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不糊塗 第1卷 剩女B 愛的方式 第三章
    他顯然被我的答案嚇到了,看的出瞳孔有放大,難道是我太快答應?正確的方法應該是什麼呢?先說不嗎?我真的不懂得怎麼做「女人」。

    走出麵店的時候,他順理成章的牽著我的手,這是我第一次被牽著,粘粘的手汗讓我不舒服,可是不敢掙脫,我害怕。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上帝眷顧,這是屬於我的天生的緣分,我不可以輕易放手。

    他牽著我走在人群擁擠的廣場上,望著絢爛的霓虹燈,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些美景是如此的醉人。我看著旁邊的情侶們,臉上都寫著幸福的標籤,是天價。我學著所有被牽著的女生,學著她們可愛的表情,模仿著她們依偎著對方肩膀的姿勢,因為,我不會。我看著她們的笑容,想著自己看起來是否也是這樣美,

    「先生,買支花送給女朋友吧」一個小女孩突然擋在我們面前。

    「要嗎?」他問我。

    「不要」我搖了搖頭,很自然的回答。

    但是他還是一意孤行的買了,掙脫了牽著我的手,凝視著我,用雙手擺著恭敬的姿勢

    「送給你,親愛的。」

    突然一陣雞皮疙瘩狠狠襲擊了我,「親愛的」這三個字的肉麻作用遠遠出乎我的意料,我聽不慣這些親熱的稱呼。可是正常的女人不是都很喜歡麼,為什麼我會聽不慣呢?看著這支花,我感覺不到一絲的浪漫,我本能的問他

    「剛才你給他多少錢?」

    「30,怎麼了?」

    「三天的飯錢。」我拽著這花來回的巡視,我怎麼就估不出它值30塊錢,肚子餓了能吃花瓣?

    他發現了我十分痛心這飯錢變成了毫無意義的植物,端詳著我的表情,

    「你不喜歡花?」他大概納悶為什麼有女人不喜歡花的。

    「我不喜歡一切沒有生活價值的東西。」他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把我的目光拉到了廣場的一個角落。

    「你看些氣球?你看多可愛!形狀很滑稽,都是生肖,我買個豬的給你?」他指著一個拉著很多氣球的小販,旁邊圍著很多正在撒嬌的女生,她們的男朋友無奈地看著錢包慢慢被掏空,卻樂在其中。這不是糟蹋錢麼!我只覺得那些女人蠢,男人跟著蠢。而比他們更蠢的就是我身邊這個男人,他使勁的把我拉過去,

    「所有豬的形狀,我全要了,多少錢?」他問那個小販,這把我嚇了一跳,他在做讓我最討厭的蠢事。

    「一百六」顯然那小販喜出望外。

    石彥康牽著一大堆的氫氣球,向我炫耀對我的熱誠,這是他表達喜歡我的行動?喜歡一個人必須要做這些?旁邊圍觀的女孩子都投來羨慕的眼光,可我只是死死的拉著這些氣球,怕稍一鬆手就要溜走,這些氣球在在我眼裡就是一大把人民幣在空中飄,可以讓我好好的吃一頓再存一點下來。

    「我不是和你說我不喜歡這些嗎?」

    「女人說NO,就是等於YES,不是嗎?」這哭笑不得的理由

    「對我這個女人行不通,我說不要的時候,就是真的不要。」我在強調不屑浪漫嗎?也許我要的浪漫不是這樣吧。

    他略微有點訝意,可礙於男人的面子,沒有反駁我,「那去看電影?你喜歡看什麼電影?」

    「我要回去了。」

    「為什麼?和我在一起不開心?」

    「學校要關門了,這裡回去至少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

    「不回去不行麼?」

    「不行」

    「那晚點再回去吧,我們打車回去好了。」

    「我想坐公交車。」

    其實我有一點猶豫是不是要留下來陪他,可是總覺得不應該是這個程序。他的表情有點失望

    「我提議打車是為了你」

    「我提議坐工交車也是為了你,幫你省錢」

    「可以不提錢嗎?為你花的都是值得的」

    我妥協了。

    他送到我學校門口,我說了再見轉身就走,他緊張地拉住我,

    「怎麼了?」

    「你不覺得少做了什麼事?

    「什麼?」

    「你不覺得你應該親我一下?或者你該等待我親你。」

    我那時分不清楚自己緊張還是害怕,我沒有接吻過,要怎麼吻呢?要怎麼開始?我想像著電視劇裡的影像,隨即閉上了眼睛,慢慢的靠近他的臉。

    他的嘴唇很薄,很軟,反而我嘴唇卻很乾燥,當他的舌頭開始侵佔到我的領地時,我全身僵硬無力,我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哪裡,不知道怎麼回應,可以掙扎,我順從了。在嘴唇分開時,我覺得很尷尬,我應該看著他?還是不看他?我又該說些什麼嗎?早知道應該先咨詢任雅的。

    「這是你的初吻?」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滿意。

    「恩」

    「我是你的初戀?」還在求證。

    「是」

    說完我轉身就走,其實不是因為討厭他,而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第一個吻我的男人。可走到一半我又回頭了,他還是站在原地看著我,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濃眉,眼睛不大但很亮,雙眼皮很深,薄薄的嘴唇很滋潤,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我靜靜地給了他一個告別的微笑,露出了我的八顆牙齒,這是大S說的最禮貌的笑容。

    整個晚上都睡的好像被子裡有跳蚤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戀愛都會這樣?我忍不住撥通了任雅的電話。

    「你在做什麼?」我聲音壓的很低,不想讓室友知道我發生什麼事,但是想想這樣也不安全,索性我就拿著電話披上外套去了陽台。

    「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凌晨了誒。」

    「我睡不著。」

    「快說,你肯定有不正常的事發生。」

    「如果有個男人送你花,你會怎麼樣?」

    「很驚喜地抱著他」

    「為什麼我不覺得驚喜?你說我是不是不正常?」

    「死女人,有人追你啊?戀愛了?那個人是誰?」

    她的音量一下子提高,快把我耳膜都要振碎了。但是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確是史無前例,以前男人送我花都被直接當面扔進垃圾桶,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的睡不著覺。我決定把事情告訴仁雅,應該咨詢一下這真正的女人。

    「如果一個男人問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作男朋友,你會怎麼回答?」

    「恩……看情況,如果我喜歡對方,應該會故意描述的和他本人很像,不喜歡那就另當別論,有人問你嗎?你怎麼回答?」

    「我回答他管你什麼事」唉,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有點不恰當,可是我當時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要死了啊,你居然這樣去回復一個對你有意思的男人!不過還真是你的風格。」她又一驚一喳。

    「輕一點……,那如果你是男人,你會怎麼想?」我希望答案別讓我太失望。

    「如果我是男人,我會覺得你有點不正常,不過很刺激,有挑戰力,要的就是不同於尋常女人的感覺。」

    聽到這句話,我終於鬆了口氣。

    「知道了,那睡覺吧」

    「喂……等一下,等一下,你現在是有男朋友了?你找到奇跡了?你們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恩」

    「恩什麼啊?你們上床了?」

    「沒有,只是他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還同血型。」我一口氣說完了這驚奇的一句話。

    隨後我就聽到任雅一聲尖叫然後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是不是正常的女人就應該這樣喳喳忽忽呢。可是我學不來。

    這之後的半個月我都在找工作,但是都沒有結果,幾乎每家公司的筆試我都可以得前三名,可是錄用的時候卻沒有我的名字,我很沮喪,我被這個社會忽略了,只因為我不是哪個董事長的親戚或者不是哪個高幹的子女。

    這是認識石彥康的一個月紀念日,只有他才會記得這些虛幻的節日,期間我們只是發發簡訊,因為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應酬他,對我來說,在家是應酬父母,學校應酬老師同學,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或者是任雅在的時候,我可以做自己,哪怕不想說話也會覺得很有趣。

    所謂的紀念日,天陰沉沉的,早上起來,我慣例去食堂買早餐,這是一個吃早餐最便宜的地方了,比外面小攤還要便宜的多。遠遠就看到石彥康站在食堂門口,

    「KFC早餐」

    「你怎麼會過來?」

    「給你送早點。」

    「這個多少錢?」

    「15塊錢。」

    「有兩快錢的粥不喝為什麼要喝這十五塊錢的,有什麼區別?碗也不見得大。」

    他朝我苦笑了一下,然後摟著我進食堂,

    「那你喝這15塊錢的粥,我去買你們食堂兩塊錢的,我先看看有什麼區別,沒有區別的話,我以後就聽你的,好嗎?」

    「好」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他很可愛,這代表他開始認同我的節儉觀念。

    我吃了一口那個價值15塊錢的粥,的確香很多,滑很多,可我能每天吃這個嗎?一頓早飯抵我三餐,

    「我覺得沒什麼區別。」我違心的狡辯。

    「那以後不買了」他溫柔地順從我。

    「其實你有沒有覺得我不溫柔,而且有點不正常?」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異常。

    「我喜歡就行了,我覺得你很好。」這是我聽著最順耳的情話,比那些親愛的,寶貝好多了。

    「早上有沒有課?」他問我,好像要約我去做什麼,我有預感,我準備答應他。

    「去哪?」

    「你怎麼知道我要帶你去哪?真聰明,去我的住處,陪我看電影,不過得先陪我去買影碟」

    「好」我爽快的答應了,我不是沒有想到會發生什麼,只是想讓自己也成為一個「蠢女人」,也許那樣會幸福點,至少比現在幸福。

    老闆看到他就主動打招呼,更叫的出名字,

    「你喜歡看什麼電影?」

    「災難片,搞笑片」

    「電影是藝術。」他的見解。

    「電影本來就是拿來消遣的,要麼讓自己笑要麼讓自己痛。」我的見解。

    「那你覺得雅克?:貝恩拍的《帝企鵝日記》怎麼樣,我覺得它的情節很老套。」

    「《帝企鵝日記》不是雅克?:貝恩拍的,他只拍過《遷徙的鳥》,而你說的那個影片是呂克?:雅克特拍攝的,而且記錄片幾乎沒有情節可言,也沒有什麼老土不老土的吧」

    「是嗎?我肯定《帝企鵝日記》是雅克?:貝恩拍的」這就是男人所謂的尊嚴?只是一個電影導演名字而已。

    老闆突然指著我說「這位小姐說的是正確的,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們店裡有她所說的那幾片的。」

    石彥康顯得很尷尬,難道我又做錯了?

    他買了一大堆的影碟回家,其中沒有一部是我愛看的,那何必又來問我喜歡看什麼呢?他的屋子很亂,開門就聞到一股酸臭味,我佩服他的適應能力,難道住著不會不舒服。

    「隨便坐」

    「坐哪裡?」我真的找不到有哪裡可以放下一個屁股,到處都是臭襪子或者牛仔褲,還有些剛買回來還沒拿出袋子的衣服,看的出這是個極愛購物的男人。

    「這裡很臭。」我實話實說。

    「床頭有香水」我找到了他所謂的香水,CK的Euphoria Men,濃郁而刺激,怎麼會有男人喜歡這個味道。

    「其實大衛杜夫的香水會更適合你,ECHO的清新木質調,或者前味是迷迭香還有白檀香的留香的COOL WATER都很不錯。」

    「是嗎?」

    「恩」

    「你怎麼會注意男士香水?」

    「看看雜誌,然後去商場聞聞就記住了」我對這些奢侈品只能這樣去接觸而滿足女人天生的好奇欲,我買不起,可是我也喜歡這些。

    「你很聰明」

    「我聰明的話就不會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我不覺得知道這些瑣碎的事是聰明的表現。

    「你不可以去注意別的男人身上的味道,我不允許,你不可以和除了我之外的男人搞曖昧,發簡訊也不可以,而且你爸也是範圍之內,你,是我一個人的。」

    愛情原來是那麼狹窄的,為什麼在他眼裡的愛是那麼的不自由,為什麼愛情是有條款的,難道別的愛情也這樣?也許吧,我不懂,不想去反駁,免的吵架,我討厭吵架,也害怕吵架的後果。

    房間裡香水夾雜著腐臭味,還有我討厭的那股香煙的味道,這樣的環境怎麼欣賞電影,再說都是些我最討厭的科幻片,就是一些電腦技術在那撕拼,還要努力的讓機器有人的感情和嘴型。我捲起衣袖,至少要整理出一個可以讓我舒服的坐下的位置,可越整理就越不可控制,我決定先尋找出那股惡臭的來源,那股快要吐出來的味把我引到了廁所一個角落,我的天啊,這桶衣服快要長蘑菇了,我用將近1秒鐘的時間讓自己深呼吸,開始把那捅衣服全倒出來,一件件地手洗。石彥康仍舊緊張的看著他的電影,跟著機器人一起起伏情緒,我猜他是知道我在做什麼的吧,而我卻不想去邀功。

    洗完一整桶衣服的時候,電影已經換了第二部。他的煙灰缸又滿了,

    「我不喜歡煙味」這時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你要試試嗎?比愛情更迷醉的味道。」他在引誘我。

    望著他殷切的眼神,好吧,試一次吧。我拿過他遞給我的煙,蹲在床沿,他幫我點了煙,我深吸一口,只覺得頭顱迅速發暈,四肢無力,一種釋放……可很快就嗆出來了,肺有點難受,可我覺得的確很解乏。我就這樣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著手中的煙,任煙霧環繞在自己周圍,很安靜也很安全,是的,我好像有點喜歡上它了。

    抽完煙他終於開口了

    「累不累?」

    「還好」我突然想到任雅教我別說話那麼硬幫幫的,我在克制,很辛苦。

    「我去買中飯,你願意的話幫我房間也收拾一下吧,好嗎寶貝?」我又哆嗦了一下,

    「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親愛的或者寶貝,簡訊裡也別說想我想到睡不著那些話,我聽不習慣。」

    「OK」他好像已經適應了我的異常。

    等他一出門,我就迅速換上我愛聽的acappella音樂,然後準備把這間狗窩恢復它本應有的溫暖小家的面貌。他的被子看起來已經八百年沒有曬了,床單髒到我以為本身就是黑色,地板也要重新擦過,還有廚房都是油煙積起來的油膩硬塊,還有表面浮著類似青檀一樣的髒東西的碗筷。我終於明白我媽為什麼邊打掃房間邊要發脾氣,這種怨氣是不可能宣洩在抹布上的,難道在女人開始裹小腳的時候就注定了要為男人做這些?而我做這些是因為什麼呢?愛他?我連什麼是愛也不知道,只是他最符合那個框架。

    石彥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餓到靠在床上已經睡著了,直到被他的大動作和類似泡麵的味道把我吵醒。

    「我們中午吃這個?」

    「是啊,我最喜歡的面」

    「只有一碗?」

    「我只有買一碗的錢了。」

    我沒有作聲,等泡完面的時候,他的電腦遊戲開始了,我看不懂他的世界,嘈雜,莫名其妙,為什麼在這個軟件形成的世界可以一下死又一下活,還可以隨意的結婚,和很多女人結婚,還可以爭奪霸主,

    「你知道我贏了多少錢嗎?」

    「人民幣?」

    「不是,遊戲幣。」

    「可以兌換嗎?」

    「不行,只能在遊戲裡買裝備,可以比別人更強。」

    「擁有人民幣才是最強的。」

    他沒有回頭看我,包括沒有回頭看這個整理完的房間,還包括我粗糙的手和迷茫的眼睛。

    「面可以吃了」我想告訴他我很餓。

    「要不你先吃點,剩下的給我」他應該是愛我的,不然不會這樣的寬容,我的勞動是值得的吧

    「你先吃吧」我也在努力告訴自己我也是他的,所以我要堅持這天生的緣分。

    他還是沒有回頭看我,只是拿了面後先吃起來,從我第一學期為了省給家裡買空調的錢,吃了半個學期的方便面後,我看著這東西就想作嘔,我總覺得那空調散發的不是冷氣而是炮面的酸味,我發誓再也不要吃這玩意兒。可是我已經真的累的要昏倒了,等他停下筷子的時候,已經只剩湯了,遞給我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一絲歉疚,但很快消失了,

    「給我根煙」我想煙比面更能讓我滿足吧

    方便面的碗當做了我人生中第一個煙灰缸,眼睛被煙熏到發紅,

    「我該回去上課了,下午還要交論文。」

    「別回去了,多麻煩啊,在這裡陪我吧,晚上也不用回去了。」他在和我說話,臉卻對著電腦屏幕。

    「你需要我陪嗎?你不是很忙嗎?」我的確覺得有點小委屈。

    他迅速的轉過身,把我拉到他的身邊,我蹲在地上,仰視這個我認為是萬里挑一的男人,

    「知道嗎?我為了你甩了8個女朋友,我為了你傷害了她們,就在我認識你的第三天」

    我震驚這是從一個男人嘴裡說出來的話,那麼說他邀請我加入他的女友團隊的時候同時還有8個陌生女人和我分享著這個男?那麼說我從幾分之一變成唯一是一種天大的賞賜?那麼說我該覺得無比的幸福和驕傲?我該做什麼反應呢?起身歡呼還是痛心疾首?我想問上帝,這就是我的初戀?為什麼潔白的愛情要從欺騙開始。我沒有作任何回答,我想上帝也不知道怎麼去回應吧,除了苦笑。

    我沒有回學校,是想多陪他一下,哪怕我不出聲,至少我人在身邊,應該就算是陪了吧。我獨自躺在床上,翻閱著一直沒閒功夫看的言情小說,而他在玩他的遊戲,很安靜,只有窗外被風吹動樹葉敲打窗戶的聲音,對我來說這很幸福了,不吵架就是幸福了。他一直玩到天黑需要開燈為止,沒有提起要吃晚飯,只是突然爬到床上來說陪我一起看書,我很高興。我像他介紹這是寄秋寫的,她的文筆總是柔軟而感性,我告訴他其實自己除了看言情小說外,更鍾意歷史書籍,比如《大清帝國》,我喜歡鑽研中國的歷史人物特點和起伏,他們執政時的手段和智慧,社會背景反映了當政者的性格和理想,勝者為王就是政治。我希望這樣他可以多瞭解我一點,任雅說相愛是從彼此了解開始。

    他似乎並沒有專心聽我所說的一切,只是手伸進了毛毯,伸了我的衣服,熟練地解掉了我的內衣扣子,他把我壓在身下,當我一絲不掛的時候,我覺得有點尷尬,但是沒有掙扎,我逼自己投入,我想讓自己變成女人。

    在我成為石康彥的女人之後,我並沒有想像中和室友們一樣忙著打扮或者忙著約會,因為我所謂的男朋友更多的時間是在玩遊戲,熱忠於他瘋狂的網絡事業和奢侈的夜店生活,直到山窮水盡才會出現在我面前。唯一讓我覺得欣慰的是他從向我坦白那次為保我一個而放棄那八個之後,再也沒有提過別的女人。當然,我不可能去查勤,我想給他自由,讓他做喜歡的事,我定期會去幫他打掃房間,在衣服發臭之前,把它們變成衣櫃裡的陳列品,那些名牌的確不適合泡在肥皂粉裡。我正在學著做一個我曾唾棄的蠢女人。這是我愛他的方式。

    又是一個他身無分文的晚上,「我想抽煙」他在和我做完愛後說的第一句話,

    「哦,我去買」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他的口袋裡連買酒鬼花生的錢都沒有。

    他用快一年的時間把我征服為三更半夜為他去買香煙的女人,我開始在動用我辛苦積攢唯數不多的積蓄,供養這位藝術大學音樂系的才子。他用表演時得到的掌聲來回報我,對我而言這榮耀的掌聲並不能填飽肚子。可我想幫他實現他所謂的理想,陪他走這條艱難貧瘠的音樂道路,這是我愛他的方式。

    我們認識快一年的時候,他邀請我去他家,我欣喜自己終於有了名分,得到了肯定,我知道這是意義上的見家長。當時正趕上剛畢業,每天忙著跑東跑西找工作,我媽已經沒有在給生活費了,因為我騙家裡自己已經找到工作,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孝順,我不想父母的吵架元素裡包括所謂我的開銷。石彥康來接我的那天,正好約了一家企業面試,這是唯一通知我最後去複試的,我捨不得錯過。

    「我可以去面試完再去你家嗎?」這是我的安排,我想按照自己的計劃做,因為這很周全。

    「不行,我爸爸下午就要出差了,所以只有一起吃中飯。」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而他接著調侃「反正這種工作也賺不了多少錢,如果我爸爸喜歡你的話,你馬上就有工作了。」他在拿他的家勢逼我權衡輕重。

    最終我順他的意沒有去面試,因為我覺得他爸爸更重要,這大概是我該有的禮貌。經過他一年的磨練,我學會了遷就,盲目的順從。

    他爸爸個子不高,面相頗為嚴肅,連笑都像是在開記者招待會,笑意永遠到不了眼角。眉語間我感受到他認為自己生了一個了不起的「**」,我甚至覺得他寵愛兒子的方式有點像崇拜這個兒子,他的母親更誇張,當著我的面,還有服務員誇獎自己兒子是世界上少有的帥哥,生來就是走演藝圈的,不被發現是因為星探瞎了眼。他的父母從頭到尾沒有給我夾一次菜,沒有正眼看我,更沒有屬於我的微笑。

    他爸爸首先對我打開了話題「你是哪裡人?」

    「衢州」

    「什麼地方?哦……鄉下地方」這期間他都是笑的,清高的笑。

    「是市區」我想反駁。

    「你父母都是做什麼職業的?」

    「工人」

    「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還沒找到工作。」

    談到這裡,我大概明白了我今天的出現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麼驚喜。在他爸爸的臉上隱約浮現著怒氣,長久的時間,空氣隱入靜默。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說點什麼,可是只有緊握的拳頭,張口卻無言以對。

    「我們阿康的條件這麼好,有多少人求著要跟我們家攀關係。我本來想安排他娶一個省級幹部的女兒,或者是家裡做生意的,不過他非要和你在一起,我們也沒辦法,但是你總得要有工作吧,看在啊康的面子上我幫你安排一個算了,看看你這麼個外地人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工作。」這是他的結束語。

    這些刺耳的隱含評價並沒有得到石彥康的同情和半點憐惜。因為他也靠他父母生活,他畢業了,沒有工作,還是在過著網絡遊戲的生活,偶爾迷醉在酒瓶裡或者和我享受肉體帶來的激情。他是家裡的寄生蟲,這代表我也必須跟著奉承他的父母,起碼做到不頂嘴並保持微笑,哪怕被傷到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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