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惱怒的雙眸因著前來報信的人一句話而更加顯得幽暗了。而跪於地上的人心下卻慌亂無比,以王爺狠毒的手段,怕是不會親易饒恕他們這群人。
「她是如何摔下山崖的?」許久,司南凌奕冷漠的聲音才從頭頂上傳來,而跪於地上的報信之人心跟著他冷漠的聲調而開始逐漸寒冷懼怕。
「回王爺的話,是澈夜將她於半空之中拋下斷崖的!」跪地男子道。
「將左右護法於半柱香之內傳來見本王!」司南凌奕道,跪地男子立刻應聲出了房門才鬆下一口氣。幸好,王爺沒因一時之氣而殺了自己。
待左右護法到達司南凌奕的書房之時,司南凌奕正坐在書桌前看著手下的信紙,劍眉已緊鎖在眉心之中。
「請王爺責罰,屬下無能沒將跟隨澈夜的那名女子一起押回!」兩人跪於地毯之上,低著頭道。司南凌奕將信紙放於書桌之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一時無語。
「你們二人可曾去調查過澈夜的身世?」許久,司南凌奕才輕啟薄唇緩緩道。跪於地上的兩人互相對視一下,而後看著司南凌奕。
「明日早上前給我將澈夜的身世調查清楚,待查明之後,本王暫且可饒恕你們不死!」司南凌奕即而又道。左右護法立刻點頭如風似般速速離開了書房。
起身緩緩度步來到窗前,看著漆黑的天中高掛著的圓月。司南凌奕的雙眸微微瞇起。五年前,青兒被一不安分子挾持住之後一起跳下斷崖,之後第二年,待自己將風雲國打理完好之後,澈夜便來到自己身邊,成為自己的貼身侍衛。而那之前的事,自己也漸漸淡忘開去。卻不曾想,待月落出現之後,種種的疑團將司南凌奕不得不懷疑起澈夜的真實身份。青兒為何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怕是又有一場陰謀吧。
隨即轉念想著現下不知是生是死的月落,司南凌奕的心開始有些陣痛。終究,自己沒能保護好她,將她連累一起送往火坑。但這次不會了,自己不會像曾經那般因青兒跌入斷崖而不派人尋找,月落,只要你活著的一天,生是我司南凌奕的人,死,也必須是我司南凌奕的魂。
緩緩睜開雙眸,看著坐在身前的一位衣著簡陋的婦女,月落坐了起來。
「姑娘終於醒了!」婦女來到月落身邊,坐下,溫和地看著她。
「敢問您這裡是哪兒?我睡了許久麼?」看著眼前的婦女,月落道。
「怕是姑娘不記得了,那日我夫君上山打柴,看見姑娘正滿臉血肉模糊的夾在樹枝之間,將姑娘解救了下來,幸好搶救及時,要不姑娘現下的容貌怕是全毀了!」婦女道。她說什麼,要不自己的容貌全毀了,那此刻,自己的容貌還是如從前一般嗎?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夾,月落摸到自己左臉夾上似乎有道很深的凹凸不平之處。心下有些慌亂,抬眼看著眼前的婦女。
「請問您這裡有鏡子麼?」月落輕聲道。怕是她已經感覺到了臉上的異常,婦女不說話,只是輕歎口氣走到床邊的箱子中,取出一塊小小的銅鏡。
「其實姑娘,一個人的容貌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怕還是要有顆美麗的心,那才是最美麗的!」婦女道。接過她遞來的銅鏡,月落清晰的看見鏡中的自己,原本潔白的臉夾之上有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如一條醜陋的蟲子般爬在自己原本平滑的肌膚之上,醜陋不堪。輕輕放下手中的銅鏡,月落低下頭看著被褥,一時也沒了言語。
「姑娘沒事兒,這道傷怕是姑娘摔下山崖之時被樹枝劃得,或許過些時日便會好些!」婦女繼續安慰道。而月落心下卻清楚,臉上這道疤痕,怕是一輩子也好不了的了。曾經,因著自己美麗的容顏,月落還認為可以稍稍配的上司南凌奕。而現下,連唯一可以與他相匹配的容貌現下也被毀了,怕是,與司南凌奕這輩子緣分也至此為止了吧。輕歎口氣,自己不是早想離開司南凌奕的麼?現下不正是好機會麼?為何心裡會有絲絲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