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間快十一點了,也沒再多聊,秦爺爺就吩咐秦小天送她們母女回家了。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思辰,你要常來看看老頭子我啊!」
秋思辰回以甜甜一笑:「嗯,我會的。秦爺爺你早點休息吧!」
等秋媽媽進了屋,秋思辰才望向秦小天:「你不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今天的事嗎?」
「思辰。」秦小天有些緊張,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等著挨批。
「這種事情難道不需要徵得我同意嗎?」秋思辰繼續維持著一臉嚴肅。
「對不起!」有些倔強地抬起頭:「思辰,我反悔了!」
「嗯?」
「我曾經說過,不要離開我,哪怕不愛我。現在我反悔了!那天我看到他了!在樓下遇到他,我的腳就邁不動了。我像一個傻瓜一樣在花園裡站了兩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受盡煎熬。直到看到他失魂落魄地離開,我整個人才鬆弛下來!那一刻,我才明白,你比我想像中更重要!所以,除了不讓你離開我,我還要你接受我、愛上我!你一直拿曾經結過婚來拒絕我,我一直不知道怎麼打消你的顧慮,剛好今天阿姨來了,我就安排了這次飯局。我要讓你和阿姨都知道——你沒有理由拒絕我的,是不是?」
說到最後,秦小天調皮地眨眨眼。
秋思辰哭笑不得:這就是秦小天!不知道還能有誰,能夠把一次明明該很深情的告白弄得變了味道!
本來該生氣的,不知道怎麼就氣不起來,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好了,我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看著飄然離去的身影,秦小天暈乎了半天,思辰,為什麼總是這麼美呢!
這天晚上,秦小天做了一個夢,確切地說:是個春夢!他夢見一個身穿紫色長裙的性感女人,朝自己靠過來,靠過來,靠過來,自己清晰地看到了她的乳溝,還有乳溝裡的那顆痣,渾身一陣躁熱,忍不住要挨過去,卻突然醒了。
他有些奇怪:自己怎麼夢到那個化妝舞會上和表哥跳舞的女人了!她走進門的時候是那麼光芒萬丈,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當時表哥和自己打賭,看她願意和誰跳舞。結果表哥李書勤搶了先,自己連句話都沒談上,現在居然夢到她了!不行!這樣對不起思辰,決不能胡思亂想。
可憐的秦小天,深更半夜地起來沖冷水澡!
秦小天接管金帝四個月,才慢慢地打穩了自己的根基。商場如戰場,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秋思辰就眼睜睜地看著原本的陽光大男孩,慢慢蛻變成一個叱吒商場的冷酷男人。
上班時間嚴苛冰冷,下班後又是撒嬌又是討好的,秋思辰真懷疑這個男人有人格分裂症。
金帝集團為高層管理人員提供了下午茶時間,同時提供了各式精美糕點。這天,秦小天、秋思辰、李書勤又聚在一起喝下午茶,討論著明天秦小天去香港總部開會的事。
正在這時,楊慧心送來兩份請柬。
秦小天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遞了一份給李書勤,另外一份隨手甩給秋思辰。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接過來看了看,果然:「謹訂於八月二日下午十八時假座南海明珠飯店舉行訂婚宴,謹請光臨。梁木、劉燕妮謹訂, 七月三十一日。
秋思辰的心突然一陳刺痛,臉突然間就蒼白起來!要怎樣才可以做到對他視若無睹?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對他視若無睹?看著面前兩個男人擔心的表情,真想擠出一個笑容來,嘴角卻怎麼也扯不開,一個笑容真的這麼難嗎?最終放棄了努力,有些顫抖地把請柬放在了桌上,心思恍忽起來。
秦小天把一切盡收眼底,不免有些隱隱地失望:思辰,還是忘不了他麼?還以為自己在她心裡留下了痕跡,可現在看來,自己什麼也不是!
一時間,氣氛沉默起來。
「表哥,你和思辰去吧。我盡量回來參加,如果時間不允許,你就代我說明一下。」說完,秦小天率先離開了桌子。
李書勤看了看離去的秦小天,自己心裡也不是滋味,但看到秋思辰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便故意嘻皮笑臉地問:「老闆雖然發了話,但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秋思辰小姐做我的舞伴?」
看著不再冰冷卻稍嫌滑的李書勤,秋思辰勉強地笑了:「這是我的工作。」
接著又隨意聊了幾句,便找借口離開了。
躲在洗手間裡,秋思辰終於卸下自己的面具,放任眼淚盡情地流下來:從明天開始,你就被打上別人的烙印了!梁木,梁木,梁木——!心裡吶喊了千萬啟遍,可你聽得見嗎?
本來是秋思辰陪自己去香港的,現在臨時換成了細心幹練的楊慧心,工作上倒沒什麼影響,情緒上的影響可就太大了。
秋思辰到辦公室送文件,提醒秦小天幾天後有場重要的經濟合作研討會,他冷淡地嗯了一起,便不再理她。
又過了一會,她替他送了杯茶,順便提醒他檢查要帶的東西,他卻仍然盯電腦屏幕,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秋思辰也氣惱起來:擺什麼架子!本小姐還不想理你呢!
秦小天多麼希望,她能把梁木的事拋到一邊,主動開口說不去參加婚宴,並且和他一起去香港,可她卻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
等了一個下午,秋思辰再也沒有踏進自己的辦公室;最後,他只好決定放下自尊,去告訴她自己的真實想法。
下班的時候,秦小天磨蹭了半天才去取車,他想晚一點走,以便和秋思辰多呆一會,也好緩和一下氣氛。結果秋思辰在公司門口等了十分鐘還沒看見他,又想起他下午的態度,便不好意思再等,氣惱地自己打車回去了。
等秦小天終於把車開到門口,卻聽保安說秋特助已經先走了。已消掉的氣又冒上來,男人的自尊心做怪,也沒有打電話去解釋,最後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回家了。
兩個人互不理睬,一直僵持到秦小天出發,都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