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小盈拉開帷帳,如喬坐起來打個呵欠。
「太子妃娘娘,早上皇后那邊過來傳旨,讓您和太子到御安宮那去。奴婢給你梳洗吧。」
如喬起來,洗漱完,坐在梳妝台邊,宮女們給她打扮著,她進宮三天了,除了那天晚上看見了太子,再也沒見過,是呀,太子是有斷袖之癖的,怎麼會理會她呢。
還有,無邊也沒來,她竟然沒通過宮規的檢查,這可怎麼辦啊。
她還皺著眉,心裡合記著,宮女們給她換上華服,小盈跟在她後面,走出宮門,太子換了一身黑色金邊的錦袍站在外面,在等她。
「太子殿下」如喬行禮。
太子還是沒看她,御輿過來,太子徑直上去,坐一邊,如喬也坐上去,挨著他,是那麼的近,可他身上冷冷的氣焰讓她覺得又是那麼遠。
到了御安宮,兩人下輿,皇后的宮女引領他們進去。如喬注意著兩邊,這個宮殿與別處不同,有著異域風情,潔淨幽寂,有種空闊荒涼之感,皇后站在殿門口等著他們。
「兒臣拜見母后」兩人齊聲說。
「平身。」皇后過來,一手拉著一個,問如喬:「這兩天,太子對你可好。」
如喬看一眼太子,他仍是眼看前面,「回母后,我們很好。」太子眼睛稍向她移一下。
皇后其實心知肚明,臉上微微一笑,看一眼太子。
「跟我來」皇后說,向裡面走去,裡間,是一個香案,香爐內插著很多香根,上方,掛著一幅女子的畫像,雖是個畫像,卻已美艷絕倫。
下方,一座牌位上寫著愛妻雪影之靈位。
皇后拿起兩柱香,遞給他們說:「太子,你和太子妃,雖然沒有舉行正式的儀式,但是,也是成婚了,給你的母親,上柱香吧。」
皇后不是太子的母親啊,如喬恍然大悟。
太子拿著香,愣在那,這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看見母親的畫像,這就是自己的母親。他跪在蒲墊之上,拿著香恭敬地拜了三拜,如喬也跟著做,太子的這一跪讓皇后驚訝萬分。
太子和如喬把香插在香爐上,轉身,皇后已經是熱淚盈眶。
「母后,怎麼了」如喬問
皇后連忙搖頭說「沒什麼。」
這時福壽跑進來「參見皇后娘娘,太子,太子妃,皇上傳太子御書房與寒泊王子晨讀。」
「太子,快去吧,讓太子妃陪我在這裡坐會。」皇后說
太子轉身出去了。
皇后拉著如喬的手坐下來。
「如喬,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激動嗎?是因為太子,他以前是不願意來這個地方的,來也是匆匆的插根香就走,今天,竟然跪拜她的母親,太讓我感到意外了。」
「如喬,我一直想和你聊一聊,說說掏心窩子的話。」皇后說「你進宮幾天,太子竟有這種變化,我沒選錯人,你和太子是有緣份的。所以,關於太子的事,我應該讓你知道的更多。」
「太子不是我所生,太子的母親,是古越國的公主,當年,她一入宮,就驚艷了整個皇宮,皇上愛她愛的無法自撥,甚至想廢了我這個皇后,讓她來做,可她卻執意不肯,皇上只好封她為貴妃。她寵貫六宮,卻一點也不張揚,對我和其他妃嬪更是禮待有加。我和她結下了姐妹般的情誼。她入宮五年,才生下了敬衍,然而由於難產,便過世了。她臨終前,將敬衍托付於我撫養。你知道嗎?皇上原來是有六個兒子的,敬衍排行第五。」
「哦?」如喬問「六個兒子,可怎麼只剩太子了?」
「此事說來話長,我生的兩個兒子,都在七八歲的時候都夭折了,不久,四皇子和五皇子也因病過逝。只有太子和六皇子長大成人,可去年,六皇子在圍獵時,落馬猝死。所以,宮中只剩敬衍一個皇子了。前幾年我們怕他沒有兄弟陪伴,會感到寂寞,便給他找了幾個玩伴,誰曾想,他從此竟有了斷袖之好。所以,你今天說你們很好,你明明是在替他隱瞞,我怎麼不瞭解他。」
如喬低下頭,不語
「雖然我視太子為己出,可是,我畢竟不敢深管,後宮人言可畏。我常來這裡,祈求他生母的在天之靈能保佑太子。以後,太子的好壞,就看你的了,你會幫我這個忙嗎?」皇后語重深長地說
「皇后娘娘,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讓太子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如喬說
「以後就靠你了,如喬」皇后握緊太子妃的手。
下午,東宮,太子敬衍走進寢宮,薩布烏正在等他。宮女和太監們退下去了,太子關上門。
「今天在御書房,可有紕漏。」薩布烏問
「父皇和寒泊聊的甚歡,哪有理會我。」太子敬衍有點失望地說。
「放心,讓你表現的日子在後面呢,畢竟,現在所有人都還認為你還是那個將皇帝氣的吐血的斷袖太子。從現在開始,你要接近太子妃,利用她,從她著手,讓別人知道你的轉變。」
「接近她?」太子有些為難
「對,我查過,她是顧尚書和一個歌女生的女兒,以前被趕出了顧府,是為了頂替他最寵愛的女兒而入宮的。所以,我們不必擔心她能惹出什麼事端。現在,很多人都把寶押在了寒泊的身上。你想挽回大局,先要讓大家知道,你不再是那個有斷袖之癖的太子。」薩布烏說
「是,我知道了。」太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