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秦小天拉住秋思辰:「今晚你沒什麼事吧?」
「怎麼了?」
「一起出去吃飯吧!」
「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飯嗎?」秦小天有些受傷。
「我,我有約了。」秋思辰吞吞吐吐地說。她不是不清楚秦小天對自己的好感,但自己是離過婚的女人,心裡又裝著梁木,沒有必要把情況弄得越來越複雜。如果說之前對自己的感情還有些迷惑,但經過了梁木這件事的打擊,自己對愛情還真有些恐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從陰影裡走出來。
「思辰,你不是擅長撒謊的人,為什麼要騙我呢?公司的事攪得我腦子很亂,我只是想放鬆一下。」秦小天很是落寞。
秋思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那,一起去吧。我還約了田歆歆。」
「好!要不把表哥也叫上吧。」
打電話約田歆歆,那頭一聽和李書勤一起吃飯,立刻就答應了。聽著她興高采烈的聲音,秋思辰卻有些忐忑不安:要是她知道了李書勤的態度,會很傷心吧?
一行四人去了聚豪軒酒樓,挑了最靠邊的一個包間坐下來。
席間幾個人不由自主就聊到了該怎樣著手公司的工作上。一向話最多的田歆歆這回徹頭徹尾成了聽眾。只是這個聽眾一點也不合格——她一直低頭專心地吃著菜,不時偷偷瞄一眼坐在對面的李書勤,完全沒聽進其它三個人討論的事情。
席間李書勤有事出去,田歆歆立即借口有事跟了出去。
秋思辰見狀,搖頭歎息:愛情啊,真是個讓人盲目的東西!
「歎什麼氣呀?」秦小天有些奇怪。
「我的死黨喜歡上你表哥了,可惜你表哥沒那意思。」
「他們倒是挺配的。可惜我表哥心有所屬了。」
「是麼?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不太清楚。一面之緣而已,連長啥樣都沒看清。」
「哦?」
「一個舞會上遇見的——算了,不說他們了,說了也沒用,旁觀者和當事人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旁觀者會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當局者卻怎麼也捨不得放手。旁觀者之所以清醒,是因為他沒有投入感情,其實大家都忽略了一點:正是因為沒有投入,所以根本就沒資格去評判。」
「呵呵,你看得挺透徹。」
「那是因為我也是當局者。我也希望,只要我努力,就能爭取到自己愛的那個人。」
秦小天眼睛直直地盯著秋思辰,令她心裡一陣慌亂。聽他表白並不是第一次了,她一次比一次招架得更辛苦,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但是他們之間可能嗎?男人的心智本來就較女人成熟得晚。生理年齡差了兩歲,心裡年齡還不知道差多少歲呢!差距太大的人,忙著填補彼此之間的鴻溝就夠累了,哪還有力氣去經營幸福的生活呢?況且兩次創傷,已經讓自己很累很累了,哪裡還有勇氣再次去冒險開始一段新感情呢?
看著秋思辰默不作聲,秦小天心裡更不是滋味:「記得在香港時,我就說過只要你一天沒結婚,就還有選擇的權利!希望你給我一個和梁木公平競爭的機會,現在梁木退出了,我仍然沒有機會嗎?」
眼前的秦小天那麼失落那麼難過,想起他一直以來全心全意地對待自己,還有他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依賴——如果自己是他力量的源泉,自己真的忍心推開他麼?
再也沒辦法堅持原則,秋思辰心情複雜地握緊了他的手,臉上浮現出自己都說不出意義的笑容——就像心肝說的那樣,自己還真是母愛氾濫!
李書勤和田歆歆過了許久才一同進來。
他很平靜,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她很沮喪,再也沒有了來時的欣喜。
事情的經過一目瞭然,秋思辰和秦小天誰也沒追問兩人剛才為什麼去了那麼久。桌面的氣氛在二人有意的調動下再次熱烈起來,田歆歆也一臉釋然地與李書勤碰杯,看得秋思辰不停感歎:心肝真是個灑脫的女人、女中豪傑!怪不得能一個人撐起這麼大的美容院!她的成功絕非偶然!
吃完飯,各自散去的時候,田歆歆已經開始與眾人有說有笑起來。
照例是秦小天送秋思辰回去。
田歆歆又開始不知死活地打趣:「哎喲寶貝兒,就你命好!老闆都成你的專職司機了!」
「那是因為我買不起車嘛!心肝兒你的命才好呢!哈哈!」
秦小天無奈地搖搖頭,這兩個女人啊,呆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吵!
他們誰都沒注意到,一旁的李書勤愕然的表情。
心肝?寶貝?記憶中的紫衣女人和朋友也是這樣互相稱呼的!看著秦小天對秋思辰呵護備至,李書勤頭腦第一次無法冷靜:命運不會跟自己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嗎?
第三天,姓柳的副總繼續告假。秋思辰打聽了一下,聽說這位柳副總跟老婆早就離婚,自己一個人獨居,私生活算不上檢點。
秦小天帶上自己的幾位得力助手買了一堆補品直奔柳副總的小別墅。別人領不領情是別人的事,該照顧到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
不等開門的人反應過來,秦小天就帶著眾人進了別墅。那位柳副總別墅裡正在開PARTY,一群人在露台上燒烤,而本人正罵罵咧咧地打麻將,突然看到秦小天帶這麼多人進來,不禁一愣!想著自己是還在病假期間,眼前尋歡作樂卻被撞個正著,臉上不禁一紅。來不及開口,秦小天已走上前來:
「柳副總,聽說你『生病』,我特地來看看。這些是點小意思——」指揮著隨行人員把東西送到劉副總面前「劉副總正在病中,但是你這別墅位置不夠好,空氣還不新鮮。柳副總想要療養的話,我倒有個好地方推薦……」
柳副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有些下不了台。秋思辰見狀故意弄響了自己的電話,上前拉了拉秦小天:「秦總,你的電話,說有急事!」
秦小天拿著電話走了出去,秋思辰在後面收尾:
「柳副總您好!我是總裁的特別助理秋思辰。」指了指門外的秦小天,接著說:「現在公司事挺多的,總裁卻非要親自來看您,這不,公司那邊又在催了。那我們這就告辭了,希望您早日康復!」
一行人揚長而去。
第二天,柳副總果然回公司開例會。秋思辰與秦小天相視一笑:這一關過了!