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肖府側門出來,杞子還在傷著心,凌世祺見天快黑了,說:「楊姑娘,我帶你去吃洛州的名小吃蘭豆花吧。」
「蘭豆花?」
望著杞子質問的眼神,凌世祺說道:「可不要小看這蘭豆花哦,它可是一般人吃不起的,而且只是洛州城雲軒樓才有得吃,全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看著凌世祺一臉興奮的樣子,杞子不忍潑他冷水,只得微笑著點點頭。二人朝雲軒樓走去。
夜逐漸籠罩著洛州城,城中燈火通明瞭。
肖府之中,肖雲生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像十分模糊,只聽得一個丫環說道:「快去告訴太夫人,孫少爺醒過來了。」
漸漸的周圍一切都明朗起來,躺在自己的床上,身邊的一切都不曾改變。不一會兒肖太夫人開心的走進房中,直奔床前問道:「孫兒,你醒了嗎?」
肖雲生點點頭說:「奶奶,我醒了。」
聽到肖雲生說話,肖太夫人忙喊道:「大夫,大夫來了沒有?」
身旁的一個丫環應道:「回太夫人話,已經差人去喚了,少頃便可到來。」
「快去門口迎著。」肖太夫人頭微側吩咐道。
「是,太夫人。」丫環離去,站在了門口。
肖太夫人眼睛簡直就落到了肖雲生的身上,足見她把肖雲生看得比生命還重。
「奶奶,我渴了。」肖雲生無力的說。
「好,好,好,水,快把水端來。」雖說肖雲生醒過來了,可是大夫沒來之前,她心裡還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丫環遞來了水,她扶起肖雲生餵他將水服下。
大夫來了,肖太夫人急忙說道:「大夫,快來我孫兒看看。」
「太夫人不必著急,老朽這就替少爺治療。」來的是位年紀稍大的大夫,他一番把脈,查看傷口之後,對肖太夫人說:「太夫人,少爺的傷口雖深卻小,現已經開始癒合了,只是要切記動武,不可衝動,然則傷口繃裂,若感染,後果可就不好估量了。」
「好,好,知道了,聽大夫的,一切都聽大夫的。」肖太夫人激動的說。
「老朽去配點加快癒合傷口的藥給少爺服下,估計不出十日,便可痊癒。」
「知道了,謝謝大夫,秋兒,快去吃大夫配藥。」肖太夫人吩咐她身旁的一個丫頭道。
「是,太夫人。」秋兒領著大夫出去了。
肖太夫人提了提肖雲生胸前的被子溫柔的說:「雲兒,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孫兒想喝小米粥。」
「好,小米粥,管家,快去。」
「是,太夫人。」
管家離去,肖雲生似想起什麼,問道:「奶奶,有沒有抓住傷我的人?」
「你放心,奶奶已經將蘇月玲那個賤人抓住了,現在就等你來處置她。」
肖雲生輕輕的歎了口氣說:「奶奶,你抓錯人了,刺傷孫兒的不是蘇月玲。」
肖太夫人驚道:「什麼?不是她?不可能啊,清吟樓的鴇娘親自抓住押來的呀,怎麼會有錯呢?」
「奶奶,刺傷孫兒的真的不是蘇月玲,是一臉上有斑的醜丫頭,當晚孫兒想和蘇月玲成就好事,就是她從背後刺了孫兒一刀。」肖雲生回憶道。
「那為什麼氈子娘把蘇月玲找來?」
「那個老鴇定是怕自己惹事,而且她也許並不知道房中還有其他人,只得抓來蘇月玲了。」肖雲生的分析一點兒也沒錯,他清楚氈子娘的為人,她是一個損人利己的小人。
「那抓來的蘇月玲怎麼辦?」肖太夫人問。
肖雲生想了想說:「奶奶,等孫兒好些了再做打算吧,總之,孫兒決不放過刺傷我的人,一定要抓住她將她碎屍萬段。」
狠狠的聲音透過牆壁透到院子裡,天空中的明白剎時被一朵黑色的雲彩擋住,失去了原有的光芒。
雲軒樓裡,小二哥熱情的招呼凌世祺二人到雅間坐下,杞子推開窗子,惆悵的望著天空那一輪被黑雲擋住的弦月,心中突然覺得很悶,她試著深呼吸一下,緩解了許多。
「你怎麼了?」凌世祺問。
杞子轉過身,微笑著搖搖頭。剛坐下,小二哥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吆喝著:「蘭豆花來了——。」
……
一個時辰後,凌世祺和杞子二人走在人群稀少的大街上,冬季的寒冷將杞子的手凍些通紅,她撮撮手。
凌世祺解下自己的外套輕輕的披在杞子身上,杞子駐足,她在他的眼中讀到了什麼,頓時羞得別過頭去。
凌世祺也有些尷尬,可有些話遲早都得說,選日不如撞日就此刻吧。
杞子看著凌世祺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他定是有話要說,只是平時裡剛毅果斷的凌大少此時也扭捏起來,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凌世祺斜視著杞子注意到她笑了,問道:「楊姑娘,你在笑什麼?」
杞子溫柔的搖搖頭,凌世祺下定決定心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說出口了,他深吸了口氣鄭重其事的喊道:「楊姑娘。」
被凌世祺正式的叫喊,杞子停下來看著他,只見凌世祺開口了:「楊姑娘,剛才的蘭豆花好吃嗎?」
杞子笑著伸出大拇指哥說:「好吃。」
又繼續走著,凌世祺痛恨自己沒用,怎麼連句話都說不清楚。杞子只覺他方才有些奇怪,不覺他接下來的會讓她驚慌失措。
並排走著的兩個人,漸漸的拉開了距離,凌世祺站在後面,看著眼前孤獨的背影,鼓起勇起開口喊道:「讓我一生一世保護你,好嗎?」
寒風拂過,似一切都停止了。杞子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著凌世祺。
凌世祺接著說:「讓我來照顧你好吧,我發誓會照顧你一輩子,不離不丟。」
多麼熟悉的橋段啊?柳仲文說過的話,如今又從凌世祺口中表達出來。淚水滑過面頰,杞子心如刀絞。
凌世祺緩緩走近,杞子的淚水讓他心碎,他伸手輕輕的拭過一滴淚,溫柔的說:「我會用我的生命來愛你,要讓你以後的臉上只有笑容,沒有傷心惆悵。」
杞子糊塗了,腦子裡一片渾亂。
「你不相信我嗎?」凌世祺緊張的說。
杞子搖搖頭,凌世祺接著說:「那你同意做我妻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