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天的守孝已滿,赫連雨沒有穿皇帝的龍袍,他拿著寫好的詔書站在勤政殿中,靜靜的等著薩布烏。
薩布烏帶著毒花走進來,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詔書說:「一份詔書寫了這麼久。」他打開看,笑說:「好,寫的很好,就等著你舅舅進京了。」
「薩布烏,他們進不了京了。」綏王大聲說,他和一大幫人擁進殿中,薩布烏回頭看,綏王的身後跟蕭寒泊,傅丞相,鄭侍郎,大理寺丞等朝中重臣,。
薩布烏一怔,看他們:「你們想怎麼在這??」
「薩布烏,你以為你的計劃佈署了二十多年,真的就那麼周密嗎?我告訴你,你低估了我們南朝人。」綏王說
「你的國王還沒過邯州,就讓成沽郡王全部殲滅了,他已經直接南下,現在古越國的叛軍都已經全軍覆沒了。」一個武將笑說
「現在宮中的禁軍也被我們控制了,你收買的老臣,都在天牢中等著你呢。」鄭侍郎一指他說。
薩布烏看著眾人,他一伸手將赫連雨拉過來,手掐住他的脖子說:「別過來,太子可在我手裡。」他向窗邊退著,想找機會逃走。
「皇叔,你們不要管我,我不是蕭敬衍,抓住他,不能讓他走。」赫連雨說,眾人一驚。
「你倒敢說出來,你就算不是蕭敬衍,也是狗皇帝的兒子,我今天就讓他斷子絕孫。」薩布烏面露凶光,手掌帶風。
突然,幾顆毒針射向薩布烏的後心,薩布烏用了一半的內力打了赫連雨一掌,躲開毒針,赫連雨後退幾步,沒有站穩,單腿跪在地上。
薩布烏回頭看,只見蕭寒汲拿劍,冷無邊執鞭,還有雪沙出現在他後面。
「你竟然沒有死!」他狠狠地盯著雪沙。
雪沙想不起來他是誰,皺下眉。
「老傢伙,今天三打一,我還不信打不過你。」寒汲說
「就你們三個,還想打過我,還早著呢。」薩布烏一使勁,內力爆發,將外面的官袍震成碎片,一身貼身的金絲軟甲。
「他的軟甲可是刀槍不入的。」無邊倒吸一口涼氣說
「那就抹脖子。」寒汲不等說完,和雪沙同時執劍奔向他,三人戰在一起,薩布烏的武功果然了得,寒汲和雪沙的劍都沒有近他的身,無邊的鞭子專攻他的腳下。
「無邊,小心啊。」寒泊擔心吊膽地說,綏王和眾大臣退到一邊,著急地看著。
薩布烏一瞥寒泊,無邊注意到他的眼前,感到不妙,果然,薩布烏反手一隻毒鏢射向寒泊,無邊抽回鞭子,回身一甩將到了寒泊眼前的鏢打飛。
薩布烏反擊一掌,用手臂擋飛了雪沙的劍,凶狠地說:「吃了我的失心散,還敢逞強。我親手送你一程吧。」他手心一翻,用全部內力打向雪沙。
「師姐!」旁邊的毒花挺身上前擋在了雪沙的面前,他的一掌,實實的打在了她的前心上,毒花口吐鮮血。
「啊!」雪沙看著倒在她身上的毒花,看她的眼睛慢慢的閉上,心裡莫名的痛苦,卻想不起來她是誰。
「薩布烏,你到底長沒長心?連對自己的徒弟都下此毒手。」寒汲問
「有用者生,無用者死!」薩布烏說,他的眼睛看向冷無邊和赫連雨說:「我替你們的舅舅收拾你們這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他先用掌氣震退雪沙和寒汲。變換招式,他猛然一甩,兩隻手中多出長劍,刺向無邊和赫連雨。
一道寒光挑開長劍,鬼風擋在了無邊和赫連雨的前面,他摘下面具,扔在地上。
「鬼風,你也敢背叛了我?」薩布烏盯著他問
「我從來沒在心裡從服過你,十二年前,是你們古越為了佔有我們靈邾國的神物輪迴石,將靈邾國的人全部屠殺,卻對卻說是瘟疫所至。我苟延殘喘活到今天,為的就是這一天。」
「哦,原來你是靈邾國的人?」薩布烏說「當年怎麼沒有把你們都殺乾淨,我真是後悔。」薩布烏說。
「你們都退後,我要親手殺了他。」鬼風眼中噴發著怒火
「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薩布烏執劍衝上來,鬼風用劍迎上。
「即然你欠著靈邾國的血債,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無邊拿起鞭子也加入其中,怪爹背負著血海深仇養育她十年,她怎能不幫他報仇。
「他的左腋下三寸是他的氣門。」旁邊赫連雨說,胸口悶熱著,這是他小時候偷聽到的。
無邊用鞭子纏住薩布烏的劍,鬼風用劍專攻氣門。
「和這種小人打架,就不能講規矩,我也來。」寒汲拿劍衝了上來。
「你們都是想死!好,我成全你們。」薩布烏突然轉身甩出幾個球形的暗器。
「大家快摀住鼻子閃,是毒煙珠。」無邊喊。
大殿內所有的人捂上鼻子,各閃一邊,毒煙珠落地,『彭』一片煙霧漫延開。大家紛紛臥倒在地。
毒煙慢慢散去,大家抬起頭,只見鬼風的劍已經穿過薩布烏腋下,而薩布烏的劍也刺進了他的前胸。
「鬼風。」無邊喊,鬼風一抽劍,薩布烏瞪著眼睛,直直的倒了下去。鬼風把劍支住地,不讓自己倒下。
「鬼風,你為什麼不躲開?你沒有必要和他同歸於盡啊。」無邊扶住他,眼淚急的掉了下來。
鬼風看著她,慢慢的用手心接住她的眼淚說「你這滴淚,是為我流的。」他笑了。
「鬼風。」赫連雨眼角含淚,大家慢慢的圍過來。
「鬼風,你挺住,我會救你的。」無邊說,可是,劍已經穿過他的胸口,她不敢下去手撥,那樣他會馬上死的。
「不要救我了,無邊,讓我用最後的力氣告訴你,我是誰吧。」鬼風說
「我不想知道了,我只要你活著,我用輪迴石救你。」無邊找輪迴石,鬼風按住她的手說「輪迴石十年才能用一次,你現在用不了的。無邊,我的父親是靈邾國玄異族族長,和顏王子是最好的朋友,你我從出生便有了婚約,你腰上的是異玄族的圖騰,黑蝴蝶。你從小和我生活在一起,十二年前,古越屠殺靈邾,你父王帶著我們逃出靈邾國後失散了。沒想到,再見你,你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本來想幫你找到輪迴石,回到我們的過去,可是,那天看到你因為寒泊自刎,痛不欲生,我知道,我是替代不了蕭寒泊。」他使勁喘口氣接著說:「沒有我,你只會痛苦一時。可沒有蕭寒泊,你會痛苦一生。用我的命換他,我……值得。」他眼角流下淚,笑著,閉上了眼睛。
「鬼風!!!!!」無邊撲到他的身上哭喊,大家都怔著在原地,眾人的眼睛濕潤了。蕭寒泊雙膝跪到鬼風的旁邊,赫連雨和寒汲也跪了下來。
就這樣,鬼風用自己的方式,成全了無邊的愛,直到他入土,都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墓碑上沒有字,只刻了兩隻相交的指環……
經過這次變動,一夜之間,南朝似乎更團結了,更有凝聚力了。
皇宮中,太后,皇后,還有綏王一家,晴芸和如喬,赫連雨坐在一起,皇后緊緊拉著赫連雨的手,眼淚還沒有停止,歎息著「我苦命的孩子啊。」
「沒有人出事,這是萬幸。國不可一日無君啊。」太后看一眼赫連雨說。
「太后,母后,我不會當皇帝的。」赫連雨堅決地說
「為什麼?」太后問
「我要回古越去,畢竟,那裡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的親娘和哥哥都埋在那裡,我要回去,陪著他們。」赫連雨低聲說。
「那?」太后看一眼寒泊。
「我也不當皇帝,我這一輩子,只想和無邊在一起。」寒泊說
「那晴芸怎麼辦?」無邊問他。
「晴芸?」寒汲一笑。
「無邊,和你說實話吧,雖然我和寒泊有婚約,但從小我喜歡的是寒汲,我這次來,就是和王爺說這事的,可寒汲非讓我在中間騙你和寒泊,說考驗一下你們的感情。」晴芸說
寒汲的臉上掩飾不住偷笑。
「蕭寒汲!!!」寒泊瞪著弟弟。
「你真是欠揍啊!!」無邊忍無可忍要揍他,晴芸擋在中間。
「你們這些孩子啊。」王爺無可奈何地笑說,大家看著寒汲。
「謝謝,別打我的主意,我不當皇帝,你們愛誰當誰當。晴芸,咱們走。」寒汲手拉著晴芸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