終於可以說話了,柳太醫的雪蠶丹可真管用,你這麼快就可以說話了。」
「雪蠶丹?」杞子好奇的問道。
德福道:「是啊,雪蠶丹,當今世上只有兩顆,八歲那年皇上吃了一顆,昨天為了給您治失聲和病,柳太醫把另一顆拿出來給您服下了,還保證說您三日左右定能開口說話,真沒想到藥效這麼好,您這麼快就能說話了。」
原來自己不是因為毒藥的藥性失去的復聲的,而是吃了靈丹妙藥。為了自己的身體能快些好起來,杞子接過德福手中的藥碗,皺著雙眉喝了下去。
看著杞子難以下嚥的表情,德福將藥碗放下去,拿出一盒圓圓的東西遞到杞子面前說:「娘娘,吃吃這個吧。」
「公公,這是什麼呀?」
「娘娘,您怎麼忘了,這是甜梅啊?以前在宮裡您病的時候,每次喝完藥都難受,皇上就吩咐奴才找來這些甜梅,保管娘娘吃後就不會記得藥的味道了。」
一想到是玄毅的東西,杞子猶豫了一下,可口中的藥味讓她難以忍受,只好拿了一顆甜梅放在嘴裡,瞬間口聽藥味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甜絲絲的涼涼的東西。忽然想到什麼說:「公公,我的衣服呢?快拿來我要穿。」
「娘娘的衣服?哦,奴才想起來了,昨晚皇上給娘娘換好衣服之後,就扔掉了。」德福就像平常一想波瀾不驚的說著話。
杞子卻聽得面紅耳赤,玄毅給的換的衣服,那不是……,太可惡了玄毅,佔我這種病人的便宜,對你有什麼好?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她說:「那麻煩你拿件別的衣服來吧,我現在要出去。」
「不行啊,娘娘,您現在怎麼能出去呢?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奴才可擔當不起啊。」德福跪下求道。
杞子無奈的看著他說:「德公公,我真的有事出去,求您了。」
「請娘娘恕罪,奴才不能這麼做。」
看著德福執意不肯幫自己,杞子只好起身說:「我自己去拿。」
「娘娘,娘……。」德福叫道。
剛走到門口的杞子,又一步一步的退了回來。熟悉的眼光還是那樣凌厲,氣勢永遠那樣凌人,王者的威儀好像天生就是他具有了,只是他好像瘦了,臉上略帶些憔悴。玄毅進來了,一步一步的將她逼回了房裡。
他身後的藍子輝驚喜的叫道:「娘娘,您醒了,可怕皇上給嚇壞了。」
玄毅聽了這句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藍子輝識趣的閉上了嘴。
「好像能說話了嘛,你準備去哪兒啊?」玄毅走到桌邊坐下,德福起身上前給他倒著茶。
「把我的衣服拿來,我要出去。」杞子仍堅持的說。
「你的那身破爛衣裳,朕早就扔了。」
杞子生氣的瞪著他,在他面前說什麼都是徒勞的,他是皇帝,是天下的主宰,任何事情只要他想做,不管你想什麼辦法,到頭來也是白忙活一場而已。
玄毅喝了口茶說:「要是你以後不想變成真正的啞巴,現在最好還是別說話。」
「不勞您費心。」說完杞子就朝門口走去,玄毅使了個眼色,藍子輝擋在了她有面前,杞子說道:「藍將軍,難道你要也為難我嗎?」
「請娘娘恕罪,臣只是奉命行事。」
杞子側過身走到玄毅面前,正視他的眼神說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玄毅起身也正視她的眼神說道:「你玩也玩夠了,鬧也夠了,是時候跟我回去了。」後又向德福使了個眼色,德福就跟藍子輝出去了。
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杞子想到了錦妃的死,梅妃在冷宮中幽怨的眼神,心難過得快要死掉了,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搖搖頭說:「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娘死了,你都不准我回去看她,你知道我當時心情有多難受嗎?心如刀絞啊,世上怎麼會有像你這樣狠心的人,現在你還想把我關在皇宮那個牢籠一輩子,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宮裡嬪妾,秀女數不勝數,她們當初抱著蒙聖寵的的機會才進宮,都是為了得到眼前這個你的眷念,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杞子的話傷到了玄毅,他憤怒的吼道:「你以為我來這麼遠是為了什麼?不是來玩的,更不是來聽你說我要把你關一輩子,你說朕折磨你是吧,好,朕一定會把你帶回去,讓你心甘情願待在朕給你建的牢籠裡。」
玄毅說完揚長而去,丟下杞子怔在那裡,為什麼他的話讓她有負罪感?為什麼心裡覺得那麼內疚?為什麼心裡酸痛酸痛的?杞子糊塗了,站在那裡迷盲的思考著這個問題,直到德福進來說:「娘娘,奴才給您拿衣服過來了。」
她回過神來,看到德福手中的衣服嚇了一跳,這不是翠依和紫蘭為她出宮的時候準備的衣服嗎?記得之前被人搶去了。
杞子輕聲問道:「這衣服,怎麼會在這兒?」
德福神秘一笑說:「想不到吧,娘娘,這可是皇上好不容易找到了,還有那串璉珠,皇上已經放起來了,他說要親自還給您呢。」
「誰稀罕那樣東西。」口中這麼說,為什麼心中卻鬆了口氣?「抓到搶我東西的人嗎?」
「是啊。」德福答道:「娘娘身上沒帶錢,身上唯一值錢的就是這串珠子了,皇上命人暗中搜查當鋪,不想那賊人正巧拿著娘娘的璉珠去當鋪,所以被抓了個正著,審問之下,得知娘娘到了洛州城,我們這才尋訪而來的。」
杞子心想:知道這珠子存在的人只有翠依和紫蘭,定是她們告訴玄毅的,她們也不希望我走吧,那又何苦獻計放我出來?
杞子又輕聲問:「翠依和紫蘭怎麼樣了?玄毅沒有將她們怎麼樣吧。」
「對不起,娘娘,皇上吩咐過不要把宮裡的事情告訴娘娘,所以奴才不能說。」
真是個好奴才,杞子諷刺的笑著說:「那你總能告訴我,她們是死是活吧。」
德福笑道:「娘娘放心,她們都很好。」
杞子放心了,自語道:「算他還有良心。」
「娘娘,奴才去給您端點粥過來吧。」德福說著退下了。
杞子坐在凳子上,輕輕的撫著右臂的傷,回想著昨夜那驚魂的一幕,不知道凌世祺怎麼樣了,傷勢嚴重嗎?只恨自己現在無能為力,出門都難,暗自在心中祈求著:「希望老天保佑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